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脆響,慕容復在阿紫屁.股上重重拍了一下,“你的賬我還沒跟你算,一邊老實呆著去。”
阿紫吃痛,小臉委屈得都快哭出來了,但見慕容復一副淡漠的神色,只得悻悻松開了他。
眾女魚貫而出,慕容復掃了一眼,卻不見阿朱和慕容雪的身影,不由一愣,“阿朱和雪兒呢?”
“公子,雪兒小姐傷勢發作,阿朱正在給她輸內力。”聽風答了一句。
慕容復口中說了句“我去看看”,便朝小院走去。
聽風急忙跟上,一邊說道,“雪兒小姐受傷之后,體內蔓延出一股無限吸力,好似要將一切都吞噬,程姑娘已經來看過了,她也束手無策,只能讓我們挨個輸送內力,作為權宜之策。”
慕容復聽后眉頭微挑,“吸力?”
“是的,我還沒輸,不過輸過的人無不是耗盡內力,身子虛弱。”聽風點頭。
說話間二人來到慕容雪門前,慕容復推門而入,屋中,只見慕容雪與阿朱相對盤膝而坐,阿朱一手按在慕容雪膻中穴上,渾身真氣不可遏制的往外流,臉色微微發白。
慕容復見此反倒松了口氣,慕容雪的癥狀,與自己當初走火入魔時何其相像,想來定是她身上的北冥神功開始反噬了。
說起來也怪他,當初從無崖子那里得知北冥神功隱秘后,他僅將化解戾氣的要訣傳給她,本以為憑此足以消弭隱患,畢竟慕容雪又不像他一樣什么都練,沒成想還是爆發了隱患,想來多半是受了重傷的緣故。
看了幾眼后,慕容復忽的探出一手按在慕容雪丹田,另一手輕輕推了阿朱一把,“你先到一旁休息。”
隨即他盤膝坐到床上,拉起慕容雪的雙臂,與之四掌相對,口中說道,“雪兒,現在我要化去你一身功力,你緊守本心,待功力化盡,便運轉小無相功!”
說話間二人身形緩緩騰空而起,慕容雪白發飛舞,臉色白得像一張紙,眼睛半睜的看了慕容復一眼,微微點頭。
阿朱就地盤膝而坐,恢復著剛剛損失的元氣,就剛才那一會兒的工夫,她竟耗損大半功力,而且這些功力并不似平時的消耗,以致她現在整個人都萎靡不振。
聽風悄悄出了房門,見眾女還在院中等待,心中一動說道,“諸位小姐夫人,有公子在此,便不用你們輸內力了,可以回去休息啦。”
話雖如此,不過眾女卻沒有要走的意思,開玩笑,慕容復難得回來一趟,個個心中想念得緊,又豈會這個時候離開。
當然,這其中有兩個例外,那便是秦紅棉和阮星竹,二女的身份頗為尷尬,一方面女兒是慕容復的女人,一方面她們自身也跟他不清不楚,平時倒也罷了,可現在慕容復一回來,她們便覺心虛異常,因此二女不約而同的離開了小院。
二人出得院門,彼此對視一眼,均有些意外,同時問了句,“你怎么也出來了?”
怔了怔,二女均是心虛的別過頭去,最終還是秦紅棉率先打破沉默,若有深意的問道,“你打算怎么辦?”
阮星竹目光一閃,“什么怎么辦?”
“你知道我在問什么。”秦紅棉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那小子有染。”
阮星竹聞言吃了一驚,“難道你也…”
秦紅棉默然,良久幽幽嘆了口氣,“我已經很久沒見婉兒了,我想到河南去找她,你呢?”
阮星竹臉色陡然變得復雜無比,最終化作一抹濃濃的苦澀,“我還能怎么辦,兩個女兒一個也不肯跟我走,我不想過分逼迫她們,倘若她們真能幸福,我就是墮入無間地獄,也心甘情愿。”
“你…你…”秦紅棉一臉震驚的望著她,結結巴巴的問道,“你真的愿意…愿意那樣?”
阮星竹臉頰微熱,白膩的臉蛋裹上一層紅暈,解釋道,“我只是…只是不想再跟女兒分開。”
秦紅棉呆愣半晌,但很快也就釋然了,“說起來,你我的命運何其相似,上半輩子毀在段正淳那廝手中,下半輩子又遇到慕容復這樣一個魔鬼。”
“你想說同病相憐吧?”阮星竹搖搖頭,“不,你不一樣,婉兒是你一手養大的,遲早也要嫁人,而我呢,兩個女兒分離十六年,受了不知多少苦,我說什么也不能再與她們分開。”
“不一樣嗎?”秦紅棉喃喃一聲,最終一聲長嘆,不再言語。
慕容復回來的消息很快便傳遍整個慕容家,數十只白鴿從各個不同的方向飛了出去。
時間一晃,已到了晚上,參和院外,除了早上便在此等待的眾女外,又來了幾人,包括阿碧、鐘靈、王語嫣,沐劍屏,程靈素等,基本上他在慕容家的所有女人都到齊了,其他的要么有事在身,要么就是出島辦事去了。
終于,“咯吱”一聲,房門打開,慕容復走了出來。
“公子!”
