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蛇巨嘴猛然合下,卻聽“嘎嘣”一聲脆響,幾枚毒牙,竟被當場震碎。
蟒蛇嘶鳴一聲,尾巴一擺,狂擊劉官玉腿部。
立時,勁風呼嘯震耳,殺氣凌厲逼人。
“放肆!”
劉官玉大吼一聲,右手變掌,猛然一拍,一道掌影狂飆而出,迅雷般擊在蟒蛇頭部,只聽的“呯”的一聲,蟒蛇頭顱如西瓜般碎裂四散。
至此。
所有狂猛的攻擊,轉瞬之間,竟然全部灰飛煙滅。
馬大跳一行六人,個個目瞪口呆,驚駭欲絕。
自認為犀利無比的相器,在劉官玉手下,竟然如同紙糊一般脆弱。
目睹整個過程的其他弟子,亦是滿臉駭然,目光癡呆的緊盯著劉官玉,仿如白日見鬼。
劉官玉拍拍手,一聲不吭,從人群中穿行而過,飄然走進了教室,找了一個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先進入教室中的弟子,聽見外面有打斗聲,跑出來一看,卻什么也未瞧見,只見一個面相俊美的少年弟子,施施然走進了教室。
“這誰啊?怎么跑我們班上來了?”
“我也不認得,面相很生!”
“噓!小聲點,聽說這是新來的弟子,叫劉官玉,可兇著啦!”
議論中,馬大跳一行人,沉著臉走進了教室,眼神如利刃般,惡狠狠刮過劉官玉身軀。
劉官玉仿若未見,只是風輕云淡的坐在座位上,淡定的觀察著教室中的情形。
這個班上的學生不多,大概三十幾個,男女竟各占一半。
最后三排,除了劉官玉,竟再沒有一個人。
“看來,符相師這個職業還比較冷門。”劉官玉暗自猜測。
很快,腳步聲響,一道人影走進了教室。
“咦,這不是鄢老師嗎?”看見那道美麗的身影,劉官玉有些驚詫了。
鄢老師走到講臺上,笑盈盈的說道:“剛剛在路上,我接到一個通知,靈力系初級班的劉官玉,可以隨時到其它各系旁聽。”
“他憑什么?”有弟子不滿的問道。
“憑他進修全系!如果你能做到,你也可以申請特殊照顧!”鄢老師脆生生的說道。
那弟子脖子一縮,不敢再說話。
開玩笑,修全系?
你以為那是過家家,鬧著玩啊?
修全系有多難,是個人都知道!
鄢老師如此一說,下面再無異議。
自我介紹之后,上課便開始了。
“今天,我們講一講符相的相關知識。”鄢老師說道。
大家立時凝神靜聽。
“符相,一個是符,另一個是相。”
“老師,關于符,我們都知道,可什么是相?”有弟子大聲問道。
“關于相,《金剛經》有云,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大寶積經》卷五云,一切諸法,本性皆空,一切諸法,自性無性,若空無性,彼則一相,所謂無相。”
“以無相故,彼得清凈,若空無性,彼即不可以相表示。”
“這就是說,只有自性清凈,方才能化生萬法。”
“相,是諸法的形象狀態,雖離相而本體不空,雖具足而自性本寂。”
“所謂真空不礙妙有,妙有不礙真空;若言其有,妙有非有,若言其空,真空不空,離一切相,即一切法。”
“是故法天地眾生之相,師塵世萬相之法。”
“老師,你說具體一點吧,你這樣講,我們有點懵!”又一個弟子說道。
鄢老師看看眾人,接著娓娓道來。
“修士勤修靈力,觀想天地眾生之相,演化成相符,潛藏在體內,以靈力氣血溫養。”
“相符是一種符文,但符相是一種具體的東西,是這樣理解嗎?”一個女弟子問道。
“不錯,符相由相符構成!相符平時潛藏體內,用時發于體外,再演化成眾生之相,或防御,或阻擋,或攻殺,各相皆有莫大威能。”
“一般來說,修士皆主修一種符相,修多種相符的為極少數。靈力越強,對符相本體的感悟越深,則相符的威力越大。”
“老師,你能舉幾個例子,說明一下相符的種類嗎?”最前排一個弟子問道。
“相符種類可分為修動物類的,稱獸相符,修植物類的稱植相符,修兵器類的,稱器相符,修神人像的,稱法相符,其它依次類推。”
“同一種相符,通過一種或數種法陣,將無數相符聯結在一起,從而構成相應的符相。”
“修獸相符的,多以太古兇禽為相符之本相,融兇禽殺伐真義于相符,不斷溫養壯大,揣摩體悟,提高戰力。”
“其它相符,修煉方法類似。”
“相符修煉之法,從遠古流傳至今,不斷演化完善,已是種類繁多,一如滿天星辰。具體可分為地階、王階、圣階、天階、神階五個層次。”
“越是高等階的修煉秘法,越是寶貴,很多為大派鎮派之寶,等閑之輩不得一觀。”
說到此處,鄢老師頓了一下,接著道:“比如我,修煉的是植相符,施展出來的便是植相。”
說罷,纖手一揮,空中光華閃爍,一朵白蓮花憑空閃現而出。
白蓮花通體雪白,一塵不染。
花瓣一重又一重,密密麻麻,閃爍著圣潔的白光,有著一種柔和的美。
“殺!”
