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啦,今日你救了大家,小林子怎么可能怠慢于你,哎呀,快走吧。”岳靈珊嘴中如此說著,拉起他便往外跑,生怕慕容復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
當然,出了帳篷她又急忙松開慕容復的手,這里人多眼雜,她怎好與一個男子拉拉扯扯。
岳靈珊引著慕容復來到不遠處的另一處帳篷,一進帳中,岳靈珊忽然沉默下來。
慕容復正欲開口,不料岳靈珊轉身一下撲到他懷中,嚶嚶哭訴道,“慕容大哥,珊兒心里好苦。”
慕容復聞言一怔,雙手下意識的攬住其纖腰,“珊兒妹子這是何故,可是誰欺負你了,你盡管說來,慕容大哥一定不會放過他。”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說…嗚嗚嗚…”岳靈珊遲疑良久,終究還是沒有說什么,只是一個勁的哭泣,似乎難以啟齒,又傷心之極。
“難道她知道了林平之的事?”慕容復心中如此猜測,有心占占她便宜,但見她哭得這么傷心,也不好意思下手,只好輕輕撫著她的粉背,以作安慰。
岳靈珊哭了一會兒,哭聲漸止,伏在他懷里一言不發。
良久,她忽然啊的一聲,一下推開慕容復,“對…對不起,慕容大哥,珊兒失態了。”
“沒什么,再多來幾次也沒關系,慕容大哥的胸膛永遠為你敞開。”慕容復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屈指彈出一道勁氣,點燃帳中的燈燭。
岳靈珊更是大羞,方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悲從中來,想也沒想就撲到他懷中去了,不過現在想想,那種感覺也真不錯…哎呀,我在想什么啊,羞死人了…
燭光映射下,岳靈珊一張小臉變得紅撲撲的,淚痕未干,梨花帶雨,煞是惹人生憐,慕容復看了兩眼,心里愈發難忍,湊過頭去就想親她一下。
不料岳靈珊警覺得緊,急忙跳開,雙目圓瞪,“慕容大哥你做什么?”
慕容復尷尬了那么一瞬,隨即恢復自然,“哦,我想靠近點看看珊兒妹子,哈哈,倒是大哥猛浪了。”
岳靈珊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珊兒有什么好看的?”
“珊兒妹子哪都好看。”慕容復敷衍了一句,急忙轉移話題,“對了,你不是有話要跟我說么,還有剛才是怎么回事?誰欺負你了?”
提起此事,岳靈珊羞澀之余,臉上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凄楚,“沒…沒事了,沒人欺負我,多謝慕容大哥。”
慕容復眉頭微挑,“不會是平之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吧,你等著,我這就去找他,非得教訓教訓他不可。”
說著轉身作勢欲走。
岳靈珊急忙道,“別,你別去,慕容大哥,你別管我的事了好嗎?”
慕容復頭也不回的說道,“我慕容復既然認了你這個妹子,豈能坐視你被欺負而無動于衷,你放心,我不會打他,我跟他講道理。”
岳靈珊登時急了,閃身攔在他面前,“不關他的事,你…你不準去,否則我再也不理你了。”
這威脅立即起了作用,慕容復停下腳步,沉吟半晌,終是嘆了口氣,“珊兒,夫妻之間有摩擦是正常之事,但一定不能憋在心里,不然時間長了定會形成心結,加深誤會,繼而積怨,最終以悲劇收場。”
俗話說勸和不勸分,如果他直接勸人家分手,定會在潛意識中引起岳靈珊的不滿,乃至警覺,所以他以退為進。
岳靈珊聞言面色微黯,眼角再次泛起淚花,“慕容大哥,我跟小林子之間沒有摩擦,否則我縱使讓著他,也不會這么難過,實在是…實在是…”
說著說著又沒了下文。
慕容復目光微閃,看來這小妮子似乎有所察覺啊,心念轉動,干脆直接問道,“珊兒,聽說你和平之到現在也沒有圓房,可是為了這事?”
岳靈珊臉色一紅,羞不可抑的低下頭去,過得半晌,又輕輕點了點頭。
“可否跟我說說究竟是怎么回事?”慕容復問道。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似乎也沒那么難以啟齒了,岳靈珊遲疑了下低聲道,“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小林子他…他好像嫌棄我了,成親那晚,他喝得酩酊大醉,我也沒當回事,可后來我數次暗示要跟他…跟他圓房,他總是左顧而言他,要么就借故推諉,即便我故意…故意引誘于他,他也視若不見。”
說到最后,聲音已是低不可聞,這樣的話從一個女子口中說出,不羞死才怪,若是傳揚出去,少不得被人說三道四。
慕容復聽后默然不語,岳靈珊心里羞澀得緊,有意解釋道,“我倒不在乎圓不圓房,但小林子明顯有意疏遠我,你說他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歡我?”
