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小屋中,慕容復坐在床邊,手掌和袖子上多了些耀眼的血跡,臉已黑成鍋底。
而另一邊溫青青蜷縮在角落里,兩手扯著撕破的衣衫掩住身子,隱約可見幾許嫩白,俏臉上掛著兩抹略顯病態的紅暈,低眉垂目,惴惴不安。
似是受不了這死一般的寧靜,又或者心中有愧,過得半晌,溫青青率先打破沉默,“對…對不起嘛,我也不知道今天會…會來那個…”
原來她來月事了。
“你不知道?”慕容復聽了溫青青的話登時如同點著了火.藥桶,磅礴怒意瞬間傾瀉出來,“你內息不暢,氣血羸弱,至少都兩天了,你會不知道?哼!難怪你答應得這么痛快,根本就早有預謀!”
其實也怪他粗心大意,經手過這么多女人,即便不懂醫理也該能輕易分辨出女人月事才是,可他從早上到現在,居然都沒看出溫青青來了月事,實在太失敗了!
“哪有嘛,明明今晚才…”溫青青想要辯解,但見慕容復周圍的虛空竟已變得有些模糊,她聲音越來越小,最后氣弱的說道,“別生氣了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慕容復仍是無動于衷,溫青青猶豫了下,說道,“如果…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就這么來也是可以的…”
雖說這話明顯有裝委屈博取原諒的成分,可說完之后她的臉蛋還是跟火燒似的,紅成了一個大蘋果。
“哼!”慕容復冷哼一聲,“青青,你是篤定了我一定不會在這個時候要了你的身子,對么?”
溫青青心頭一跳,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幾圈,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怎么會呢,我不是說了么,只要你不忌諱,不怕霉運纏身、諸事不順、吃嘛嘛不香、睡哪哪不安穩,連喝水都塞牙縫,你盡管來好了,雖然我有可能因此落下病根,從此變成一個體弱多病、弱不禁風、風一吹就倒…”
“行了!有完沒完!”慕容復實在聽不下去了,沒好氣的打斷道。
溫青青委屈的扁了扁嘴,“人家說的是真的嘛,你真的不用管我的死活…”
話聲嬌弱,語氣可憐,這演技也著實稱得上爐火純青了,很難不叫人心軟。
慕容復長長吐了口氣,“青青啊,你不用來這套,我慕容復還沒禽獸到為圖一時之快便不管女人死活的地步。”
這也是實話,無論什么時候,他對他的女人始終存有一份憐愛,不會無所顧忌的,更何況碧血洗銀…這種事委實太重口了點,除非真禽獸,否則應該沒有男人做得出來吧。
溫青青聽了慕容復的話,頓時松了口氣,臉上竊喜之余不由浮現一絲甜蜜,心頭一熱,她撐起身子爬到他背后,伸過頭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謝謝你。”
本以為事情應該到此為止了,孰料這時慕容復臉上忽然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青青,你擺了我一道,事情能這么輕易的了結么?”
“你…”溫青青嚇了一跳,一顆心頓時又提了起來,“什么意思?你不會…不會還要那樣吧?”
“你不是說了么,今晚你整個人都是我的。”慕容復淡淡道。
“啊是,我是說過,”溫青青心里愈發的不安了,但一時之間她又實在想不出這個壞蛋想干什么,只得試探道,“可…可我今天不大方便,而且你剛剛也說了,不會不管我的死活呀,你還想怎樣?”
