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陽坐在舒服的防彈車上,伊卡莎親自送他回去,這一路兩人都是沉默不語。c£c£網,
一出了領事館的門,伊卡莎就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仿佛剛才的親密只是為了配合任務一樣。
一直到了華和園小區,伊卡莎才歉意的低聲道:“對不起,只是一看到你的樣子,我就會想起伊凡,哦,我的愛人,可憐的亞歷山大…”
她捂著臉哭泣起來,李少陽只得耐著性子安慰她。
伊卡莎不好意思的擦擦眼:“您真是一個溫柔的男人。”
李少陽牽著她的手走上樓梯,來到7o2后輕輕敲了三下,然后停頓一會兒,再敲了兩下。
這是簡單的暗號,門出吱呀一聲,方芳探出腦袋,看到兩人便愣住了,然后呯的一聲要關門。
李少陽卡主門,帶著伊卡莎走進來:“方芳,不認識我了?”
方芳呆呆的看著他,人皮面具下的李少陽比真容俊美了不知多少,這女人起花癡來,智力果然直線下降,方芳好久才憋出一句:“你是誰?”
后邊傳來微弱的一聲咔嚓,伊卡莎眉頭一跳,撩起小風衣,從大腿內測拔出了一把小巧的銀色手槍,與背后的九兒持槍相對。
九兒手里握著霰彈槍,眼神冰冷,李少陽伸手按住她的槍:“是我,這是易容術。”
九兒放下槍,她已經聽出了聲音,便伸手捏著李少陽的臉:“哇,這么真實…”
李少陽苦笑一聲:“好了,不要捏了,哈聯會那邊情況怎么樣?孫奉天已經掛了,現在我們可以放心的監視他們的動向。”
九兒沒說話,警惕的看向了站在那里的伊卡莎。
李少陽微微點頭:“是朋友,可以信賴的朋友。”
他這樣說,當然不代表就對伊卡莎和神父絕對信任了,只是他知道太平洋帝國擁有自己的情報來源,而且哈聯會與俄羅斯hei幫來往密切,神父他們肯定知道的一清二楚。網()與其在這里藏著掖著,還不如大方點,顯示自己的誠意。
九兒遲疑了一下才低聲道:“哈聯會現在最大的頭目,是負責四家公司賬務的老會計,外號‘財主’,現在他想上位,正在到處拉人拉票。”
李少陽一呆:“這幫人難道要選舉上位?”
九兒笑了:“是啊,其實四位老大一死,他們這幫人跟俄羅斯那邊的業務都斷了,現在都是一群廢物,就算選出個新老大,這個幫派也完了。”
“把哈聯會的資料整理好。”李少陽道:“復制一份給伊卡莎。”
九兒到現在還是不適應他這張臉,那邊方芳更是忍不住過來,也捏起了他的臉:“有這么像的么,你都變成外國人了。”
哈聯會的情報,伊卡莎是不太在意的,但李少陽此舉表明了共享情報的誠意,所以她便拿出了一個小巧的u盤,插到了九兒的電腦上。
電腦上立刻跳出了一個網格狀的在博客日記網站。
每一個方格內,都有一到兩句簡單的日記博文。
伊卡莎指著這些方格道:“這便是我們在哈市的信息渠道,這些留言的人,都是身在哈市的俄羅斯商人,他們交往廣泛,也有自己的圈子,很多人都會在這個網絡里留下日記。這些日記一般記錄了當天生的重要事務。”
伊卡莎說的很含蓄,但李少陽明白了這個情報網的價值。
如果每一個俄羅斯的商人都交往幾個哈市有頭有臉的人物,那就是一張強大的人情網,以此延伸開去,這張情報網能得到很多隱秘的上層信息。再加上哈聯會這種下層的網絡,構成了一張完美的哈市情報網。
送走伊卡莎后,李少陽便坐在電腦前,讓九兒幫著,開始分析這些情報。
情報分析是一個繁復而需要耐心的事情,你需要在無數垃圾的信息中,先得到有用的信息,然后一點點勾連起來,從而窺視到這些信息背后隱藏的情報。網()
李少陽主要想找的,是關于伊莎貝拉的情報。
伊莎貝拉肯定不在警方手里,但不管是司徒家族還是周木蘭,不可能藏得天衣無縫,肯定會有線索。
但一直到了第二天下午,還是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找到,連伊莎貝拉在哈市存在過的痕跡都沒找到。
李少陽叫上方芳一起整理這些資料,正要繼續查下去,伊卡莎來了。
這個俄羅斯美女手里還拿著一份請柬,非常具有官方色彩的請柬。
“哈市警方要請‘我’赴宴”李少陽是真沒想到。
“不是請你,是請新任的領事官赴宴。”伊卡莎解釋道:“神父為你申請了一個進入專案組的機會,畢竟哈市警方現在捉拿的,是從俄羅斯偷渡入境的犯人,我們領事館必須得參與的。”
伊卡莎將一份文件遞給他:“你就以遠東聯絡員的身份加入專案組。但能爭取到多少權力,這還不好說。”