“他喜不喜歡你我不知道,但有心無力倒是真的。”慕容復心里跟明鏡似的,林平之早已成了太監,又怎么跟你圓房,而且為了保住尊嚴面子,他只會離你越來越遠。
心中如此想著,嘴中卻是說道,“別說這種話,他若不喜歡你,又豈會跟你成親,不過他沒有跟你圓房,這倒有些奇怪,或許他有什么難言之隱也說不定。”
“啊!”岳靈珊突然想到什么,脫口說道,“他…他不會不能人道吧?”
話一出口登覺不對,她怎能當著一個男子的面這樣說自己的丈夫,又急忙改口道,“我是說小林子會不會有傷在身,短時間內不能行房。”
慕容復心中好笑,點頭道,“這也不無可能,好了,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平之肯定會好起來的。”
岳靈珊嗯了一聲,一雙明亮的大眼珠子骨碌碌轉個不停,顯然已經有所懷疑。
其實慕容復倒想直接告訴她林平之變成太監的事實,但他知道,岳靈珊一個未經人事的小女孩,根本不知道一輩子不能圓房意味著什么,很可能頭腦一熱,便說出即便不能圓房也愿意跟其在一起的話來,這就跟一輩子沒吃過葷腥的人一樣,吃不吃都無所謂,屆時他反而成了二人真正的和事老。
所以慕容復點到為止,并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話鋒一轉,“對了珊兒,今晚出去之前,我說過要傳你一門武功,由于明日一早我便要啟程回江南,就今晚傳給你吧。”
“啊,你明天就要走?”岳靈珊吃了一驚,相反那什么神功秘籍倒不如何在意。
慕容復嘆了口氣,“是啊,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明日一別,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到你了。”
岳靈珊臉上頗為不舍,遲疑了下,她鬼使神差的伸過小嘴,在他臉頰上輕輕一吻。隨即一觸即退,臉蛋紅得發燙,腦袋壓得低低的,不敢再看慕容復,嘴中低聲道,“有緣的話,總會相見的。”
慕容復呆了一呆,隨即大悔,這么好的機會竟然沒有抓住,真真是太失敗了。
不過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厚著臉皮再去親回來,只得說道,“若有閑暇,我會來看你的,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先將心法傳你,你記住,這門武功叫神足經,乃是天竺…”
一刻鐘后。
“慕容大哥,你干嘛摸我…摸我那里!”岳靈珊被擺了一個極為羞恥的姿勢,偏偏慕容復的手卻一直在她周身游移,身子已經漸漸發熱,這讓她心里羞得不行。
慕容復正色道,“抱歉珊兒,你這姿勢不對,我必須給你矯正了。”
本以為魚兒已經上鉤,可以肆意而為了,不料他剛將手伸到岳靈珊胸前,卻在這時,“啪”的一聲脆響,岳靈珊反手給了他一巴掌。
一時間屋中二人均是愣住,慕容復是沒想到自己終日打雁,竟有被雁啄的一天,而岳靈珊則是因為自己反應過激,心中難免生出些許愧疚。
“對…對不起慕容大哥,我不是故意的。”岳靈珊說完,頭腦也漸漸清醒起來,深更半夜,與男子獨處一室已是不該,竟然還跟他學這般曖.昧的武功,若傳揚出去,只怕再也沒臉活下去了。
想到這她欠身一禮,“對不起,我先走了。”
說完轉身就跑。
慕容復心里頗有些不是滋味,還有那么一絲絲覺得丟臉,畢竟順風順水慣了,以往那些女子,哪個不是手到擒來,只有這岳靈珊,看似柔弱天真,實際上卻極有主見,且無所顧忌,倒是不容易擺平。
“哼,我就不信了,憑我慕容復縱橫情場多年的功力,還拿不下你一個小丫頭。”想了想,慕容復心中仍是不甘,決定追上去看看情況。
想到就做,不過當他出門之時,卻是意外的撞到任盈盈。
慕容復臉上閃過一絲訝然,這丫頭竟然沒有趁此機會跑掉,莫非真打算留在自己身邊了?
“任大小姐,深更半夜不睡覺,還在這閑逛,莫非有什么心事睡不著,想要與我訴說?”慕容復笑問道。
任盈盈似乎在想著什么事,神游天外,聽這聲音猛地驚醒過來,“哦,是你啊,我還以為撞到人了。”
慕容復一愣,“任大小姐想什么想的這么入神。”
“沒…沒什么。”任盈盈臉色微紅,看向慕容復的眼神有些奇怪,似乎帶著那么一絲嫌棄和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