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烈陽軍,俱都是重甲修士,他們修煉的功法,也都是偏向于狂暴輸出的類型,比如其中有三位修士,都是出身于西南郡“霸刀門”的高手,他們的法寶是一柄斬馬刀,長柄寬刃,加上渾身的重甲,在戰場沖鋒時十分震撼。
而南城的橫空軍,卻都是靈巧的修士,輕甲,遠程法寶,還配有兩輛靈力弩弓車,瞬間可釋放數千支破靈箭。
這樣的組合,加上三千之眾的數量,對歐陽家來說,簡直是無法抵抗。
不過兩支大軍想不到的是,歐陽家全都縮回了商會駐地里,從外院到內院,一直到駐地的大堂中,歐陽家分布的陣線十分有層次,最外圍的大院里,更是擺滿了機關。
烈陽將軍立馬橫刀,對著南邊的方向豎起了拳頭。
頓時,南城軍的遠程打擊瞬間開始,數千道如同圓球狀的靈光飛舞過來,在大院外圍變成了一片廢墟。
烈陽將軍再次揮手,百名重甲修士在數百米外開始加速,然后撞向了院墻,領頭的,正是霸刀門三兄弟。
長長的斬馬刀帶著凌厲的火元素揮舞下來,城墻之前,三道火焰飛舞而去。
外院立刻被破了。
烈陽將軍哈哈大笑:“我還以為歐陽家有多厲害,不過如此嘛,沖進去,不管是商會還是歐陽家的人,一律格殺勿論!”
“將軍不可大意,剛才看歐陽家的戰斗,進退有致,不是那種烏合之眾。”手下副將提醒道。
烈陽將軍嘿然:“畢竟是一個煉丹家族,能有多厲害,我們人多勢眾,速戰速決似乎更好。”
大軍沖了進去…
中州商會的外面,一條地道的出口處,韓夫子和蔡藥師狼狽的跳出來,身后再無一人。
“該死的,歐陽家那個女人太狠了,把我們的秘道里灌滿了毒丹。”韓夫子咳嗽著:“若不是老蔡你在,我這次死定了。”
蔡藥師擺擺手:“為今之計,你還是跟著我去帝都吧,到了那里,就不怕了。”
韓夫子搖頭:“我不過是損失了一些武士而已,中州商會的商路和分部還在,我們商會還沒有垮。”
他說著,擦了一把臉:“就是不知道李藥郎那邊如何了,要走也得帶上他。”
蔡藥師嘆息,此時卻聽到一個爽朗的聲音笑道:“多謝韓先生這時候還惦記著我。”
李少陽從樹林中走出來,對身后的西婭低聲說了一句,西婭一閃身就來到了地道出口,揮手一掌,一團灰色的氣息撲入,那地道傳來轟隆之聲,卻是被堵死了。
韓夫子和蔡藥師震驚的看著面前的男子:“你,你是誰?”
那韓夫子問完后,又仔細看著李少陽,然后顫聲又道:“我,我知道了,你就是東部城池的少陽公子。”
李少陽微笑:“韓先生,這些日子多蒙你照顧了。”說著,把一只丹爐扔了過去。
看到這丹爐,蔡藥師慘叫起來:“原來是你,你就是李藥郎。”
他和韓夫子面面相覷,那韓夫子最后長嘆:“是,我早該想到的,這西南郡何時出了李藥郎這么個煉丹天才,原來是你偽裝的。”
李少陽嘿然道:“說這些也沒意義了,現在有一生一死兩條路隨你選,愿意生,就到七河城去,我會以上賓之禮相待。”
現在對韓夫子來說,中州郡是回不去了,又被李少陽截在這里,說是兩條路,其實只有一條生路而已。
“我,我不會去七河城的。”韓夫子咬牙切齒:“去了也不見得是活路,侯爺遲早要攻打你的。”
“到七河城,我會讓你的中州商會成為整個西南的第一商會,再也沒有第二家能跟你競爭,我會全力支持你。”李少陽淡淡說著:“到時候,中州商會北去帝都,南穿揚郡,豈不美哉。”
韓夫子震驚看著他:“你,你連西南郡都沒拿到,就給我這些承諾。”
李少陽微笑:“西南郡的這場爭奪,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
他伸手向上,蒼穹之上,一艘巨大的飛艇緩緩落下,飛艇打開,修士們依次出來,明神宗和東部城池的精銳,都在里面。
韓夫子目瞪口呆:“這,這是什么東西。”
“你竟然從天上穿過了整個西部城池,把大軍運到了這里。”蔡藥師卻是明白了什么:“你才是漁翁啊,可憐那慕容東美,現在還在做著美夢呢。”
李少陽看向了商會駐地的戰場,北城和南城兩支大軍已經沖入了駐地內部,但看起來,他們的進展并不順利。
歐陽家已經全部退入了后面的屋子里,兩層院子之中,遍布的毒丹一直到了烈陽將軍沖進來才釋放。
當毒丹開始彌漫整個院子的時候,那烈陽將軍知道事情麻煩了。
歐陽家的毒丹,和他們煉制的靈丹一樣厲害,沖在最前面的,自己最信任的勇士,那舉著斬馬刀的三兄弟已經化為了枯骨。
這個世界的一場特殊的生化戰就這樣開始了。
在狹窄的范圍內,毒丹的效果更強,但更重要的是,歐陽家還有一支強大的騎兵隊伍。
快如閃電的坐騎從兩旁屋子里沖出來,在毒霧之中,縱橫來去,每一次出擊,都帶走了數條生命。
烈陽將軍大喝一聲:“入地!”
那些如蒼蠅一般在毒霧中掙扎的修士,立刻運轉功法,沉入了地面之下。
這的確是躲避毒霧的好辦法。
但剛剛沉入地下,就感覺不對,一團團靈力從地下飛舞起來,整個商會駐地都沉陷下去。
歐陽家早就通過秘道,在地下準備好了。
這一下上有毒霧,下有伏兵,烈陽北城軍損失慘重。
可惜歐陽家的實力已經不足了,后面南城軍趕到后,一輪遠程攻擊齊射,歐陽家的騎兵就倒了一片。
站在象牙塔上的慕容東美緊張的等待著戰報,現在在高處,已經看不清戰場的形勢了。
但就在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商會駐地的時候,東部,那通往北方山脈的險峻出口方向,蔣東的東城軍方向,卻冒出了一團血霧。
“蔣東,蔣東那邊怎么了?”慕容東美赫然轉身:“去個人,趕緊看看。”
一個探子應聲而去,卻是再也沒了消息。
最后一連派去了數十個探子,甚至把身邊的護衛都派去了一隊,還是石沉大海。
“不好!”慕容東美打了個寒顫:“蔣東恐怕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