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慕容復的話,凌霜華心里稍微好過些,她雖然不明白內功的神妙,但想來必能保住丁大哥的命。
隨即指了指旁邊的桌椅說道:“公子請坐。”說著給慕容復倒了一杯茶。
看她這副淡定從容的樣子,慕容復微微驚奇,“你不怕我傷害你了?”
凌霜華淡淡說道:“公子若要傷害我,我也無甚反抗之力。公子若不害我,那自然是客,理應以禮相待。”
心中則是想,若他要對我無禮,我便伺機自盡,萬不能讓他得逞。
慕容復笑道:“那可不好說,姑娘姿容絕世,在下說不定也會見色起意的。”
凌霜華臉色微紅,嗔怒道:“慕容公子請慎言,女兒家名節重若性命。”
心里還有一句話沒說出口,你半夜三更闖入女子閨房,言語還如此輕佻,簡直就是個淫賊。
慕容復臉色一肅,“那我就不浪費時間了,簡單說,我欠丁典一份香火情,本想還在他身上,可他并不相信我,”
“這才來找你,想必還在你身上跟還在他身上也是一樣,你有什么難題盡管說來。”
凌霜華聽得云里霧里,只聽懂了丁大哥并不相信這人,于是看慕容復的眼神里也充滿了懷疑,吶吶問道:“是什么香火情?丁大哥為什么不…不相信你?”
慕容復白了她一眼,“他被你爹爹陰險毒害,現在是什么人都不會相信了,至于這香火情,說來話長。”
“當年他從梅念笙處得傳神照經,而我恰好也聽到了,這神照經曾幫過我大忙,梅念笙已死,這情分自然算在他頭上了。”
想起丁大哥被爹爹陷害,凌霜華臉色一黯,聽得慕容復后面的話又奇異的看了他一眼,心想:“偷聽就偷聽嘛,什么叫恰好聽到了。”
不過倒是信了慕容復的話。沉吟良久,凌霜華喟然一嘆,“多謝公子好意,只是小女子的難題,公子也幫不了。”
“你不說怎么知道我解決不了!”
凌霜華搖搖頭,“我今生再也不能跟丁大哥見面了,還請公子代為轉告丁大哥,要他好好的活著。”
“我可以直接出手讓你們兩遠走高飛!”
“不,不可以,我曾在母親靈前發誓不再見丁大哥,否則母親在陰世日日受惡鬼折磨,況且我也不忍讓父親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這。”
慕容復心中不屑,這種事有數種辦法可以解決,枉那丁典身懷絕世武功,卻愚蠢的害死了凌霜華也害死了自己。
想起日后凌霜華還為丁典毀容,慕容復頓覺可惜,心念轉動,開口道:“聽說你爹爹要將你許配給別人?”
凌霜華一愣,“你怎么知道?”
“不是告訴你是聽說的么!”
凌霜華疑惑不已,這事爹爹只跟自己說過,這慕容公子是怎么知道的,不過一念及丁典,凌霜華決絕道:
“我斷不會做出對不起丁大哥之事,大不了…大不了不要這副面皮。”
慕容復想了想說道:“凌姑娘,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我可以想辦法讓你爹爹同意你跟丁典在一起;二是我可以讓你免了逼婚的煩惱,你選一個吧。”
“你可以讓我不被爹爹逼婚?”凌霜華語氣中充滿驚疑。
慕容復點點頭,“信不信由你,有時候改變一生的機會就在眼前,就看你會不會選擇。”
凌霜華聽他說的似乎有理,皺眉沉思一會說道:“若公子能幫我免去逼婚的煩惱,小女子感激不盡。”
慕容復一奇,“你為什么不選第一個?”
凌霜華嘆了口氣,“我爹爹瞧不起丁大哥,覺得他辱沒了凌家門楣,斷不會同意我嫁給他。”
“你說的辦法除非是以他性命相逼,我如何能讓你去做這種事,那樣即使能過了爹爹那一關,我也過不了自己這關。”
慕容復哭笑不得,到底是該夸她聰明,還是該說她自作聰明,不過倒是有些佩服她的孝心,既然是她自己的選擇,慕容復也不強求,
“好,我可以教你一種易容術,讓你將臉做成毀容的樣子,從此不再有逼婚的煩惱。”
“易容術?”
“對,雖然不能易容成別人的模樣,但在臉上做幾道假的傷痕還是能做到的。”
這易容術乃是阿朱搗鼓出來的,慕容復也曾想用易容術易容成某一國的皇帝,直接控制朝廷,但一個人的容貌可以改變,氣息、習慣以及身體特點卻改變不了。
如果在高手面前,或是親近的人面前,易容術也瞞不了多久,控制朝廷更是無從談起。
當然,核心技術慕容復也不會交給凌霜華,這項技術說不定以后會有大用。
凌霜華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慕容復的意思,爹爹意在攀附權貴,那些王公貴族也正是看上自己這張臉,若是容貌不再,定然不會再被爹爹逼婚。
現在慕容公子所說的方法既不用真個毀容,又能免除逼婚,端的是兩全其美,當即同意。
慕容復接著道:“不過凌姑娘須謹記,千萬不可讓別人知道這件事,貼身侍女也不行!”想了想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慕容復補充了句:“包括丁典!”
凌霜華疑惑問道:“為什么?”
“你想啊,以你丁大哥的性格,喜怒形于色,肯定會給你爹爹瞧出破綻,那不就前功盡棄了么?”
凌霜華點點頭,“還請慕容公子教我!”
慕容復當即將易容術的訣竅告訴她,并親自動手在她臉上易容起來,那水嫩的肌膚,滑膩的觸感,讓慕容復都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慕容復不懂賞菊,體會不到什么叫“人淡如菊”,但這張臉確實雅致秀麗。
凌霜華則是滿臉暈紅,只是看慕容復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又事關自己的容貌,這才強行忍住羞澀讓慕容復在自己臉上搗鼓。
小半個時辰后,凌霜華看著鏡中的自己,臉上那又橫又豎、肌肉翻飛的可怕疤痕,仿若真的一樣。忍不住伸手去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