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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唯一寄托的希望

  花溪月皺眉看著眼前的男孩子,她自然是認得他的,剛才她低著頭,男孩不輕不重的正好打在了她有淤血的那一處,這會兒腦袋開始疼得厲害了。

  她強撐著問男孩有什么事,男孩估計是看到她有些不對勁的表情了,詫異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抱歉的看著她。

  花溪月按著腦袋,說不關他的事,然后準備起身走,男孩卻突然拉住了她,說:“我是不是哪里惹到你了?剛才我不是故意下手那么重的,我沒想到…”

  他臉上的表情有些糾結,是想說抱歉,但是又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哪兒了,更加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說對不起。

  痛得有些厲害了,花溪月一把扯下頭繩,然后說沒什么,就強撐著走掉了。

  突然一個腳步擋在她的面前,她有些費力的抬起頭看看,竟然是李煜澤,他竟然和她在同一所學校高考。

  “你是不是不舒服,頭是不是很痛,我送你去醫院吧。”

  李煜澤眼里流露的關心讓花溪月不敢多看,她知道李煜澤肯定在旁邊站了有一會兒了,估計她剛才和那個男生的事,李煜澤全都看到了,這種時候,她的心竟然還有點慌,就像是做小偷知道自己突然要被抓到一樣。

  她低下了頭繞著路走,不敢多說什么,怕李煜澤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花溪月雖然在強撐著,但是和她做了那么久的同桌,她的性子和生活習性他還是摸得有點清楚的,花溪月的那種神情分明是難受。

  他看了看站在旁邊有些不知所措的男生,然后轉身追了過去,牽著花溪月就將她往校外拖,他要帶她去醫院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相觸的溫熱從手掌傳來,仿佛他們一直這么牽著,對彼此的掌紋都非常熟悉,花溪月瞇了瞇眼,痛刺激了她將事實看得更清楚,她一把甩開李煜澤的手,盯著李煜澤看了兩秒,然后頭也不回的跑掉。

  李煜澤愣在原地,他從來沒有看見過花溪月發那么大的脾氣,她一絲留戀都沒有就跑掉的身影,讓他的心跌入了谷底。

  他有些失神的笑笑,到底還在祈求什么,到底還在奢求什么,他們已經那樣了,既然都分開這么久了,干嘛還戀戀不忘,想要糾纏不清?

  他回頭看了看還站在那的男孩,然后頹喪的走了。

  花溪月剛跑到校門口,班主任帶著人就都來了,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就各自回了考室。

  花溪月的狀態非常不好,鈴響的時候,她還趴在桌子上,等卷子發下來的時候,她才勉勉強強的抬起頭。

  監考老師看她的臉色慘白,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她搖了搖頭,說自己沒事。

  越考越難熬,眼前的字好像有些模糊不清,她的頭越來越低,她感覺越來越不對勁,不是頭暈導致的模糊不清,而是眼睛有些看不見了。

  她的心開始慌了,她迅速將做好的題目寫在答題卡上,然后顧不上剩下的題目就直接跑出了考室。

  像這樣提前出考室的同學很多,老師也沒太在意,就直接把她的包給她然后放她走了。

  眼前有些發黑,花溪月猛然覺得自己撐不了多久了,頭痛得像要爆炸一樣,接下來的科目肯定是考不了了,她的心理百味交雜,不想放棄,卻不得不放棄,她急得哭了。

  這么多年,這么關鍵的一刻,就因為這一次,可能全都要毀了,雖然不是生死的大事,但是也關乎著她的將來,前幾天還在憧憬著未來,現在突然全砸在了自己的手上。

  她恍恍惚惚的坐上了公交,在一個她從來沒有去過的陌生的站點下了車,在眼前全部變黑的時候,她將程一鳴的電話撥出去了。

  程一鳴正在做一項非常重要的學術報告,他的手機靜音,所以他是聽不到有人打電話來的,不知道為什么,他今天時常想到花溪月那個小姑娘。

  花溪月打電話來的那一刻,他忍不住去摸了摸手機,假裝很自然的將手機拿到演講臺上,正好看見了花溪月打電話過來。

  這個時候絕對是無法接聽電話的,他將花溪月的電話掛掉,然后言簡意賅將學術內容快速講完,明明還有一個小時的學術報告,硬是被他壓減到了十五分鐘之內。

  他說著抱歉,然后調侃自己放心不下一個非常重要的病人,學術報告固然很重要,但是他相信這絕對沒有一個在危險之際掙扎的病人重要,就這樣,他在大家的掌聲中走下了抬,然后馬上將花溪月的電話回了過去。

