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馬,土豆是我兄弟。你把東西給我,別再出幺蛾子,這事兒就算過去。”
體育城很大,卓楊把本澤馬帶到和一線隊訓練場僅一路之隔的迪斯蒂法諾球場外墻的拐角處,沒有心情啰嗦,便直接同他開門見山。
笨馬不笨,他從卓楊的話里立馬就聽懂了大概是怎么回事。
“我操,老卓,土豆給你胡說啥了?什么我就拿他東西,我只是幫別人給他傳個…”
“少他媽廢話!”卓楊根本沒心情聽本澤馬解釋。“我再給你說一遍,土豆是我兄弟,你把東西給我,這事兒就算拉倒,我也不讓他再找你麻煩。”
“卓哥,你可不能光聽他瞎逼逼,不能他說啥就是啥。卓哥,他是你兄弟,我可也是你兄弟。”
卓楊心里煩透了,可還是耐住性子說到:“拿出來,我饒了你。你他媽是缺15萬的人嗎?”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本澤馬在皇馬尾巴夾得緊,只是因為這里惡人太多,但在外面他也是個混不吝。聽到卓楊這么蠻不講理,他有點不高興了。
“老卓,你也知道我不是缺這15萬的人吶?行了,這事兒我不管了,土豆給說的話你愿信就信,但這事兒跟我沒關系了。”
說罷,笨馬扭頭就走。
卓楊火了:“我讓你走了嗎?”
“你不講理我還廢什么話?我他媽這些年對…”
‘啪!’話沒說完,卓楊反手一個嘴巴子就抽了過來。
“東西拿來。”
本澤馬萬萬沒想到卓楊真會動他,當時就懵逼了。
卓楊來皇馬這三年多一點時間里,真心和笨馬處得還不錯,這里面既有齊達內的人情,也有笨馬自身的殷勤巴結。無論與穆里尼奧爭斗,還是皇馬更衣室里的涇渭,笨馬都算卓楊這一邊的人,而且是比較鐵的那種。
這三年來,笨馬一直拿卓楊當老大孝敬,卓楊也總是護著笨馬的短。可今天一言不合,便直接上手了。
一旦動了手,情緒便徹底誘發了出來,見到笨馬傻逼一樣杵在這里沒反應,卓楊二話不說又是兩巴掌。
抽完之后,手一伸:“東西拿來。”
笨馬是個社會人,皮斯胡安之戰中也稱得上驍勇,但再借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跟卓楊還手。
笨馬一蹦三丈高,紅著眼珠子吼叫:“卓楊,你他媽瘋了。土豆是你兄弟,我他媽就不是了嗎?這些年我他媽沒少舔你的勾子…”舔勾子,拍馬屁奉承的意思。
“…說翻臉就翻臉,你算個錘子東西…”
卓楊抬腿直接把笨馬踹翻在地,再揪著領脖子把他捏起來站直。
“把東西給我,要不然老子今天打死你。”
“啊,我沒有,你打死我算求…”
一肘子砸翻,再捏著脖子拎起來。兩個耳刮子過后,又把笨馬仍在了地上。
笨馬怕了,他看見了卓楊眼珠子里的瘋狂,他害怕真的被打死。
卓楊此時已經先笨馬一步崩潰了。這些天來的痛苦、壓抑、撕裂,所有情緒的折磨在這一刻被崩裂了出來。
他把笨馬壓在地上,劈頭蓋臉就抽。
“卓哥,我錯了,饒了我,我錯了…”
笨馬拼命求饒,卓楊卻充耳不聞。
“我錯了,我錯了…救命呀,來人救命呀,卓楊要殺了我…”笨馬凄慘的求救聲回蕩在體育城上空。
第一個趕來的人是新任助理教練、皇馬老隊長費爾南多·耶羅。
其實剛才卓楊叫走笨馬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出了他情緒不對,大家便操心著這邊,聽到動靜不對頭,就已經往這里趕了。
“卓楊你干什么,住手!”耶羅大喝一聲。
卓楊血紅著眼睛抬起頭:“滾開!”
耶羅當然不會聽他的,也不會被卓楊唬住,他伸出手來揪卓楊,被卓楊趁勢而起。兩人搭著手,卓楊擰腰送胯就要用別子把耶羅扔出去。
耶羅當年可是皇馬中后場的猛人,下盤也是相當有水準的,卓楊猛一下竟然沒別動他。
卓楊大怒,原地騰空轉身,一記小后擺腿就把耶羅當胸踹飛了。
這邊滿臉是血的笨馬剛從地上爬起來,就又被卓楊一腳戳翻。他現在已經完全不記得來體育場是要干嘛,所有的攻擊都變成了下意識行為。
耶羅咬著牙站起來,同樣沒躲得過被再次踢翻。笨馬被踢得滿地打滾,一邊滾一邊撕心裂肺喊救命。
皇馬人都趕了過來,可他們全被卓楊的瘋狂嚇壞了,平時再好的關系此時也不敢過來拉。
除了一個人。
德屠猛撲上來把再一次踢翻耶羅的卓楊緊緊抱住:“卓楊,你冷靜點——”
卓楊此時唯一一絲絲的理智,是他還認得德屠,認識自己的兄弟。除去這一點,他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他停了下來,呆呆地站在那里,德屠緊緊抱住他。
“屠…,我怎么了?”
“兄弟…”
“屠,這是哪里?”
“體育城啊。”
卓楊傻傻地看著德屠,然后,他就哭了。
“屠,你救救我,你快救救我…”
“兄弟,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你救救我,嗚嗚”
德屠把卓楊拼命抱在懷里:“沒事了,兄弟,沒事了,沒事了…嗚沒事了,我的兄弟。”德屠陪著卓楊一起哭了。
德屠把卓楊帶回了拉芬卡,去了他的屠宅,因為卓楊說先不想回水晶宮。
那里蔻蔻的痕跡太強烈。
沉默了很久,一直到馬德里的天空變得烏蒙蒙,夜晚即將來臨,卓楊才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自己兄弟,德屠也才知道卓楊竟然出了這么大的事。
但德屠是個江湖漢子,卻不是感情專家,也不是人生導師型,他給不了卓楊任何有用的建議,只能陪著他,聽他說話,陪他喝酒。
今天的事情,卓楊已經明白自己做錯了,動手毆打了本澤馬和耶羅,簡直惡劣到了極點。而瓦爾布埃納的事情,現在想來,也的確充滿著蹊蹺,自己不該被他帶了節奏。
這件事情,卓楊不想再管了,他沒有了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