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花溪月就買票去找程一鳴了,程一鳴連著好幾臺手術,花溪月一直等到他下班,下班的時候已經過了晚上十二點。
程一鳴看到她的時候,驚訝得至少望了她三分鐘,花溪月也任由他吃驚的看著,她以笑容回應,非常確定的說:“我是專門來找你的!”
她說得果斷干脆,像是深思熟慮之后下定了決心一樣,程一鳴還是感覺花溪月有些云里霧里,更是不知道她這樣到底想要表達什么。
“你不用這么驚訝的望著我,我的確是想好了,我愿意配合你提出的要求。”
程一鳴不是習慣把想法表現出來的人,之前,她也一直以為程一鳴只是拿她當朋友,并沒有別的意思。
可從今天的情況來看,他應該是喜歡自己,不管她喜不喜歡他,她都應該給他的喜歡一個回應才對,無論最后能不能走到一起,她都愿意嘗試一下。
“你不應該過來,我會多想…我不想你這樣委屈自己。”“沒關系,你只管試著多想就行。”
程一鳴仿佛被大獎砸中了一般,真的有些不敢相信花溪月會說出這樣的話安慰她,白天,他還在為她搖擺不定的思緒而有些生氣,現在,她已然給出答案,告訴自己她愿意走出第一步。
他一把抱住花溪月,說著謝謝,而后感覺說謝謝好像有些不對,可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帶花溪月回家之后,他連夜就將想要跟花溪月訂婚的計劃發給了父親的助理,并讓他幫忙安排一下,他看著花溪月,眼里是滿滿的高興和喜歡,他事無巨細的問著花溪月喜歡什么樣的場合,想要什么樣的訂婚戒指,穿哪個設計師的衣服?
花溪月學著他的樣子,你決定就好!
程一鳴笑著說:“我可以將就,但是也不能讓你將就,你把想要的盡管說出來,我會盡最大的努力滿足你。”
花溪月卻是搖頭,很有耐心的和他解釋,自己現在腦子里想的依然是學習,這個時候,是沒法做好選擇的,還不如他來決定。
程一鳴看著她,猶豫了一會兒才試探的說道:“其實你可以不用這么拼命,我能保證你衣食無憂…”
花溪月知道他的意思,卻是一口回絕:“說好不能打擾到我的生活,說實話,如果你現在勸我依然保持本心,靜下心來好好學習,我會覺得特別高興的,畢竟,上一次高考可是我人生的一個敗筆,說什么我都要從那里爬起來。”
“再說,我有手有腳,自然也會有能力養活自己,我需要的自律和獨立,就是從經濟開始。”
程一鳴沒再多說,他應該知道花溪月是什么樣的人,她只會站在和你平等的高度平視你,程一鳴坦然承認錯誤,保證下次不會再這么說。
曾經一度在想,花溪月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或者更準確的來說,用什么才能留住花溪月的心,程一鳴有些想不到,金錢,名譽,美貌,房車,好像別人為之拼搏一生的東西她都不怎么在乎。
他能看得清楚她非常在乎親情,友情,可是對于愛情,她寧愿選擇搖擺不定,不完全托付,這個小姑娘真的有點復雜,而坐下來深想的程一鳴是有些慌張的,好像沒有什么有利的理由可以留住花溪月。
如果她中途想要退出,如果她提出了他沒辦法接受的條件,如果他們無法完全理解對方的追殺,那么這樣下去,又將會面臨著什么災難?
