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官玉的身形,被擊的倒飛而出,途中,又被數道閃電劈中,盡管有著大荒體的防御,仍是被電的外焦里嫩,全身發黑。
那金龍震天一吼,腳踏風云,倏忽即至,巨嘴一張,一道龍炎噴出,仿如一條奔騰的江河一般,朝著劉官玉席卷而來。
眼見的劉官玉便要被龍炎吞沒,便在此際,一面碩大的鏡子,陡然閃現而出,擋在了劉官玉面前,那龍炎便一下子撞在了鏡面上。
“咔嚓!”
在一聲巨大的脆響中,鏡面瞬間破裂,被反震開來,向著殿外拋飛而去,但那道龍炎,卻也被反射而回,朝著黃袍人沖去。
“何方鼠輩,膽敢壞我好事?”黃袍人大喝道。
掐訣一指,金龍巨大的頭一昂,又是一道龍炎噴出,比之剛才那道更快,更猛。
但尚未沖到劉官玉近前,卻見一條漆黑的繩索陡然閃現,如同一條夭矯的神龍一般,剎那間自殿外沖到了劉官玉身前,倏地朝著他腰間卷來。
他正想躲避。
“走!”
一道嬌柔的聲音傳來。
“自己人?”他正楞神間,那繩索已然將他纏住,倏地一收,迅若雷電般朝著殿外沖去。
“想走?問過我沒有?!弒神磚!給我砸!”
黃袍人大吼,神態猙獰至極。
右手一晃,一道黑色的光芒亮起,一塊尺許長的板磚飛旋而出,迎風暴漲,頃刻間已是兩丈大小。
一晃之下,化作一道驚天黑芒,穿越虛空,疾沖而來。
所過之處,虛空層層碎裂。
更為恐怖之處,是那弒神磚上,竟浮現出無數厲鬼骷髏虛影,發出懾人心魂的哭號,卷動陣陣陰風,鋪天蓋地向著劉官玉壓了過來。
感受到那恐怖的威勢,被繩索拉著向外狂奔的劉官玉,沒來由的心中一顫,當下不及細想,舉起手中的黑棍,猛然一棍砸出。
一道漆黑的棍芒沖天而出,迎著那駭人的板磚暴砸。
“轟隆!”
二者悍然相撞,劉官玉只覺一股滔天巨力,山崩海嘯而來,立時穩不住身形,向后拋飛而出。
下一瞬,撞在了一個馨香的懷里,兩團極柔軟,極溫熱,卻又極具彈力的東東,緊緊的頂在他后背之上。
“呀!”
一聲極好聽的驚呼在他耳旁響起。
卻是一個妙齡女子的聲音。
正驚詫間,那板磚卻已再次打來。
身后的女子右手一伸,將他攔腰抱住,一個旋步,消去了巨大的沖勢,同時左手一抬,剛才那面鏡子一閃而起,擋在了二人前面。
“咔嚓!”
那鏡子本已被龍炎打的碎裂,現在又受板磚一擊,立時爆裂而開,化作了無數碎片。
但那板磚亦是停下了前進的勢頭。
“茲,茲!“
刺耳的聲音從板磚上傳來,那無數的厲鬼骷髏一晃之下,從板磚中沖了出來,張牙舞爪,鋪天蓋地的朝著二人撲來。
“哎呀,不好!”那女子在他耳旁又是一聲驚叫,即便是充滿了驚惶之意,聽來卻仍是悅耳至極。
劉官玉只覺腰間被摟的更緊,身形如風一般向外沖去。
但二人的速度,哪里快的過那些鬼魂,剎那間,便撲到了二人身前。
劉官玉正想發出五丁神火焚燒,卻不料體內靈力陡然一空,霎時間已去一半,正驚異間,那九黎壺已然自動沖了出來。
一陣光華閃爍,九黎壺形體變大,一道耀眼的紅光自壺口迸射而出,一股磅礴浩蕩的威壓席卷四方,宛如憑空刮起一股旋風。
那無數的厲鬼骷髏,似乎看到了極其恐怖的東西,凄厲的尖叫著,瘋狂的向著劉官玉二人相反的方向,倒射而回。
但被那紅光一掃,所有的厲鬼骷髏,無一例外的全部被吸進了九黎壺中。
旋即,九黎壺光華一暗,嗖的一聲,又跑回了乾坤戒中。
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正準備出手的劉官玉,心中著實有些詫異。
自從上次大展神威,收了不動明王之后,九黎壺就有陷入了長久的沉寂。
仿如不存在一般。
誰料此時突然再次發威,將這些鬼東西全部吞噬掉了。
“咦?!”
