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真元自動護體的緣故,駱冰所刺的傷口并不深,只有一寸不到,很快便愈合了。
慕容復整理好衣衫,起身來到駱冰身前,盯著她上下打量。
駱冰心中羞怒之極,破口罵道,“下流胚子,看什么!”
慕容復眉頭微微皺起,良久才開口問道,“冰兒,你真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么?”
駱冰聞言一怔,隨即臉上飄起兩抹紅暈,昨夜的瘋狂,可以說是她一生之最,那種巔峰之時靈魂都在顫栗的感覺,令她記憶尤深,即便現在想起來,身子都還有些發酥。
突然間她有點害怕,她發現自己竟然有種再來一次的沖動,她知道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了。
慕容復見她紅了臉,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心中疑惑不已,昨晚明明使了攝心術,當時也成功了,不料一夜之后,駱冰突然來個翻臉不認人,攝心術似乎一點效果都沒有,這可是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事,就算攝心術失效,也該有個時間過程才是,怎的突然就失效了呢?
想了想,他雙眼陡然變得深邃起來,“冰兒,看著我的眼睛。”
駱冰下意識的與之對視,登覺被兩個黑洞緊緊吸住,再也移不開眼,腦海中不斷閃過二人昨夜瘋狂的畫面。
慕容復尚未開口,卻是愣了一下,只見駱冰雙眼迅速迷.離,臉頰緋紅,一副動了情的模樣。
“這是…”慕容復驚愕之余,心中一動,解開她穴道。
更令他吃驚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駱冰恢復行動后,主動靠進他懷里,雙手攬著他的脖子,腰身不住扭動,竟然主動求歡。
慕容復眼睛都快瞪出來了,這算什么,一個眼神將女人折服么?
不過他到底沒有忘形,雖然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么變化,但這肯定不正常,以駱冰先前還要死要活、視貞潔如性命的決絕,豈會突然做出這等下賤的舉動。
思緒半晌,他被駱冰磨得快受不了了,急忙喝了一聲,“駱冰,醒來,醒來。”
駱冰動作一頓,雙眼漸漸恢復清明,一看自己竟然主動抱著慕容復,不由嚇了一跳,急忙退開,雙手抱胸,臉色發白的瞪著慕容復,“你…你對我做了什么?”
慕容復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我還想問你對我做了什么?難道剛才發生過什么你也不記得了?”
駱冰雖然失了神智,但記憶卻完好無損,想起方才自己竟然那么下賤的主動求歡,心中羞憤欲死,“一定是你這個卑鄙小人,對我使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你禽獸不如。”
“是是是,我禽獸不如,”慕容復無奈的撫了撫額頭,試探著問道,“那你可記得,我對你使了什么手段,你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駱冰聞言一怔,記得剛剛只是看了他的眼睛,然后就…忽然她面色大變,“眼睛,你的眼睛,你竟然會使邪術,你…”
“好了,”見她又要開罵,慕容復急忙打斷了她,“冰兒,昨晚的事我很抱歉,不過我現在也是一頭霧水,我想你也一樣吧,如果想要弄清緣由,最好能仔細跟我說說你當時是個什么情況。”
這句話正好戳中了駱冰的軟肋,事實上她今日醒后之所以這般憤怒,主要便是她想起自己昨晚竟然半推半就的從了慕容復,這是她心底最不能忍受的,她寧愿慕容復用了強,也不相信自己會是一個水性楊花、淫.蕩下賤的女子,也正是因為如此,她的反應才會比第一次時還要激動。
當然,盡管如此,要她說出自己的心里路程,那是何等羞人之事,她又如何開得了口,于是冷聲道,“還有什么好說的,定是你這小人用邪術控制了我,我才會…才會…”
慕容復嘴角一扯,“冰兒,昧著良心說話可是要天打雷劈的,你確定自己真就中了邪術?難道就不能是你寂寞難耐,久旱逢甘露,暴露了本性?”
“你…你什么意思!”駱冰臉色先是一白,隨即又是殷紅如血,一手顫巍巍的指著慕容復。
慕容復冷笑一聲,“昨晚的事你我心知肚明,若說我有什么不正當的心思,你也好不到哪去,也不知道是誰,一直索求無度。”
駱冰被他一激,也豁出去了,“你胡說八道,我記得我明明是跟四哥…四哥在一起的,后來突然變成了你,我不知道為什么就…就…那樣了!”
“那么剛才呢?”慕容復心頭微動,繼續問道,“剛才可是你自己投懷送抱,難道將我當成了文泰來?”