“怎樣?”慕容復邪惡的笑笑,“也沒什么,水路不能走,偶爾走一回旱路也是可以的。”
溫青青常年混跡軍營,聽到這哪還不明白他的意思,頓時臉色劇變,身子倏地躥了出去,拔腿就跑,“什么水路旱路,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我還有事先走了。”
慕容復老神在在的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時不過兩息,砰的一聲,溫青青剛跑到門口就被彈了回來,穩穩落入了慕容復懷抱中,原來他先前布下真氣罩居然用上了三成功力,不但能隔絕外面的人打擾,還能避免里面的人逃跑,因為他一開始也懷疑這個女人想耍花樣,只不過沒往大姨媽那方面想罷了。
“慕容復,你怎么那么bt,快放開我!”溫青青像只落網的兔子一樣,手腳胡亂掙扎著,奈何她的力氣又怎么可能敵得過這個男人,掙扎無濟于事。
慕容復也不急,一手抱著她,一手輕輕的撫著她的面頰,嘴上似笑非笑道,“青青啊,你放心,我會很溫柔的,保證一點都不疼。”
“不行!慕容復,你不可以這樣,我…等我好了我一定會再來履行承諾的,你先放過我好不好!”溫青青哀求道,她是真的急了,也怕了。
慕容復搖搖頭,“我這個人是很講誠信的,說了今晚,就一定得今晚,多一天都不行。”
“無恥!”溫青青忍不住罵了一句,心說就你這人還好意思說自己講誠信?真不要臉!可當她感覺到那只壞手已快要侵入到某個地方,語氣馬上軟了下來,“慕容復,那里…那里真的不可以,等我好了你想怎樣都行,我都給你,可是那里…你放過我吧。”
慕容復哈哈一笑,“青青,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么,放心吧,路都是人走出來的,沒什么可以不可以,放松點,別這么緊張,死不了人。”
“放屁!”溫青青再也按捺不住了,直氣得破口大罵起來,“你這個大混蛋,死bt,快點放開老娘,否則老娘燒你房子,刨你…”
別看她平時舉止端莊,言行得體,真惹急了也不是那么好招架的。
一個時辰后,咯吱一聲,房門打開,溫青青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眼眶微微泛紅。
“青青,不歇會兒再走?”屋中慕容復揚聲叫道。
“呸,呸呸呸!你個死bt!給我等著!竟敢這么對我,臭混蛋…”溫青青回頭罵了一句,罵罵咧咧的走了。
慕容復苦笑連連,事實上他最后還是沒能走成所謂的旱路,畢竟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那玩意不是說走就能走的,剛才就差點把她弄殘了,又哭又鬧的,心情也被磨光,最后用了一下她的小嘴便放過了她。
過得半晌,溫青青已快離開小院,忽然間白影一閃,慕容復瞬間出現在她面前,“青青你等一下,我有件事忘了告訴你。”
溫青青正在氣頭上,張嘴就想咬他,可聽了他的話又生生忍住,“說!”
慕容復目光閃動,沉吟半晌正色道,“此前你們曾斷言吳三桂大軍少則四五天,多則十來天便能趕到此處,其實是錯誤的。”
溫青青不置可否,“那依你之見呢?”
慕容復淡淡一笑,“依我之見,只需三日,而且只會早,不會晚。”
“什么?”溫青青悚然一驚,“你憑什么如此斷言?你是不是得到了什么可靠消息?”
“我…”慕容復本想說沒有,念頭轉動了一下卻又變成,“當然有,你們得到消息的時候我也得到了,只是我的消息絕對比你們的可靠,看在你今晚受了委屈的份上,這個消息免費奉送,不另收費。”
其實他也只是推測罷了,吳三桂的性格他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盡管仍不知此人南下的真正目的為何,但他相信,金蛇營在吳三桂眼里絕對算不得什么角兒,根本用不了那么長的修整時間,派支急行軍過來,摟草打兔子,順手就給收拾了。
當然,這話他自不會說出來,否則溫青青或者說袁承志那些人未必會聽他的,對他來說,金蛇營太早覆滅也不是好事。
溫青青思緒片刻,深深看了慕容復一眼,“如果此消息屬實,今晚…今晚之事我便原諒你了,現在我要馬上將這個消息通知袁大哥,就此別過。”
說完也不待慕容復開口,騰騰騰腿腳利索的跑了。
慕容復好笑的搖搖頭,出聲提醒了一句,“衣服,記得把你的衣服換一下。”
“要你管!”
溫青青走后,慕容復雙手抱胸站在原地,良久才輕輕吐了口氣,喃喃自語道,“青青啊,不要怪我心狠,金蛇營是注定長久不了的。”
一語說完,他忽然扭頭朝某個角落看去,“出來吧,早就發現你了,有什么好藏的?”
話音落下,陰影中緩緩擠出一個人影,黑衣蒙面,身材苗條,正是柳生花綺。
“唉,本以為這次得到了父親大人的指點,奴婢的藏身術已有所進步,沒想到還是瞞不過主人的法眼。”柳生花綺幽幽嘆了口氣,然后一如往常的屈膝跪地,行起了大禮,“參見主人。”
“起來吧。”慕容復臉上錯愕一閃而過,隨即恢復自然,“剛剛我還奇怪你的藏身術怎會突然進步那么多,原來是得到了令尊的指點,這么說令尊除了劍道一流,他還懂忍術?”
柳生花綺點點頭,“這是自然,父親大人作為柳生新陰流的掌門人,對其他流派的劍術、忍術自然要有所涉獵,雖不是登峰造極,指點奴婢卻是綽綽有余的。”
“原來如此,有機會倒要領教領教,哦對了,你父親怎么說?”
“父親大人讓奴婢轉告主人,待他處理完手上的事情,三日之后會親自前來拜見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