再說任俠這一邊,無聲無息之間過去了十天,期間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公司也是風平浪靜,王慶雷老實聽話,沙建偉還在繼續休假。
這一天臨近下班,李國忠給任俠打來電話:“老大,晚上有空嗎,來我家喝點。”
“怎么突然間想起來找我喝酒?”
“我有個朋友,前些日子攤上事兒了,進局子待了幾天,今天才剛出來。我請他來家里吃飯,喝點酒去去晦氣,正好想把他介紹給老大你”李國忠興沖沖的道:“我這朋友可是個神奇人物,消息特別靈通,方方面面都有關系,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兒。”
“好啊。”任俠反正晚上也沒什么事兒,就答應了:“時間地點給我。”
李國忠見任俠答應下來,非常高興:“等一下我發你微信上去。”
任俠放下電話之后,李國忠果然發來一條微信,約在晚上六點鐘,還附上了自家的地址。
雖然李國忠眼下給自己打工,任俠還真不知道李國忠住在什么地方,正好今天借這個機會認一下門。
下班之后,任俠去熟食店買了一些菜,然后就直接過去了。
李國忠家住一處中檔小區,環境還算是可以,家里面積不小。李國忠在藝術品圈子折騰這么多年,始終也沒什么成績,更沒攢下什么資財,也就只有這一套房子,還算是值得夸耀一下。
任俠敲了敲門,李國忠馬上就把門打開,接過任俠手里的熟食:“老大你直接來就好了,何必買菜呢。”
“我買了點菜,就不買酒了”任俠聳聳肩膀:“我也不知道你們喝什么。”
“幸虧你沒買酒。”李國忠告訴任俠:“我這有窖藏多年的女兒紅,咱們今天晚上好好整點,不醉不歸。”
任俠問了一句:“你的朋友呢?”
“做菜呢,別看他是出家人,做得一手好菜”李國忠說著,打了一個響指:“尤其是他做過的鹵味,吃過之后,保證難忘。”
任俠一愣:“出家人?”
李國忠高喊了一聲:“格桑,趕緊出來,我老大來了。”
任俠懷疑自己聽錯了,然而實際上并沒有,下一秒鐘,從廚房跑出來一個肥胖的和尚,正是格桑禪師又兼格桑仁波切。
“你老大在哪呢?”格桑仁波切正說著話,一眼看見了任俠,頓時大為光火:“我艸!原來是你,你特么這是送死上門呢!”
李國忠嚇了一跳:“你怎么跟我老大說話呢?”
“是他!就是他!”格桑禪師指著任俠,氣的一個勁跺腳:“就是他踹了我的買買,今天他來的正好,咱們哥倆把他收拾了!”
李國忠嚇了一跳:“你們兩個原來認識?”
格桑禪師也嚇了一跳:“咋的他就是你老大?”
李國忠傻傻的問:“你們誰能把事兒說一下?”
“我來說吧”任俠嘆了一口氣,把自己先前在冠海山道館里,如何遇見格桑禪師的經過說了一遍:“當時跟我一起去參拜這位仁波切的是方醉筠。”
“啊?”李國忠嚇了一大跳,沖著格桑禪師的頭頂拍了一巴掌:“你特么知不知道方醉筠是我另一個老板?”
“我不知道呀”格桑禪師感覺頭頂火辣辣的疼,伸手摸了摸,很委屈的道:“她臉上又沒寫標簽,我哪知道她是誰。”
“我艸!”李國忠感覺有些后怕:“你要是把方醉筠給騙了,我這藝術品拍賣行也別指望干了,幸虧被我老大給戳穿了,否則我饒不了你!”
“我就以為是個肥羊,跟其他有錢女人沒區別,原打算隨便找個什么辦法從點錢。”格桑禪師聽說自己騙的是李國忠的老板,頓時有些慫了:“我真不知道是你老板!”
