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先起來把藥吃了。”花溪月睜開眼睛,一看到是程一鳴,就猛的推了他一把,大喊:“離我遠點。”
程一鳴是彎腰去喊她的,看到她動了之后,就去拿床頭柜上的溫水和藥,沒想到突然被花溪月一推,猝不及防的就向旁邊倒過去。
他摔坐在地方,水全部流入了地毯,藥也全灑了,他不明所以的看著花溪月,有些不明白她為什么發這么大的脾氣。
看到程一鳴摔倒地上之后,花溪月有些愣神,她光著腳就去拉程一鳴,還小聲的說著對不起,程一鳴讓她上床,說自己再去拿藥倒些水來。
等程一鳴將所有的東西再遞給她的時候,花溪月很乖的將藥全部都喝了,程一鳴端著杯子就直接出去了。
花溪月卻還是清楚的記得自己生病的原因,看到程一鳴完全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她一個抱枕就扔了過去,正打到程一鳴的背上,程一鳴回身望著她,花溪月不躲不閃,和他對視。
“我下去幫你把熱好的粥端上來。”
“我不吃!”
程一鳴放下杯子,拿著抱枕,走回到她的旁邊,將她的被子往上拉了一點。
“為什么生氣?”
花溪月確是不想多說了,直接躺了下去,用被子蒙住頭,就是不說話。很長時間沒有得到花溪月的回應,程一鳴只能起身先出去,以免打擾到她休息了。
他一回來,就直接過來看她了,卻是發現她正在發燒,又出去給她買了藥,這會兒連個澡都沒有洗,一晚上都沒睡,他也困得不得了。
剛走到房門口,就聽到花溪月罵他混蛋,他停住了腳步,猜想花溪月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又走回床邊,將她的被子往下拉了一點,湊到她的耳朵旁問到:“說說你生氣的原因,然后我再說說我的理由,如果惹到你生氣了,可以提出任何懲罰要求。”
“你昨晚去哪兒了?”
“社會福利院。”
“我聽到有個小孩叫你爸爸,你高興的應了,她還叫另外一個女人媽媽,你們一家三口是不是被我打擾了?”
程一鳴有些哭笑不得,花溪月這是吃醋了,不過完全可以看出花溪月是誤會了什么。
“我有個好朋友在福利院當院長,所有的孩子都叫她媽媽,昨天有小朋友生病了,白血病,治起來有些麻煩,小孩子被折磨得很痛苦,她說什么,我們能應著就應著,你應該知道,我也很喜歡小孩。”
花溪月看著他,確定他是不是在說謊,程一鳴的眼神完全沒有閃躲,一點都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不對,你是怎么知道小孩叫我爸爸的?”
程一鳴突然反應過來,難道莉莉安給她打電話了?“莉莉安是不是和你說了什么?”
花溪月點頭,是這個女人先招惹的,她將女人打電話讓她不要和他訂婚的事情說出來了。
程一鳴有些震驚,隨后和花溪月說道:“你好好休息,出了汗后很快就會退燒,我有點事情要處理,以后,我不會將自己的手機隨意交給別人保管了,你有什么事,就直接打電話問我。”
花溪月點點頭,程一鳴急急的跑出去了,他將電話打到莉莉安那里,說關于那個生病小孩的一些事情想和她談談。莉莉安卻并沒有向以前那樣馬上就答應了下來,而是推脫自己很忙。
程一鳴直接報出了一個地址,然后就掛掉了電話,去車庫里取車,直接前往預約的咖啡廳。
到達指定地點,他將那個工作手機也帶上了,才進入約好的咖啡廳。莉莉安改沒有到,他看著那些詆毀花溪月的照片,腦中終于有些眉目了。
他點了一杯非常濃的咖啡,慢慢喝到一半的時候,莉莉安才進來。
這是個金發碧眼的女強人,想做什么都隨心而欲,有錢有顏心地也很善良,當了福利院的院長之前,已經在商場上殺出了一片天下,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她執意將自己一手創辦的公司買給了父親,而且價格相對給得特別劃算。
這么多年,他一直和莉莉安有些聯系,至少每次回來的時候,莉莉安都會打電話問一下他,而他有時間的話,也會去福利院陪一下小朋友,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所以,他是怎么都想不到莉莉安會做出這個事情的,包括用那些照片詆毀花溪月,他皺眉看著手機,手機上面的照片全部都是花溪月和別的男人親密的照片,從初中到現在,收集得特別勸,還特意標明,她是水性楊花的女人,配不上他。
什么時候,他對一個女孩怎么樣需要輪得到別人做主了?