  今天花溪月高考,他自然是知道的,考試的時間給他打電話,肯定是發生了不得已的事情,他能想到的就是花溪月的那處淤血已經嚴重影響到她了。

  以她有些要強的性格,這事兒肯定是誰都沒有說,一個人偷偷傷心的給他打著電話。

  這件事刻不容緩,電話打出去的同時,他也馬上讓人訂了去w市的機票。

  第一次當瞎子,花溪月是非常不適應的,特別是當一個頭痛得要撞墻的瞎子,她感覺鼻子有些熱熱的東西流出來,不用聞,就知道肯定是血。

  她從包里摸出紙巾,胡亂的擦著,這時候,她的手機又響了,她又急急忙忙的去拿手機,慌不擇路的劃著手機,位置好像一直都有點不對,她有些急,怕是程一鳴的電話,她現在這個樣子,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

  程一鳴好歹是醫生,這件事也只有他和自己知情,于情于理,她只能依靠這個醫生了。

  血又開始流了,她又忙著拿紙巾去堵住鼻子,再次嘗試摸手機,突然,手機直接掉到了地上,聽著聲音,她又蹲著去摸地上的手機。

  而她不知道的是,旁邊有個男人盯著她的手機很久了,她那手機是出來沒多久的新款,就算是二手,市場也非常好。

  女孩看不見,他在旁邊觀察了好一會兒了,本來想搶著她的包就直接跑的,突然,她的手機掉在了地上,真是天都助他。

  他一腳將她的手機踢過來,然后拿起她放在旁邊的包就跑進了小巷,速度非常快,處在焦急和慌亂之中的花溪月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花溪月兩只手在旁邊摸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摸到,她的眼淚急得又開始直冒,豆大的淚滴仿佛是穿了線的珠子,一顆緊接著一顆的往地上使勁掉。

  雙手在地上摸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摸到,她想到什么,又去摸自己的包。

  果然,包也不見了,她肯定是遇到小偷了。

  花溪月愣愣的站在原地,到底該怎么辦?她站在那里,雙手伸著向前,問有沒有人可以幫忙給她打個電話,可是沒有一個人理她。

  她嘗試聽著腳步聲去尋一個人幫忙,她還沒有靠近那個人,就被別人推在地上,還聽到別人罵著瘋子神經病什么的。

  花溪月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被推倒在地上,她坐在地上,哭著,她所在的位置是馬路邊上,可以聽得到來來往往的車輛,她不敢隨便亂動,就算再怎么過不下去,她也一定要把小命保著。

  她蹲在那里,將頭埋在手臂間,鼻血還是會時不時的流出來,只能擦在衣服上,就這樣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終于站起來,尋著一個腳步聲,然后跑到那人的旁邊,試圖用武力制服。

  只是看不見非常不方便,她使出的力氣有些大,而且還打空了,不僅沒打到別人,還被別人驚嚇得使勁推了一把。

  但是她卻沒有摔倒地上,她被一個人拉住了,那個人用紙巾在她臉上和鼻子上擦了擦,想要半抱著她走。

  花溪月被賊人惦記了一次,這次自然是非常警覺的,世界上的好人是挺多,但是她不相信沒有任何條件就隨便幫助人的好人,她拉著那個人的手,警覺的質問他想干什么。

  突然,那人將手機放在了她的手上,花溪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手機,但是有手機,就感覺像摸到了救命稻草一樣。

  她馬上報出了一串電話號碼,讓來人幫她將電話打出去,那人似乎撥通了電話號碼,然后將手機放到她的手上。

  花溪月將手機拿到耳朵上接聽,一接通,她馬上就情不自禁的哭著說:“程一鳴,我看不見了,你快來看看,我到底怎么了,你快來帶我走,我怕他們馬上就能找到我。”

  花溪月將希望全都寄托在程一鳴的身上,她盡可能的將自己的情況全部說清楚,情感卻還是戰勝了理智,說著說著就直接變成了哭訴,越說還越有點委屈,最后直接變成了哽咽。

  花溪月有些嘶啞的聲音傳過來,已經坐上飛機的程一鳴的眸色有些暗,情況真的朝著不理想的情況發展,這丫頭真是受苦了。

  但是這丫頭估計還不知道,她用的就是江墨時的手機,這會兒,估計江墨時已經在她身邊了。

大熊貓文學    墨許余生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