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真倒霉,別的人不炸,偏偏炸我,哼!都是那該死的韋小寶,待我下次見到他,非閹了他不可,誒,不對,他本來就是太監…”
水笙嘴中嘰哩咕嚕的抱怨著,這幾日因為毀容的事,一直沉默寡言,現在心結微微解開,便恢復了以前那副模樣。
慕容復也是漸漸放心下來,不過還是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哼,公子不在,你便將公子的話當做耳旁風,你說,公子該怎么處罰你!”
水笙嘟了嘟小嘴,小聲嘀咕道:“人家還不是不想你剛到手的神龍島毀于一旦…”
“好了,你便在神龍島好好休息吧,其他的待公子退去清軍再說!”慕容復也不是真個跟她計較,話風一轉,便要告辭離去。
“知道啦!你…你小心點。”水笙略顯忸怩的說出一句關心的話語,便臉紅紅的躺回床上,轉而用紗布將臉包裹起來。
看來一段時間內,水笙是不會以真面目示人了,慕容復心中憐惜的想到,隨即出門而去。
慕容復來到神龍島練兵的廣場上,說是廣場,實則不過一個大一點的沙灘,神龍教幸存弟子包括島上的青壯年,全都集結起來了,慕容復略微數了一下,人數只有兩千不到。
唉,神龍島也算大傷元氣了,慕容復微微心疼一番,畢竟他到島上時,光神龍教弟子便有三千余人,還沒有算上那些不算神龍教正式弟子的島上青壯,現在已經折損過半,此戰過后,不知還能剩下多少。
忽然有種蛋打雞飛的感覺,不過事已至此,多想無益,慕容復收斂好情緒,緩緩掃過神龍教眾弟子,開口道:“我是誰,或許你們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但這不重要,你們只要告訴我,別人都欺到家門口了,該當如何?”
聲音不大,卻清晰異常的傳到每個人耳中,而且聲音中似是帶有一股魔力,但凡聽到之人,均是不自覺的熱血狂涌,心情振奮,竟是異口同聲的喝道:“殺!殺!殺!”
慕容復面帶微笑,“好,你們都是有血性的漢子,別人打上門來,自然是要打回去的,本公子在此承諾,此戰中,你們殺得清軍越多,戰后得到的金銀珠寶越多,便是戰死也不用擔心,金銀珠寶會雙倍發送到你們的家里!”
眾人聽后,更是激動異常,目光灼熱的盯著慕容復,手中緊緊握著兵刃,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許雪亭等人均是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慕容復,神龍教弟子這幾日來被神武大炮轟的有些找不著北,士氣低落異常,沒想到慕容復寥寥數語,竟可以讓眾弟子士氣高漲,自己等人怎么就沒想到呢。
慕容復見士氣已經漲到一個頂點,大手一揮,“出發!”
眾弟子登時一哄而散,各自憑借輕功身法,快速向岸邊的小船靠近。
慕容復微微苦笑一聲,到底是沒經過訓練的軍隊,好在這些人大都精熟水性,在海上大戰倒也不會吃什么虧。
“你們也各自去準備吧,在我們出發一炷香后,你們再同時完成各自的任務。”慕容復看了袁承志和王彪一眼,吩咐一聲,便帶著五龍堂堂主隨著神龍教眾弟子登船而去。
半個時辰后,神龍教船隊已經行出神龍島十余里,距離清廷大軍不過二三里許,遠遠的便能看到清廷巨船以及周圍密密麻麻的數百小船。
船隊最前面的一艘船上,站在慕容復身邊的五龍堂堂主登時有些頭皮發麻,這哪是打仗啊,分明就是雞蛋砰石頭,一時間均是有些后悔先前沒竭力勸阻慕容復。
許雪亭看了慕容復一眼,面色有些遲疑的說道:“公子,你看這…該怎么打?”
慕容復卻是有些愕然的看向他:“什么怎么打,咱們全力沖過去就行了!”
“清軍的弓弩可不是吃素的,這樣沖過去豈不是以卵擊石,將神龍教弟子完全葬送?”鐘志靈一急,心中話語便脫口而出。
慕容復卻搖搖頭,“弓弩不用擔心,我之所以將船隊擺成尖錐狀,又將身手最好的一批弟子放在最外層,便是有了這層考慮,想來這樣可以將傷亡降低到最少。”
“只要撐得一時半會,咱們已經沖到清軍陣營,弓弩就發揮不了作用,各弟子殺人搶船,各自為戰!”
慕容復緩緩給五龍堂堂主解釋一遍心中的計策。
許雪亭等人雖然覺得慕容復的安排有點道理,但還是不覺得神龍教有絲毫勝算,畢竟對方即使不用弓弩,人數擺在那。
慕容復掃了一眼便猜出眾人心思,微微嗤笑一聲,“你們放心,前方這支清軍不會超過五千人,現存的神龍島弟子都是精銳中的精銳,一個打兩不會有問題吧!”
“公子如何知道的?”許雪亭面色一喜,不過還是有些狐疑的問道。
“難道告訴你這支大軍本來就是本公子率領的么?”慕容復心中暗自嘀咕一聲,閉口不言。
慕容復自然不是信口胡說,清軍總的只來了一萬五,東西兩面各有三四千,那無名小島上也有兩千,那北面的最多也就五六千而已。
許雪亭見慕容復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一臉訕訕的也不再追問。
距離清軍越來越近,氣氛漸漸凝固,便是腥咸的海風也有些滯澀起來,慕容復忽的喝道:“傳令下去,加速前進!”
清軍似乎有些猝不及防,只到神龍教船隊到得前方一里左右才發現,急忙吹起號角,發送信號。
一陣雜七雜八的吼鬧聲后,清軍那邊終于是拿起弓箭,登時間漫天箭雨朝著神龍教的人射來。
許雪亭等人均是不禁心驚肉跳起來,如此密集的箭雨,便是自己等人要抵擋都十分困難,那些弟子身手再好又有什么用。
慕容復卻是臉色微沉,袖袍鼓蕩,縮在袖中的雙手青紅之色一閃而過,隨即雙掌翻飛,霎那間連連拍出數十掌,無數掌影毫無規律可言的凌空拍在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