李少陽摸著文件眼睛亮了,這事有意思了,加入專案組捉拿“自己”…果然是夠古怪的。
他準備了一下,晚上7點便和一身晚禮服的伊卡莎來到了新巴黎大酒店。
哈市的新巴黎大酒店是一家五星級的高級酒店,這里曾是大學生運動會的新聞布中心,里面也曾接待過重要貴賓,在這里舉行宴會十分合適。
酒店第五層是多功能會議廳,具有同聲翻譯能力,旁邊還有雪茄吧,酒吧,桑拿吧等。
李少陽穿著一身黑色的巴黎裁縫手工縫制的西裝,帶著高挑的伊卡莎一進來,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當然,大部分男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伊卡莎身上。
哈市警局對外聯絡部的張部長親自迎接,這位略有些福的部長畢業于哈市大學,年輕時正逢國內“蘇聯熱”,精通俄語,喜愛俄羅斯文化,與李少陽握手后,他表了一篇官方的致辭,然后十分熱情的將“亞歷山大”先生請到了自己的酒桌上。
桌上清一色的哈市啤酒,張部長解釋說現在中央提倡節儉,白酒呢差一點的不好招待貴客,好一點的又太貴,還是喝本地產的啤酒好。
李少陽全程扮演了“亞歷山大先生”,演技十分完美,始終保持著俄羅斯人那種激情的性格,又恰到好處的帶著點緊張。
酒宴節奏進行的很快,大部分時間是互相敬酒,偶爾會有人說起俄羅斯的人物風情,李少陽早就背熟了資料,十分輕松的應付過去。
不過1個小時左右,酒宴就結束了,這在華國那冗長的官場宴會上來說,簡直是個奇跡了。
宴會結束后,張部長表示現在大家都是朋友了,旁邊便有幾個官員的夫人親熱的走上來,邀請伊卡莎去打打牌。
李少陽微微點頭,伊卡莎便配合的跟著去了。
這個時候張部長才收起了笑容:“亞歷山大先生,請跟我來,專案組正在六樓開會,他們都在等著您。”
李少陽心中明了,宴會草草結束,大概就是這個原因了。
他跟著張部長走上樓梯,還沒進入會議廳,便有兩個全副武裝的士兵走過來,示意他舉起雙手,要檢查一下身上的武器。
李少陽立刻沉下了臉,用俄語飚出了一串串的臟話。
他并非要鬧事,而是非常認真的“代入”進自己的角色,俄羅斯人的性格,是絕不會吃這種虧的,他們本身就是個好戰民族,又有些死腦筋。
張部長這個“俄羅斯通”自然明白問題的嚴重性,好說歹說,李少陽才“忿忿”的脫下西裝,示意自己沒有武器。
張部長如釋重負,領他進去,邊走邊道:“希望亞歷山大先生尊重我們國家的習俗,我是很新欣賞俄羅斯民族的勇氣和堅韌,但我不希望您的粗莽影響我們之間的友誼。”
不愧是曾經做過外事工的,張部長這番話軟硬兼施,讓人一點脾氣都沒有。
進了會議室后,李少陽不禁有些詫異,沒有想象中的煙霧繚繞,也沒有亂哄哄的會議討論,數十名大人物坐的一絲不茍,面前連個煙灰缸都沒有。整張會議桌更是擦得可以照人。
再打量一下這些專案組的頭頭們,一個個屏氣凝息,不敢說話的樣子。
李少陽抬頭望去,坐在主持者位置的,卻是一個美麗的女人。
三十多歲的年齡,穿著高調的皮衣,一絲不茍的型,不施胭脂的容顏。正是周家二小姐,周木蘭。
看到李少陽進來,這些人都起身相迎。簡單的介紹寒暄一陣,諸人再坐下,有個家伙就有點忍不住,伸手摸出了煙盒。
哐當一聲,坐在主持者位置的周木蘭將手里的茶杯扔到了桌子上,那掏煙的家伙臉色青,只能咽了口唾沫,將香煙放了回去。
李少陽心中好笑,看起來這個周木蘭已經掌控了全場,怪不得這些人如此規矩,也如此衛生,都是被這女人治的。
周木蘭瞥了一眼李少陽,當然,她眼中看到的,是一個俊美不凡的俄羅斯美少年。
這女人眼神中閃著幾分欣賞的意味,大大方方的“瀏覽著”男人,一直看到李少陽皺起眉了,她才淡淡道:“亞歷山大先生為俄羅斯方面的聯絡員,與我們共同分享情報,你請坐吧。”
李少陽慢慢坐下,正好在周木蘭的對面。
這個女人再次敲著桌子:“會議開始之前,我再宣布一下規矩,不許抽煙,不許吐痰,不許大聲喧嘩,我說話的時候不要打斷,你們言要簡單直接。”
她環視一圈:“都明白了么?”
諸人個個都是哈市有頭有臉的人物,此時被這女人當小學生一樣訓斥,自然是不滿,但奇怪的是人人都不敢反對,甚至還要整齊劃一的答應:“明白了!”
李少陽玩味的看著他們,這些人不可能都甘愿做奴才,肯定有桀驁不馴的角兒,竟然被周木蘭壓制的這么乖,這背后一定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