黃袍人極度吃驚的聲音傳來,不知是何原因,竟沒有再次出手。
得此良機,劉官玉二人一陣狂奔,迅速遠離天和宮,隱沒在了無邊夜色中。
又奔行一陣。
“喂,我說,可以放手了,我自己可以跑!”二人藏進一處黑暗中,避開巡邏士兵之時,劉官玉說道。
“呵,我一急,忘記了!”那女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旋即松開了抱在劉官玉腰間的手。
于是,那種美妙的感覺隨之消失。
“感謝美女出手相救!”劉官玉說道。
那女子沉吟一下,吟唱道:“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
“你是,九淵閣之人?”劉官玉沉吟著問道。
“你就別試探了,我都看見你拿出的閣主信物了。”那女子笑道。
“你什么時候看見了?”劉官玉驚奇道。
旋即反應過來:“昨天晚上,在我屋頂偷窺之人就是你?!”
“沒錯,就是我。”她答道。
“我偷窺國主被發現,也是你現身相救?”劉官玉又問。
“是啊!”
“可是,你為什么要幫我?”劉官玉沉聲問道。
“其實,你進宮我就注意上你了!”
“我們有仇?”劉官玉詫異道。
“你誤會了!我有一位姐妹得了怪病,久治不愈,聽說宮里來了位女神醫,我當然很觀注了。”女子解釋道。
“所以你救我示好,想要我幫她醫治?”
“確實如此!”
“我現在卻是男兒身,你知我是誰?”
“我一直盯著你啊,怎么不知道你就是那位神醫化妝而成,你要是男人我還敢隨便抱你嗎?”女子嘻嘻一笑,說道。
“噢?”
“易容之術,乃是玄參閣主必備之技,所以你化妝成男子,我一點也不奇怪。”
劉官玉心想,倘若你知道我是男兒之身,又作何感想?
“既然你能說出聯絡暗語,還知道玄參閣,那我們就驗證一下令牌吧。”劉官玉說道。
二人同時拿出令牌,合在一起。
下一瞬,令牌上綻放出幽幽黑光,一行字顯現而出。
那女子的令牌只有兩句: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
兩句暗語,便意味著護法的身份。
劉官玉的令牌上,自然是四句俱全。
“參見閣主!”
那女子立時單膝跪倒,脆聲說道。
“告訴我你的身份!”
“云伊朵,玄參閣護法!”
“云伊朵,起來吧!”劉官玉虛虛抬手。
云伊朵站起,問道:“閣主,現在怎么辦?”
“現在形勢緊張,我不能在皇宮久留,如果方便,我馬上就去為你姐妹治病。”劉官玉思索著說道。
“要不了多久,天色便要放亮,閣主你來得及回去嗎?”云伊朵擔心道。
“應該可以,走吧!”劉官玉催促道。
二人在夜幕下一陣疾行,不多時來到了一座別院。
聽見腳步聲,院內響起一聲鳥鳴。
云伊朵便發出兩聲蟋蟀叫。
門開,一位女子出現在門口,與云伊朵年齡相仿,身材卻是差了一籌。
進了院內,云伊朵將情況一說,那女子便翻身跪倒:“吳花花拜見閣主!”
“免禮,我們開始吧。”劉官玉直接道。
這吳花花時常頭暈難耐,其實屬于經絡阻塞,針灸神法一出,自然是迎刃而解。
在云伊朵二人崇拜的目光中,劉官玉迅速離開,很快回到了飛云宮外。
卻見巡邏守衛的士兵又增加了不少,不免心中詫異。
遂化作神醫面目,故作散步模樣,走近一隊士兵問道:“為何守衛力量增加了?”
“神醫你有所不知,半夜時分,有采花大盜闖進了小公主寢宮,意圖非禮,幸好相爺之女剛好也在,二人拼死反抗,那賊人才未能得逞。”
一個領隊模樣的士兵答道。
“呵,是這樣嗎?”劉官玉道了聲謝,緩步回到宮內。
直覺告訴他,此事大有蹊蹺。
在紛亂的思緒中,他沉沉睡去。
皇宮深處。
屋內,一道人影立于黑暗之中,喃喃道:“怎么還不見回音?”
話音未落,虛空一陣蕩漾,一道黑影閃現而出,單膝跪倒:“主上,獵鷹計劃第二步實施完畢,請指示!”
“明日一早,第三步,收網殺鷹!”
滿含殺氣的聲音,在黑暗中震蕩。
次日一早,天剛放亮,飛云宮的大門被敲響。
劉官玉出來一看,竟是國主和相爺聯袂而來,還有三名氣息磅礴似海的老者跟隨。
國主和相爺的眼睛,都有些紅腫,似乎沒有睡好。
“我怎么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劉官玉心中嘀咕。
“神醫,小公主昨晚受了驚嚇,病情突然加重,是否可以請神醫立馬前往施救!”相爺目光灼灼的盯著劉官玉說道。
“當然可以!”劉官玉點點頭。
很快到了小公主寢宮前,只見周圍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許多士兵。
劉官玉臉色一沉,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昨夜有賊人闖入寢宮,所以特別加強的力量。”相爺有些尷尬的一笑。
劉官玉的目光看向國主,卻見其一臉陰沉,一副風雨欲來之勢。
劉官玉并未多問,抬步走進了寢宮。
一行人剛剛進來,那寢宮的大門,竟然吱呀一聲,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