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大哥,昨天的比賽,你幫我復復盤。”劉朗棟‘恃寵而嬌’,非要拉著卓楊給他分析分析自己在比賽中的得失。
“踢得挺好,比我在你這個年齡表現要好。”卓楊頗有些敷衍。
“哪可能呢。走吧走吧…”朗棟沒打算放過他。
下午暖陽高懸,本來是要借著好天氣去漢音大刷一刷存在感的,
結果被朗棟軟磨硬泡只能放教授們的鴿子。
這次有15名小球員入選了國足集訓隊,他們都是卓楊的信徒和門徒,嫡系中的嫡系。不過,他是中國足球的神,盡管從不做出高高在上的姿態,也采取了一些團隊活動來讓大家消除緊張,
可孩子們畢竟還小,凡人對神的仰望使得他們對卓楊的敬畏短時間內不是那么容易緩解。
而子墨和朗棟因為個人經歷,和卓楊就要親近得多,
只有他倆敢和他開玩笑,敢強行拉著他去給自己復盤。
卓楊給他倆叮囑過,在全隊正式場合或者更衣室等地方,必須稱呼‘隊長’,以免造成人為的遠近親疏,私底下當然無所謂。
昨天比賽李子墨因為‘擅自’對京多安伸手,最后時刻兩黃變一紅被罰下,成為球隊陣腳大亂黑色4分鐘的因素之一。今天這小子還在生自己悶氣,也沒臉往卓叔跟前湊,只有朗棟舔著臉來麻煩卓楊。
他也不完全是敷衍,朗棟昨天比賽表現確實不錯,最起碼作為首次國足比賽的18歲小將已經很不錯了。而且昨天登場的所有七個年輕球員表現都不錯,沒有怯場基本都發揮出了自己的水平。
梅子熙、‘痘痘’王一信、趙智三人同樣如此。別以為他們是參加過亞洲杯的‘舊將’就天然適應比賽,德國隊給得壓力哪能和亞洲對手同日而語,對于他們來說,幾乎也是頭一次。
包括李子墨,除去那兩記咸豬手,
他的表現至少屬于良好。總得來說,
昨天先后登場十八人,七個年輕球員縱向比較比十一個老球員發揮更好,略有瑕疵但瑕不掩瑜。
被纏得沒脾氣,卓楊只好帶著朗棟去看比賽錄像。
“這樣吧,你去把子墨也叫來,我給你倆都分析…,算了,都叫來吧。不讓我偷懶,你們誰也別閑著。”
“嘎嘎嘎…yes
隊長,嘎嘎嘎…”
通知馬迪堡訓練基地準備好戰術會議室。結果現代化高科技滿滿的大會議室,險些沒能坐得下。
卓楊給朗棟說叫‘他們’都來,當然指的是15個年輕小將,可朗棟跑去嚎了一嗓子,孩子們自然屁顛屁顛都來了,那些聽到動靜的老球員心里便有了盤算。
15個呀!一個完整大賽陣容只有23個人,即便這15個不可能都入選夏天美洲杯陣容,可即便只選一半也能對原本世界杯陣容的老球員形成極大沖擊。
以前只是國內原生球員擔心,
現在就連歸化八大金剛肚子里也揣著忐忑。
美洲杯不同于亞洲杯,八大金剛有六個來自南美,
也是南美的足球棄兒。現在他們多少算在異國潤出了點頭臉,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他們迫不及待要回去南美顯擺或打臉。
可萬一不留神落選了夏天陣容,偷著哭都是小意思,被昔日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小人再次恥笑,才真是受不了的氣。
所以,巴結好隊長卓楊,表現出自己積極上進的態度十分重要。于是,主動湊上來聽隊長念經就成為了他們積極表現的行為藝術。
歸化金剛尚且如此,地位更加搖墜的原生土狗愈發陪著小心。這樣一來,或扭捏或端莊,全隊新老球員31人悉數陸續到齊。
沒有休息,沒有逛街,沒有運河陽光游,大家都心甘情愿放棄假期來上進。
斯福扎的教練組一瞧這景色:喲,老卓要開課?得嘞,咱們也去湊個熱鬧。
教練有自己的圈子,馬迪堡主教練馬庫斯·卡萊爾看到斯福扎等人傾巢而出,也迅速泛濫了好奇之心,幾個電話串聯了他自己的教練組后,便也烏央烏央來到會議室。
國際比賽日,馬迪堡俱樂部有一大半球員精忠報國去了,但也還有不少球員留守,比如三杰,比如老將塔什徹。更趕集似的,他們也來了。
卓楊:“…”
“老少爺們兒,…我看不如咱們換個地方,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算了,我請客。”
“先上課先上課,上完課再去吃飯。”趕集的人集體擺手。
“…扎哥,要不然還是你來講吧。”
“今兒我是來聽課的,快點開始吧卓教授。”
“馬庫斯…”
“不,我是客人。”
本來只是小范圍的大佬指點,卻趕鴨子上架變成了大課提高班。于是,整個陽光明媚的下午,眾多漢子擠在開闊的電教會議室里,一寸一寸看著錄像聽卓楊分析每一次傳球和每一次防守。
卓楊有豐富的課堂經驗,擔任歐洲五所著名音樂學府鋼琴教授這么多年,他是個好老師。可講足球課確實頭一次,他也不是足球教授。
斯福扎、卡萊爾這些教練不來還好,他們到場,讓卓楊不好拿戰術來班門弄斧,于是,他只能局限于每一次進攻或防守時的技術角度,不能仗著神的光環信口開河了。
那么問題來了,卓楊是技術大仙,各種技術的祖師爺,即便趕集的有不少技術上佳的人,但和他的境界依舊相距遙遠,最起碼對技術問題的理解不在一個層次。
神、天才、凡人,都來理解同一個問題,其實是三個問題。
卓楊的講解太過于天馬行空,只有極少數人似懂非懂,大部分人只能一邊使勁點頭一邊懵逼。如此一來,卓楊講課的效果大打折扣,大家也就圖了一個熱鬧。
不過,因為御用記者程浩和央視隨隊采訪組的參與,這次講課影響很大,歷史上稱之為‘漢諾威技術大講’。
事后卓楊私底下抱怨:踢足球的真是比不過彈鋼琴的,一個個笨得簡直要死,我在音樂大學從來沒這么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