花溪月睡著有好一會兒了,他給她掖了掖被子,笑了笑,花溪月始終是花溪月,現在什么樣子,以后也可能是什么樣子,就算生活欺騙了她,就算她被社會改變,他依然相信她能保持本心。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程一鳴已經上班了,今天晚上有課,花溪月也做好了回去的準備,在離開之前,她還是將程一鳴的冰箱都裝滿,包了餃子,又做了一大桌豐盛的菜,給程一鳴發了信息之后才離開。
訂婚耽誤的時間可能有點長,花溪月只能擠壓現在的時間,這段時間,她每天就是宿舍教室食堂三點一線,連電話都很少接。
安顧好幾次都直接跑了過來,花溪月每次都明確告訴他,自己是真的很忙,可是他還是一次一次的來,有時候都直接去她的教室找她,同學們都開始起哄,說她在上戰場的時候撒狗娘應該遭雷劈。
男生大概是看到有人這么明目張膽的追女孩談戀愛,也有些蠢蠢欲動,而女孩可能就是羨慕嫉妒恨了,安顧的家境還不錯,在加上穿衣服挺有型,所以自然而然就有人眼紅了。
花溪月都要抓狂了,她是能低調就盡量低調,結果這家伙一來,就差不多將她平靜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了,以至于程一鳴給她打電話來的時候,她無心的抱怨了幾句。
而之后,安顧竟然就沒再過來了,一次都沒有過來,連個電話都沒打,花溪月想起有什么不一樣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星期之后了,想起來的時候,才覺得自己有些擔心,趕緊給安顧回了個電話過去,卻是安顧換了電話號碼。
花溪月抽出時間去安顧的大學里找,沒找到安顧,但是又碰到了李煜澤,沒辦法,只能向李煜澤求助了。
李煜澤聽她說認識安顧,很是有點吃驚,卻也是沒有多問,告訴了她李煜澤的家庭住址,他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聯系上安顧,只是聽他哥說,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忙,連學都可能暫時不上了,可是也有人說他可能要轉學了,模棱兩可沒有知道其中的真真假假。
李煜澤帶著她去安顧的家里找安顧,沒有找到安顧,卻是碰上他哥了,和上次通話的感覺非常不一樣,他看起來更加嚴肅和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是遠遠的對上一眼,都感覺有些寒氣。
花溪月顧及著安顧,還是忍著走向他,他正準備上車,聽見自己喊了他,有意無意的的打量著花溪月。
在花溪月以為他要說什么認識的話,或者是隨隨便便的一句我知道你來緩解緊張氣氛的時候,他直接說道:“安顧不在家,你以后也不要再來找他了。”
說完就直接開著車揚長而去,簡簡單單的兩句話,告訴花溪月他和她沒有一點關系,連朋友都不會是。
花溪月多多少少是有點不高興的,特別當他哥說了那句話,她總覺得有些委屈,明明是安顧自己來找她的,現在她只不過出于友誼關心一下安顧怎么了,不僅不被領情,還遭到那么冷冷的態度。
回去之后,她一口氣就跑上了方天碩的辦公室,連門都不敲,就直接闖了進去。方天碩抬頭看著難得發火的花溪月,笑笑問有什么需要自己幫助的,并且明確標明了價格。
花溪月罵了一句財迷,就讓方天碩幫忙去查一下安顧家的情況,將她所知道的安顧的信息全部告訴了方天碩,沒想到方天碩突然直接拒絕了,說他也很忙,哪有閑情逸致管其他的事,她還沒簽字,現在也不是他的老板,所以他也沒有必要執行她的要求。
花溪月盯著他,湊近盯著他望,想了想說道:“要不我叫文甜靜來求你,聽說你約文甜靜吃飯了,上次還不是義正言辭的說你什么都沒多想啊,你那是沒想,只是行動想了是吧?”
方天碩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豐富業余生活,工作效率才高啊,不過你這消息還很靈通的,文甜靜這都跟你說?”
花溪月直接坐了下來,看著他不說話,方天碩本來還有點奇怪,不過隨后突然就明白了,花溪月在詐他,她其實什么都不知道,而他的那句回答不就相當于此地無銀三百兩么?
“還真是小看你了,你說你以后要當老板的人,這么算計一個為你鞠躬盡瘁的下屬,你的良心不會不安嗎?”
花溪月站起來,隨便拿了桌上的一個文件瞧瞧,邊看邊說:“剛才就說我什么都不是,現在就說是下屬了,你這張臉可往哪里擱啊。”
說完后回頭盯著方天碩望望了五秒,繼續說:“不行,我還是有點擔心文甜靜會在你這受欺負,他這變臉速度有些快,她要是受了委屈我可是會心疼的,回去之后,我就好好勸勸她,還是盡量少和你往來比較好…”
“你行,你狠行了吧,我找人去查行了吧,沒事就來給我找點麻煩,我這工作還要不要做了?”
花溪月卻是笑笑:“方總,您辛苦了,好好干活,不許偷懶!”
等方天碩的文件砸過來的時候他花溪月已經跑出了辦公室。果然,要善于利用資源啊,有句話怎么說來著,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一物降一物,古人誠不欺我也。
方天碩雖說會幫,可是一連幾天都沒有消息,她知道方天碩會很忙,也沒敢過分的去催促,只是這時間長了,花溪月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當花溪月正在想辦法的時候,方天碩突然打電話給她,說有她想要知道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