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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三章 最后疼愛手放開

  雖然只是一場熱身賽,但媒體已經將這場1:6與皇馬近些年的幾次‘污點’式慘敗并列,稱為‘十年六大慘’。

  0809賽季歐冠1/4,客場0:4負于利物浦;

  0809賽季西甲,主場2:6負于巴薩;

  0910賽季國王杯,客場0:4負于丙級阿爾科孔;

  1112賽季西甲,客場0:5負于巴薩;

  1415賽季西甲,客場0:4負于馬競;

  1718賽季季前賽,中立場1:6負于曼城。

  六大慘案,有一半是拜瓜迪奧拉所賜,就算光頭上沒有長兩根彎角,他也是皇馬人眼中的惡魔。

  按理說,一場熱身賽不配與前面那五場相提并論,但結合兩個月前歐冠決賽失利的背景,更重要是下半場血崩式的潰敗,六個丟球發生在短短20分鐘之內,于是便讓結果變得觸目驚心。

  沒有人是瞎子,都能看出來比賽最后十分鐘里,曼城實際上收手了,否則比分會更加刺目。至于手下留情是瓜迪奧拉的戰術行為,還是球員自發的體面之舉,這似乎不難推斷。

  無論從政治還是足球立場,堅定的加泰羅尼亞主義者瓜迪奧拉都是死硬反皇馬份子,如果能將皇馬打10個,他只會力爭第11個,而不會只滿足于9個。

  六個人六個進球,卓楊雖然主導了半場大勝,但他自己沒有一腳射門。引領曼城是職業素養,沒有射門是德高望重。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消息最后從曼城球員自己口中流傳了出來:就是卓楊命令隊友收手,也是他要求最后‘放水’。

  皇馬聽到這個消息后,坦白講很是百味雜陳,生氣也不是,感激也不對,倒也只落得個糾結。

  但有一點,皇馬完全不能怪罪曼城不講武德,畢竟上半時同樣給了他們以大欺小的機會,一事無成你怪誰?

  就如同兩個月前的歐冠決賽,與其將卓楊絕殺遷怒與主裁判神助攻,不如好好反思前84分鐘為什么沒能奠定勝局。

  卓楊本人沒有回應媒體的任何詢問,最后的疼愛是手放開,不想用言語拉扯所以選擇不責怪,這個時候什么話都不要說才是最合適的,也是彼此再一次留下體面。

  順便說一句,羅列出皇馬近十年六場慘敗,會發現馬塞洛參加了其中五場,所以誰才是皇馬的背鍋俠似乎值得商榷,畢竟本澤馬只參加了其中三場,而且他也沒有1:7輸給過德國。

  卓楊沒有理睬媒體,他在洛杉磯有更重要的事,私事。

  很遺憾,瑞莎科娃說自己很忙,委婉拒絕了卓楊見面問候的請求。

  自從兩年多三年前那個伊斯坦布爾迷亂的酒夜之后,卓楊和瑞莎科娃就再也沒有見過面。卓楊出事后,瑞莎沒有去倫敦橋,更沒有去終南山下探望他。

  與他有過感情糾纏的另外四個女人,出事之后,曉青不用說,隔三差五就會跑去卓家,雨玫也差不多一個月一次,就連貝芙莉都哭哭啼啼跑來終南山下。

  只有瑞莎不見人影,甚至連一個電話也沒有打過。當然,她也不知道該給誰打。

  歷時六百年夢境醒來,曉青、雨玫和貝芙莉又來了,梨花帶雨,瑞莎卻仍然沒有一聲問候。很顯然,她比她們更絕情。

  卓楊知道,自己那次荒唐的‘求婚’,真的傷到了瑞莎,傷害度遠遠超過了十幾年前漢諾威校園雪夜那句‘滾開,老女人’。

  與瑞莎前世的緣份,來自夢境大唐中和胡旋舞女蘿姬的兩年夫妻,神奇的是,竟然還是程咬金做了紅葉。

  說起來,那兩年他照顧日益病重的她,更像是她的孝子,而不是丈夫。

  實際上還沒有等到醒來,卓楊,或者羊一、或者楊毅沐岳,就不怎么能回憶起蘿姬的長相了。畢竟歲月過于悠長,世界也太迷離,相比之下兩年時間轉瞬即逝。

  但夢醒之后,瑞莎科娃和蘿姬的模樣合二為一了,她們都有琥珀色的眼睛和金色的頭發。

  夢境里他細心照顧了蘿姬生命最后的兩年,她說要來時報答。但他也弄丟了她的遺孤,沒有完成她最后的心愿,沒有讓她回到家鄉蘿曼科詩山。

  山現在還叫那個名字,羅曼科什山屬于克里米亞山脈的支脈,在烏克蘭。蘿姬從那里被人帶走去了大唐,瑞莎的家就在那片山腳下,有一座小牧場。

  出事前卓楊給瑞莎發了‘對不起’的信息,她沒有回。迷失中醒來,他不會再逃避糾葛,卓楊希望每一位故人都能有屬于自己的幸福人生。

  事先征得蔻蔻批準后,卓楊幾次試圖聯系瑞莎,但都沒有結果,她顯然不想和他再有糾纏,甚至不想見他也不想聽他說話。

  也許,這樣其實挺好。

  聽馬克·文斯特說,瑞莎在兩年多以前選擇了退休,回到烏克蘭小牧場的家里隱居。她這些年在好萊塢的事業還算成功,雖然做不到財務自由,但也夠她余生經濟無憂了。

  但終究還沒有老,瑞莎不到四十歲。退休兩年之后,或許是拋舍不下鐘愛的音樂制作,她在今年重新回到了好萊塢,回到了音樂和俗世中。

  瑞莎科娃這輩子不打算嫁人了,也不想再談情說愛,她收養了一個兩歲的女嬰,一起帶來了洛杉磯,帶來了好萊塢,視她如己出。

  瑞莎對馬克說,她要做一個好母親,將來讓女兒傳承她的音樂熱愛,讓她擁有最幸福的人生。

  其他的,馬克對卓楊也沒多說什么。

  這次來到洛杉磯,卓楊想做最后一次嘗試聯系瑞莎,問問她還需要什么幫助,或者要求。這樣做盡管虛偽,可也只能如此虛偽。

  如果瑞莎還是不愿意見自己,那么今后也就不再打擾她了。無論大唐的蘿姬,還是美國的瑞莎,就讓故事隨著時光慢慢飄遠,直到消散在流逝中。

  果然,瑞莎推脫自己很忙,婉拒了見面的請求。她只是說什么都不缺,不用牽掛。

  從電話里,卓楊聽不出傷感和難過,瑞莎語氣平靜。

  也罷,就這樣吧,卓楊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不再打擾她的生活,是尊重,同樣也是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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