鄢老師輕叱一聲,白蓮花陡然飛速旋轉起來,空中立時發出嗡嗡的悶響聲,虛空似被切割而開,一股凌厲至極的氣勢,狂飆而出。
每一朵花瓣完全盛開,極力伸展,形如鋒銳的匕首,閃爍著森寒的光芒。
“變!”
鄢老師再次嬌叱一聲,空中的白蓮花,陡然間散開,無數的花瓣,化作無數的短劍,向前狂斬而出。
霎時間,空中白光耀眼奪目,勁氣狂飆四射,聲威駭人已極。
“收!”
鄢老師一聲輕叱,小手一招,那漫天短劍般的花瓣,如同眾鳥歸巢一般,悉數隱入其體內不見。
“我剛才演示的,便是兩種符相,一種是白蓮花,一種是短劍,這兩者之間,可以隨意轉換,在攻守之時,可出人意料,搶得先機。”
“鄢老師,符相師與魔法師,二者之間有何區別?”一個弟子,問出了劉官玉也想問的問題。
“魔法師,是以靈力操控天地間的元素,而符相師,操控的則是相符構成的符相,二者有著本質的區別。”鄢老師脆聲說道。
那位弟子聽罷,點點頭。
“下面,我來演示一下符相的用法和威力,劉官玉,你上臺來。”鄢老師寶石般的眼珠一轉,掃了劉官玉一眼。
“怎么又是我?不會又出什么問題吧!”劉官玉心中暗自嘀咕,卻也是緩緩走上臺去。
“很好,下面,我來守,你來攻!”鄢老師俏聲說道。
“一切但憑鄢老師吩咐。”劉官玉恭聲道。
鄢老師手一揮,光華閃耀之間,一片花瓣出現在她身前,眨眼間,花瓣變化作一個盾牌的樣子,牢牢護在了她的胸前。
“劉官玉,你用盡全力,攻擊我的花瓣。”鄢老師輕柔的聲音傳出。
“用盡全力?會不會不好?”劉官玉弱弱的問道。
“你不用力,我可會生氣的呵!”鄢老師嬌笑道。
劉官玉一見,只覺全身一股涼氣襲來,哪里敢藏私,抬手一掌,猛然拍出。
他之所以用掌,是怕萬一打破了花瓣,傷到鄢老師不好,而且這一掌,力道凝聚,將發未發,全部匯于掌心之中。
“噗!”
劉官玉的右掌,正拍在花瓣上,如同冰雪之遇通紅的鋼鐵,右掌幾乎毫無阻力,輕松穿過花瓣,拍在了鄢老師胸膛上。
那起伏的峰巒,好一陣波翻浪涌,令人眼花繚亂。
“好大啊!”
鬼使神差一般,他還輕輕捏了一下,感覺到美妙的觸感,他情不自禁的低語一聲,只不過聲音很輕,如同夢喃一般。
但偏偏此刻教室中安靜異常,這聲音便顯得格外響亮。
霎時間,無數目光如同刀劍般斬來,似要將他碎尸萬段。
“哇靠,這小子,竟然敢…輕薄鄢老師?!”前排居中一個弟子,看得極是真切,恨不得以身代之。
“這個家伙,怎么如此色膽包天,厚顏無恥,真是大混蛋!”前排左側,一個相貌極平凡的女弟子,怒聲喝叱道。
內心之中,卻又有以身代之的愿望。
殺人的目光和憤怒的聲音,如同狂濤一般席卷而至,劉官玉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冷顫。
但他一時當機,那作怪的右掌,竟還未放開。
“手感好嗎?”
鄢老師一張精致如玉的臉龐,瞬間飛騰起一片緋紅,眼眸中,閃現出一抹怒火。
“挺好!”劉官玉夢囈般回答了一句。
“還不放手!”鄢老師輕叱道。
“呃!”劉官玉立時一臉黑線,仿如夢中驚醒,如火燒般放開了右掌。
“鄢老師,我…”劉官玉剛想要解釋。
“再來,還是用盡全力!”鄢老師清冷的下令,神念驅動,數朵花瓣閃現,疊在了一起,如同一面厚厚的盾牌,擋在了胸前。
“還來?”劉官玉有點懵。
“你還是不是男人?磨磨蹭蹭的!”鄢老師俏臉一沉。
于是,劉官玉再次一掌拍出。
當然,這一次,肯定是打不破了。
一是劉官玉豈敢再用全力,二是鄢老師的花瓣,已是極為厚實,防御力增強數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