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政軍恍然大悟:“所以實際上還是為了削減你的權力。”
“對。”沙建偉沉著臉點了點頭:“他們如意算盤打的太響了,老子也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想要削我的權力沒那么容易。”
唐政軍急忙問:“沙總你會怎么做?”
“你以為我會老老實實交出權力?”沙建偉氣勢洶洶的哼了一聲:“如果讓我離職不再兼任總經理,我一定要沈詩月的難堪,不是我吹噓,只要我愿意,全部門工作就會癱瘓。我可以交出總經理這個職務,我倒要看誰能來接這個爛攤子。”
王慶雷放心的點了點頭:“只怕到時沈詩月得老老實實請你回去主持工作。”
“沒錯。”沙建偉冷笑著說道:“不管沈詩月還是任俠,想要跟我斗還太嫩。”
“那我怎么辦?”唐政軍急忙問:“難道真的就這么丟了工作?”
“不會的。”沙建偉搖了搖頭:“等我回去上班,一定讓你官復原職,沈詩月做出的決定根本無效。”
唐政軍放心了:“有沙總你這句話就成。”
放下這三個高管先不說,再說任俠那一邊,第二天早晨上班,直接去了沈詩月辦公室。
昨天沈詩月讓任俠來找自己,這會兒已經在辦公室等著了:“你跟王慶雷是怎么回事?”還沒等任俠回答,沈詩月又道:“我要是沒說錯,你應該是故意激怒王慶雷,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你大打出手吧。”
任俠撇了撇嘴:“你這個女人,也沒那么笨。”
“我是你的上級,別這么跟我說話…”沈詩月輕哼了一聲,又道:“不管你到底是怎么做的,反正做的漂亮,正好讓王慶雷休假。”
“沙建偉病假,王慶雷被放假,借這個機會難道你不想做點什么?”
“我要清洗這兩個部門。”沈詩月直接回答:“他們兩個在本部門,都培養了大量的親信嫡系,我打算對這兩個部門進行大規模人事調動,打亂他們兩個人原來的人事安排。其實這簡單,隨便找個什么借口,讓這兩個部門跟其他部門進行交換,比如把人力資源部的頭頭腦腦往后勤部調幾個,從財務部抽調幾個人充實人力資源部。對工程部也這么操作,可以從你們營銷部掉幾個人過去當副總經理,然后再把他們原部門的頭頭腦腦調到其他部門。這樣一來,等到沙建偉和王慶雷回來上班,想要暗中搞鬼也沒機會了。”
“你終于覺悟了。”任俠沖著沈詩月一挑大拇指:“跟我設想完全一樣,就是要這么操作。”
沈詩月輕嘆了一口氣:“坦率的說,這些日子我從你身上學到不少東西…”沈詩月觀察著任俠的神色,頗有些奇怪:“但我不明白的是,你這么有才能的人,為什么先前沒有發揮出來。你在營銷部的這幾年,工作表現平平,按說對你這樣的員工我都不會留意,也就是要因為我經常帶著營銷部工作,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你知道嗎,其實你裝13的樣子,也挺值得別人學習。”沈詩月畢竟是女性,又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所以說起話來文縐縐的,說的是“13”而不是“B”。
任俠很好奇:“你說我裝什么?”
“裝13.。”
任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是想說我裝逼吧。”
“你…能不能別說那個字?”
任俠故作糊涂:“哪個字?”
“就是那個字呀!”沈詩月臉色微微有點紅:“你剛剛說的那個字!”
任俠裝作明白了:“逼?”
沈詩月臉色更紅:“你…別說了行吧?”頓了一下,沈詩月趕忙岔開話題:“還是說眼下吧,想要剝奪沙建偉的權力,只怕沒那么容易。”
“很容易。”
“怎么容易?”
“如果沙建偉長時間休假,不能正常主持工作,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免除他總經理的職務。”任俠聳聳肩膀:“部門總經理還是非常重要的,如果長期休假的話,整個部門都很難良好運轉。所以,只要沙建偉繼續休假,就可以合情合理免職,就連沙建偉自己也不好意思反對。”
“問題是沙建偉為什么要長時間休假?”
“因為身體不好唄。”
“可我看沙建偉身體挺好。”沈詩月不住搖頭:“雖然你的計劃很高明,但沙建偉是條老狐貍,肯定揣摩到了這個計劃。不管他現在有什么毛病,只要稍微一康復,肯定第一時間回來上班,對我們進行反擊。”
“就算沙建偉過去身體很好,今后也可以變得不好。”任俠意味深長的一笑:“他想回來上班是不可能的!”
沈詩月試探著問:“你…準備怎么做?”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任俠并不想要回答:“我既然答應幫你保住公司,就一定能夠做到,你不需要管我是怎么做到的。這一戰之后,你可以徹底控制后勤部、人力資源部和工程部,再加上原本的財務部,就能控制四個部門了。可以說,公司半壁江山落到了你的手里,等做到了這一步,你才沒有白當這個總裁。”
“雖然你說話一向很難聽,但我覺得非常有道理…”沈詩月微微皺起好看的眉毛,若有所思的道:“這幾次我們交談之后,我也冷靜下來好好想了想,覺得你說的非常對。我在外面拼命拉項目,卻沒有解決公司內部問題,導致不管賺多少錢,都會被這些高管敗光。先前我還很奇怪,我工作這么賣命,為什么公司卻不賺錢呢,其實就是內部問題造成的。”
“你現在明白過來也不晚。”
“我很想知道這些高管到底怎么的。”
“路子太多了,比如姚金宇吧,找廣告公司吃回扣。再比如王慶雷,來錢的路子同樣很多,做公司的工程項目可以外包出去,承包方開出的價格如果是五百萬,王慶雷可以要求開六百萬的。結果就是公司為這個項目支付了六百萬,真正做了這個工程的承包方得到五百萬,其中一百萬去除稅點之后落進了王慶雷的口袋。這還是比較簡單的方法,復雜的方法也有,而且賺的也更多…”任俠其實并不了解王慶雷都做過什么,但以自己前一世經商的經驗,用腳趾頭也能想到其中都有哪些貓膩:“一直以來,公司缺少一種制度,那就是對這些高管的行為進行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