所以一直以來,他都對這個事情能不理就不理,可是這次不行了,照片不行,又用語言刺激,已經嚴重影響到花溪月了,他不能坐視不理。
他將手機遞過去,看著莉莉安說道:“這些都是你做的?我相信,你應該為了效果更好,給她也發了不少照片吧?”
程一鳴的表情很嚴肅,如果她今天不給他一個交代,莉莉安知道,他今天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等了你十年,我這么做,完全是你逼我的。”
從她見到他的那一刻,她就喜歡上他可,他不會也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一直都不愿意回應,直到這次突然說要訂婚。
“我們只是朋友,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和你會成為可能。”
莉莉安失笑,從來都是一句朋友應付了事,從來不跨越雷池一步,她從來都不希望他是一個正人君子,卻又喜歡他的正人君子,現在,也是他的正人君子傷得她最深。
“事情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對我所做的事情可以一筆勾銷,但是你對花溪月做的,我希望你可以去和她道歉…”
“不去,永遠不可能,我就是要讓她沒有朋友,我就是要告訴她,她配不上你,我要她像我一樣,在愛情里被傷得體無完膚,除非,你放棄她,既然我得不到,那么,她也不會得到。”
程一鳴皺著眉看著莉莉安,以他的見解,她現在已經非常偏執了,身為朋友,他無法對她下狠手,但是觸及到花溪月,他不能不管。
“訂婚后,我就會帶她離開,這一次就算了,如果有下次,我絕對不會就這么簡單了事。”
程一鳴付了賬,就直接走了,一回到家,就問管家花溪月的情況怎么樣。管家說花溪月一直睡著,沒有下來,程一鳴上樓去看花溪月,燒退了,的確是睡著了,只是臉上有淚痕。
他拿了手帕給她擦拭著,看了好一會兒,受了委屈也不說,不是告訴她了嗎,不管有什么都可以直接和他說,哪怕無厘頭朝著他發脾氣也行啊。
“傻姑娘!”
他嘆了一口氣,何必要那么逞強,說出來,他都可以幫她扛著。
晚上吃飯的時候,花溪月下樓了,本來說今天試衣服,但是因為花溪月不舒服,所以就只是比對了一下,就決定下來了,程一鳴盡量將環節縮減,不讓花溪月那么累。
飯桌上,他的父親有些不滿意縮減,他想讓花溪月風風光光的,但是花溪月同意,他也就沒有多說了。
花溪月的臉色有些不好,他瞪了一眼程一鳴,質問程一鳴是不是將花溪月惹生氣了,花溪月搶到機會,馬上說:“他出去一晚都和別人的老婆待在一起,還不給我打電話說明一下,回來后,還不馬上坦白從寬給我作出解釋。”
程一鳴的父親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程一,笑了笑,突然就嚴肅,拍了一下桌子。
“程一鳴,跟我到書房來。”
說完后,又回頭對花溪月說道:“小月,別生氣,我幫你好好訓訓他,等下讓他跪鍵盤給你認錯,讓他好好解釋原因。”
“不行,我要他跪榴蓮,我問過管家了,今天家里沒榴蓮,我要和他一起去買。”
小嘴還得干脆利索,程一鳴看著花溪月,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小丫頭還挺記仇的,不過看來恢復得還挺好。
父親笑意加深點了點頭,評判到:“這主意不錯,那你們趕緊吃完去買榴蓮,多買幾個,他只要一犯錯就讓他跪榴蓮,跪完了,就讓他吃榴蓮,從小到大,他可是最討厭榴蓮的味道。”
花溪月很干脆的點頭說好,然后就很認真的大口吃飯,引得旁邊的管家都忍不住笑了出來,管家向程一鳴使了使眼色,這回兒,他可真是將花溪月氣著了。
程一鳴和花溪月并排走著,湊到她的面前:“你真的打算去買榴蓮?能不能換種?”
花溪月回頭看了看他,很堅定的搖頭,她今天非要買榴蓮。沒到超市門口,程一鳴并不放棄希望,和她商討到:“我知道一家很不錯的甜品店,里面的冰淇淋也不錯,不如我帶你去看看?”
“只是看看?”
程一鳴摸了摸她的頭,豁出去一般說道:“買,行了吧,你要多少都買。”
“前面帶路…”
程一鳴側頭看著她,看見花溪月嘴角的笑意,他怎么越來越感覺花溪月這一步一步都是事先設計好的,繞了這么大一圈,就是在這等著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