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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復還在尋思著怎么阻止鐵木真的計劃,并順手牽走這二十萬匹戰馬,一騎驃騎狂奔而來,在營前停下,“呼延將軍,四王爺請你過去議事,十萬火急,不得有誤。”
“四王爺?忽必烈?”慕容復愣了愣,隨即恍然,原來是四王爺的軍隊到了,難怪突然多出這么多兵力。
傳信的人聲音有點耳熟,慕容復一時想不起來是誰,正想過去瞧瞧,那人已經打馬返回,話也不多說一句。
“哼,一個降將也這么囂張,不就仗了四王爺的勢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姓呼延的將軍嘴中嘀咕一句,隨即朝周圍的士兵吼道,“都他娘的快點,老子去去就回。”
說完招呼幾個士兵,絕塵而去。
慕容復目光閃爍一陣,悄悄尾隨過去。
不一會兒,慕容復來到一處燈火通明的大帳,這是原來鐵木真的帥帳,但大軍主力轉移到東門后,這舊營帥帳便空了下來,而今理所當然的成了忽必烈的營帳。
剛靠近營帳,便聽到那呼延將軍怒氣勃勃的質問道,“大汗令喻已至,令我等率軍攜帶戰馬前往增援,可四王爺卻要將戰馬扣下,公然抗旨,是何道理?”
跟著另一個聲音響起,“呼延將軍這話言重了,王爺怎會抗旨,他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
“什么道理?還望王爺能說個明白。”
“放肆!呼延鶴,難道你想抗命不成?”
“哼,本將接到大汗的圣旨,即刻出兵增援,王爺遠來是客,可以袖手旁觀,但請恕末將難以從命。”
“你…”
慕容復劃開帳篷朝里面望去,帳中站著七八人,唯一人坐在上首,他身披甲胄,約莫三四十歲,臉龐微圓,面容稍顯儒雅,卻不怒自威,與鐵木真有五六分相似,想來便是那位四王爺忽必烈了。
不過讓慕容復吃驚的是,在忽必烈身后還有一個熟悉的面孔,居然是他的大舅子霍阿伊,他這才想起,先前聽到的熟悉聲音就是這個人。
“這么說回部大軍也來了?”慕容復心里不禁泛起了疑竇,“那巫行云怎么回事,我把日月神教的新軍交給她阻攔回部大軍,就算沒攔住也該給我傳個信啊?”
盡管心中疑惑不已,他卻沒有輕舉妄動,聽這些人的意思,似乎是為了出兵增援鐵木真而爭吵,他倒要看看忽必烈究竟想干什么。
另外在暗處還藏著兩個高手的氣息,其中一個也是熟人,另一個卻是晦暗不明,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此時帳中呼延鶴與另一位疑似忽必烈親信的將領爭吵不休,其余諸將作壁上觀,不言不語,終于忽必烈看不下去了,微微咳嗽一聲,帳中安靜下來。
忽必烈和顏悅色的笑了笑,“呼延將軍誤會本王的意思了,如今大汗那邊消息閉塞,情況不明,本王并非不支援大汗,而是想等探明局勢,再行定奪。”
呼延鶴正要開口反駁,忽必烈擺了擺手,“呼延將軍不要急著反對,先聽本王說完。”
呼延鶴只好將嘴邊的話語咽了回去。
忽必烈問道,“請問呼延將軍,我大元以何立國?”
呼延鶴不明其意,但還是答道,“自然是所向睥睨的虎狼之師!”
“不錯,”忽必烈點點頭,又問道,“那么是什么成就了我大元的虎狼之師?”
呼延鶴哪有耐心在這跟他兜圈子,直言道,“王爺究竟想說什么直說便是,末將是個粗人,不懂什么彎彎繞。”
忽必烈眼底閃過一絲怒意,嘴上卻是笑道,“哈哈,呼延將軍性子直,倒是本王不夠爽快了,本王就直說了,這二十萬匹戰馬不容有失,縱然兵敗,亦有卷土重來之日,可一旦這批戰馬沒了,我大元二十年內休想踏進中原一步,本王這么說,呼延將軍應該明白了吧?”
且不說那呼延鶴有沒有明白,帳外的慕容復卻是明白了,忽必烈的意圖很明顯,他根本就不想支援鐵木真,甚至也不是什么留下戰馬以備再戰,真正的打算乃是為了后面的奪嫡做準備。
這并不難理解,因為忽必烈截下這批戰馬后,鐵木真必敗無疑,而忽必烈有了二十萬戰馬,回到大元立刻便可以拉扯起二十萬騎兵,其他王子王孫誰還是他對手?
也有人說鐵木真雖敗,卻不一定會死,難道他就不怕鐵木真事后算賬么?當然不怕,到了那時,鐵木真的親軍已被打殘,騎兵所剩無多,此消彼長,又怎么可能制止得了忽必烈。
游牧民族奪嫡篡位素來簡單粗暴,根本不需要考慮什么名義大義,誰的拳頭大,誰就是正統。
思緒間,呼延鶴忽然冷笑道,“敢問王爺,倘若人沒了,大元沒了,王爺能憑這二十萬戰馬去打仗么?”