想起方才的情形,駱冰心中羞澀到了極點,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不知道,只是你看我的時候,我…我滿腦子都是昨夜的事,之后就…就那樣了。”
慕容復聽后結合自己的親身經歷仔細回想了整個過程,隱隱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攝心術發生了偏轉,或者說使錯了方向。
這并不難理解,攝心術本來就是他自創,意欲通過攝人心智,潛移默化將人變成傀儡的心法,但人心難測,人的感情更是變幻莫測,豈是說控制就能控制的,就像昨晚,他可以通過攝心術讓駱冰將自己當成文泰來,可一旦要她改變對文泰來的感情,便出現了激烈反抗,這跟當初對黃蓉施展移魂大.法失敗有一點點相似。
只不過當初黃蓉掙脫幻象恢復真靈,而駱冰卻是發生了某種扭曲,以致出現現在這種情況,簡單說就是,駱冰還是駱冰,心還在文泰來那里,可身體卻對慕容復形成了一種依賴,個中細節難以言說。
想通其中關節,慕容復看向駱冰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這算怎么回事?得到了她的人,卻得不到她的心么?
駱冰被他古怪的眼神看得心中發毛,忽覺身上傳來一股涼意,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竟沒穿衣服,先前還不覺有什么,可現在死志已去,登時羞得幾欲昏倒,“你…你還不快轉過身去!”
慕容復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有必要么?我哪點沒看過。”
駱冰氣急,卻無可奈何,四處一看,衣物已被撕成碎片,好在這里本就是她的房間,還有幾件備用的,可要她當著一個男人的面穿衣服,這如何做得出來?
“慕容大哥,慕容大哥…”這時,院中傳來曾柔的呼喊聲,聲音中帶著幾分悲愴,幾分失落。
慕容復這才想起,自己昨晚要了曾柔的身子,卻跑到駱冰房中睡了一夜,今早小丫頭起來看不到自己,定是難過之極。
而駱冰就更慌了,如果叫曾柔發現慕容復在自己房里,而自己還不著寸縷,那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有時候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很快砰砰砰一陣敲門聲響起,屋外響起曾柔的聲音,“駱姐姐,你醒了嗎?”
駱冰胡亂套著衣物,嘴中惶急道,“還…還沒。”
話一出口登覺不對,她又急忙改口,“我剛醒,曾姑娘有事么?”
曾柔似無所覺,“駱姐姐,你見到慕容大哥了嗎?”
駱冰心神一顫,“沒,沒有,他不在我這里。”
屋外沉默了一下,“哦,那我去別處找找。”
腳步聲漸行漸遠,駱冰長長吐了口氣,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就這一會兒,真把她魂兒都嚇掉了半條。
待她她緩過氣來,又重新將衣物整理一下,這才松了口氣,轉頭去看慕容復,卻是愣了一下,“你怎么了?”
只見他臉色黑成了鍋底,一言不發的盯著自己。
慕容復深深吸了口氣,“沒什么,我是真的佩服你,五體投地。”
駱冰聽出他話中的嘲弄之意,登覺莫名其妙,“你什么意思?”
慕容復搖搖頭沒有解釋,“洗洗臉收拾一下,今天要回去了。”
說完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慕容復是從窗戶離開的,落地后正要朝曾柔的房間走去,忽然腳步一頓,回頭望去,只見窗戶旁邊站著一道身影,臉色蒼白,雙目通紅,正是曾柔,身子搖晃不定,幾欲摔倒。
“怎么女人在這個時候都這么聰明。”慕容復有些頭疼,心中更疼,快步上前扶著她,“柔兒,我們回房說。”
曾柔腦海中一片混沌,仿佛天塌了一般,不言不語。
“都是駱冰那個蠢女人。”慕容復心中腹誹,抱起曾柔快步朝她房間走去。
其實從駱冰話中露出破綻,他便意識到事情不妙,沒想到還是被逮了個正著。
回屋后,慕容復將曾柔放回床上,和聲道,“柔兒你誤會了,我跟文夫人不是你想的那樣。”
曾柔雙目恢復一絲神采,怔怔望著他。
慕容復心念電轉,半晌后忽的說道,“其實我去找文夫人,是要她代我照顧你。”
“什么意思?”曾柔問道。
慕容復幽幽嘆了口氣,“你有所不知,我本來有急事要趕回燕子塢,只是聽說了你的消息,才滯留一天到此找你,可昨晚我沒把持住要了你的身子,以致你行動不便,不宜趕路,我便想到了文夫人…”
“你要走?”曾柔一驚,心里泛起一抹濃濃的失落。
慕容復點點頭,隨即說道,“你放心,待你修養幾天,身子恢復后,我便派人來接你。”
曾柔腦子有點亂,“那…那駱姐姐為什么要說謊?”
慕容復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還不是怕你誤會,其實剛才我是想應聲的,可文夫人話一出口,我也不好拆她的臺,但我覺得你可能已經識破她的謊話,這才從窗戶出來,為的就是避免你多想,但沒想到我的柔兒這么聰明,慕容大哥的伎倆根本逃不過你的眼睛,這可真是弄巧成拙了。”
曾柔臉色一紅,“柔兒笨得很,哪有你,還有駱姐姐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