“慕容大哥!”
“表哥!”
“姐夫!”
眾女齊齊上前,七嘴八舌的叫了起來,這些女子或小家碧玉,或亭亭玉立,或千嬌百媚,哪個不是萬里挑一的絕色美人,能夠將她們聚集在一起,試問天下有哪個男人能有此艷福,即便各國皇帝的后宮恐怕也無法相提并論。
當然,說是這么說,實際上這樣一群女人匯聚到一起,其效果跟十幾個大嬸聚在一起也沒分別的,慕容復頗有些頭大,不過仍是一一掃過眾女的面孔,嬉笑道,
“靈兒寶貝,許久不見,你又長大了啊!”
“屏兒寶貝,你身子骨好點了么?”
“雙兒寶貝,你躲在后面做什么,不想見到公子嗎?”
一番好哄之后,慕容復忽然來了一句,“諸位大小寶貝,今晚月黑風高,良辰美景,你們夫君我決定,咱們共同來一次深入交流,誰也不許跑啊!聽風,替我準備一張大床,要能睡下十幾個人那種。”
此言一出,眾女均是一愣,跟著齊齊紅了臉蛋,紛紛啐了一口,逃離小院,她們固然愛煞了他,不過要那么多女人一同伺候他,非得羞死了不可,哪里還敢留下來。
不過王語嫣、雙兒、小昭三女卻留了下來。
慕容復看了三女一眼,“哈哈,看來你們幾個是準備跟我深入交流了。”
雙兒和小昭臉色微紅,沒有說什么,她們兩個早已不是第一次跟慕容復荒唐了,哪怕再荒唐一些,她們也不是不能接受。
王語嫣則橫了他一眼,“表哥,你能不能正經點,我來是想看看她怎么樣了,順便跟她道個歉,今日之事是我娘不好。”
她平素跟慕容雪不對付,但也只是吃點小醋,互相拆拆臺,不過這么多年下來,二女的感情也非同一般,自然不可能無動于衷。
慕容復神色一正,“雪兒的內傷已經穩住了,剩下的只需慢慢調理,恢復功力即可,無甚大礙,倒是昨晚怎么回事,慕容家戒備森嚴,怎會讓賊人闖入?”
“這事我來說吧。”這時,身后響起了阿朱的聲音。
慕容復回頭望去,只見阿朱臉色微白,眼神光渙散,氣息萎靡,不由心疼道,“阿朱你還沒有恢復,怎么就出來了?”
阿朱搖搖頭,“我沒事,昨晚正是我職守還施水閣,賊人黑衣蒙面,輕功極高,無聲無息的避過重重守衛,若非我留了個心眼,發現還施水閣機關有異,還真發現不了此人的存在,隨后我通知了風四爺和雪兒小姐,聯手封鎖還施水閣,才將此人逼了出來,卻沒想到,此人武功之高,我三人聯手仍不是其對手,最后那位大師出手,才將此人驚走。”
慕容復眉頭微皺,“能認出此人來路么?”
“他所使的武功極其怪異,似正似邪,看不出是哪一門派,甚至…甚至不像中原武學。”阿朱仔細回憶了下,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哦?”慕容復一愣,“不像中原武學,難道是西域高手?”
“這點我也無法肯定,因為此人說話的口音十分純正,不像西域人。”阿朱遲疑道。
“口音?他說什么了?”慕容復追問道。
阿朱喉嚨微微顫動,隨即檀口輕啟,發出一個蒼老的聲音:“呵呵呵,慕容家果真不凡,幾個小輩也能有此境界,著實教本座吃驚啊。”
“你是誰?本座從未聽說過中土少林還有你這樣的人物!”
“諸位,今日到此為止,本座還會再來的。”
阿朱說完又恢復了悅耳的女聲,“公子,他總的就說過這三句話。”
雙兒、小昭均是不可思議的望著她,實難想象,一個女子竟能將一個男子的聲音,模仿得惟妙惟肖。
慕容復聽完后,總覺這聲音有幾分耳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口音…口音…”
忽然他腦中靈光一閃,總算想起來在哪聽過了,阿朱模仿出來的聲音竟跟昨天無錫鎮酒樓中問路的波斯學者有幾分相似,“是他!”
“公子知道賊人是誰?”阿朱問道。
慕容復沉吟不語,實際上他心里也泛起了疑惑,那個叫哈桑的老者他曾仔細探查過,身上沒有半點內力氣息,可眼下無論是西域高手,還是阿朱模仿的聲音,再結合哈桑曾揚言要到慕容家借書,無不表明夜闖還施水閣的人就是他。
“難道真是我看走眼了?”慕容復不禁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