“放肆!”忽必烈還沒說話,一個將領跳了出來,指著呼延鶴的鼻子罵道,“呼延鶴,王爺好言相勸,你不要不知好歹。”
呼延鶴冷哼一聲,握了握腰間的大刀,“什么好言相勸,真以為老子是吃草長大的,忽必烈明明就是犯上作亂,蓄謀坑害大汗,恕末將不能附逆,告辭了!”
說完轉身便走。
“原來這呼延鶴也不傻,洞察到了忽必烈的意圖。”慕容復暗自贊了一句,隨即又搖了搖頭,“但就是性子太剛烈了點,過剛易折啊。”
果然,呼延鶴沒走幾步,忽必烈臉上冷色一閃而過,朝某處使了個眼色,登時,帳中空氣一緊,一個碩大的掌印自帳外飛來。
呼延鶴反應倒也不慢,刷的拔出彎刀,一刀劈下,但令他始料未及的是,那掌印如鋼似鐵,反倒將鋼刀震飛。
噗的一聲,掌印落在胸口,呼延鶴鮮血狂噴,渾身骨骼盡碎,最后軟到在地上。
“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可惜了。”慕容復暗自搖頭嘆息,不過他也明白,就算他出手救下此人,以此人對鐵木真的忠心,也不可能臣服。
出手之人他自然認識,正是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靈智上人,沒想到海陵王府一役后,此人非但沒死,還輾轉來到了忽必烈賬下效命。
呼延鶴一死,帳中立刻有兩個將領跪倒在地,“末將愿奉王爺尊令,但求王爺手下留情!”
忽必烈微微一笑,伸手虛扶,“二位將軍這是作甚,那呼延鶴誣陷本王謀反,自是死有余辜,但二位將軍是識大體,顧大局的人,本王尊重你們還來不及,又豈會對你們動粗。”
二人對視一眼,“多謝王爺!”
“二位將軍快快請起。”
二人起身后,忽必烈滿意的點點頭,“好了,時間已經耽擱得夠久了,有請二位將軍立刻協助霍將軍和劉軍師把戰馬轉移,動作要快。”
“是!”
霍將軍正是霍阿伊,而慕容復聽到“劉軍師”三字卻是愣了一下,“姓劉,難道是個漢人?”
目光一掃,一個相貌儒雅的老者站了出來。
“還真是個漢人,這倒稀奇了…”慕容復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要知道大元是很排外的,漢人和遼人一般很難爬到高位,而看忽必烈的態度,似乎對這位“劉軍師”還頗為倚重。
霍阿伊和劉軍師正要離開,忽然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不必走了,今晚你們哪也去不了。”
此言一出,眾人均是一愣,忽必烈身前立刻多出一道身形,正是靈智上人。
他一出現,也顧不得解釋,神色凝重的掃視著四周,“是何方高人在此,還請現身一見。”
“哼,就憑你也配?”話音剛落,一道青色匹練凌空飛來。
靈智上人不敢大意,雙手快速結印,頃刻間一個渾厚凝實的大手印立在身前。
但很快砰的一聲,手印四分五裂,而青色匹練速度不減,靈智上人只得一把抓起身后的忽必烈,就地滾了出去。
此時,帳外的慕容復臉上也是一陣錯愕之色,這聲音、這氣息,他再熟悉不過。
靈智上人和忽必烈避開隔空一擊后,模樣十分狼狽,靈智上人馬上喝道,“還愣著干什么,快去召集大軍前來!”
眾將領反應過來,紛紛奪門而逃。
但尚未跑出大帳,又是數道青光激射而來,所有人倒飛而回,吐血不止,倒是霍阿伊和那位劉軍師沒有輕舉妄動,故而避過一劫。
靈智上人對此毫不意外,他出聲讓眾人逃跑本就存了調虎離山之意,不想這些人竟被人家一招就給打退了,實在不堪一擊。
忽必烈驚怒交加,朝帳外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可敢現身一見?”
簾子掀起,一個嬌小玲瓏的身形款款走了進來,穿著一套青色宮裝,發絲雪白,臉上帶著面紗,不是巫行云又是誰。
“你是誰?江湖上沒聽過你這號人物?”靈智上人打量了幾眼,不是他認識的任何一個高手,不由疑惑道。
巫行云冷笑一聲,“本座行走江湖之時,你還不知道在哪呢。”
這話就是胡吹大氣了,她年紀并不比靈智上人大多少,而且她也沒怎么在江湖上走動過。
靈智上人雖怒,卻也不敢表現出來,勉強笑道,“不知前輩所來為何?”
巫行云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這你都看不出來?”
(書群號,四六三五八七七三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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