李國忠嘆了一口氣,隨后笑著對任俠說道:“算了,都過去了,大家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任俠問格桑禪師:“你愿意就這么過去嗎?”
“愿意。”格桑禪師尷尬的笑了笑:“李國忠跟我是老鄉,前段時間聽說當了拍賣行的總經理,原來是得到你的照顧。要是早知道這樣,那天在冠海山就得請你好好喝一頓,那還敢跟你動武呀。”
李國忠嚇了一大跳:“你竟然跟我老大要動武?”
格桑禪師很尷尬的回答:“他把我場子給踹了,我當時有點急眼!”
“那你可真是活夠了!”李國忠一個勁搖頭:“我老大打架可是相當厲害,你這樣的一次對付五六個!”
格桑禪師更加尷尬:“我已經領教過了。”
“行了,啥都別說了,誤會既然已經澄清了,大家就做下來喝酒吧”李國忠苦笑著搖了搖頭:“真沒想到大家原來早就認識!”
大家擺放好菜肴,李國忠給大家每人倒了一杯酒;“今天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格桑禪師最先把酒干掉,隨后抓過來一個豬蹄膀,吭哧吭哧啃了起來。
任俠笑著搖了搖頭:“你倒是酒肉都不戒呀。”
“女人我也不戒。”格桑禪師理所當然的說道:“我是真和尚,不是假和尚,不過當年出家算是被騙,也有點無奈的因由。我才不想當和尚,所以該干什么干什么,神馬清規戒律,跟老子沒關系。”
“沒想到你是一個花和尚。”任俠笑著搖了搖頭:“既然不想當出家人,干脆還俗就是了,為什么一天到晚穿著僧衣招搖?”
“剛開始我也想還俗”格桑禪師放下豬蹄膀,擦了擦嘴,很認真的說道:“后來我發現,出家人在社會上還是很受尊重的,尤其是那些大老板和大明星,還有各種各樣的成功人士,看到出家人恨不得馬上跪下來磕上三個頭。可以這么說,這個人越是成功越是有錢,就越是敬重出家人,我本來就是出家人,為什么要放棄這個身份,可以好好接受一下他們的尊重嗎。”
李國忠很感慨的說道:“現在很多有錢人吧,那錢來路都不正,虧心事做多了,所以才到處求神拜佛,神佛到底是不是能庇佑倒不好說,反正能夠買個心安。”
“因為敬畏神佛,所以他們供奉出家人,到處各種依止上師”格桑禪師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想啊,我作為一個出家人,從他們那里弄到錢,然后回饋社會,又有什么不對?”
任俠聽到格桑這句話,覺得似乎不是沒有道理,如果真能把那些有錢人來路不正的錢弄到手里,然后放到更有意義的事情上,倒也算行俠仗義了。
這樣看起來,格桑禪師也不算是一個壞人,只不過好像是好色了一點,格桑禪師平均每三句話就要談論一次女人:“古人云飽暖思yin欲,我如今算是明白咋回事兒啦,我跟你們說,有錢女人那股勁兒,你們真是想象不到呀,碰見戰斗力強大的連續沖鋒,都特么快要把我給掏空了。”
李國忠一個勁搖頭:“你就要好掙錢得了,去招惹女人干啥,麻煩都是女人惹出來的。”
“不招惹白不招惹,她們閑著也是閑著,干嘛不跟老衲快活一下?”嘿嘿一笑,格桑禪師又道:“回頭分兩個給你們!”
李國忠嘆了一口氣:“你倒是仗義!”
“咱們認識這么長時間了,我是啥樣人兒,你還不知道嗎。”說到這里,格桑禪師給任俠倒了一杯酒:“那啥,咱倆算是不打不相識,反正都過去了,以后就當哥們處。”
“讓你這么一說,我有點不好意思了”任俠嘆了一口氣:“有一件事情我沒告訴你,其實你前些日子開光那事兒,也是我報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