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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七三章 大家抬頭看灰機

  中國六零后、七零后、八零后這三個年齡層的人,整體表現出來的性格上略有不同,但本質上并沒有太大差異。看起來不同,是因為年齡的原因。即便同一個人,在二十歲和五十歲時思考問題的側重點也會有很大區別。

  如果把大家相同的年齡段拿來比較,其實思維方式都很相近。這是因為這三個年齡段童年時的家庭環境基本是相同的,以吃飽穿暖為第一要素,放養為主。

  童年和原生家庭對人生有非常關鍵的作用。

  但九零后就不一樣了,他們童年時中國社會已經開始高速發展,物質條件豐富了,父母在謀生之余就有了更多精力來關注孩子的教育,也更加注重親子之間的關系。

  等到九零后步入少年,中國爆炸式發展,他們在最善于學習的年齡接觸到了海量的信息。所以九零后相比起六七八零后更加自信,也更張揚,思想中充滿了創造力和想象力,敢于表現自我。

  一個一個膽子都賊大。

  陳景璽就是這樣一個九零后,他出生在1998年,今年16歲。景璽家里條件不錯,老爸早年間辭職下海經商,雖然沒有太大富大貴,但現在幾千萬還是有的。

  全世界要論起重視教育,自古以來首屈一指就是中國人,正常父母無論窮富都會盡可能讓孩子接受好的教育,陳景璽的爹娘也是如此,他和其他許多有條件的孩子一樣,初中畢業后就被家里想辦法送去了英國愛丁堡,在那里的國際學校里讀高中。

  如今這樣的留學中介產業都規模化了,從小學到博士,哪個層次的留學都只是掏錢的問題,據說中國海外留學產業的營收每年高達幾百億。

  陳景璽現在上高二,今天他獨自穿著皇馬18號客場球衣來到西班牙塞維利亞,坐進了皮斯胡安球場,和一大群皇馬球迷在一起。

  對于自己的群體中出現一位中國面孔的同道,皇馬球迷早已見怪不怪,沒有才是怪事。陳景璽和他們一樣,今天都是來到客場為皇馬加油的美凌格。

  從剛一開始,就表明了這是一場主角為卓楊的比賽。

  哨聲才響過,皮斯胡安球場上空傳來的飛機轟鳴聲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曼聯擁躉當中有一個名叫‘曼聯卷軸’(United

  Reel)的全球性球迷組織,他們在今天用募集的4000英鎊,雇傭了一架老式單翼雙引擎螺旋漿飛機,拉著一條長長的橫幅,飛過英吉利海峽、飛臨塞維利亞上空,從皮斯胡安球場上掠過。

  “來曼聯吧,卓楊。——曼聯卷軸”

  現場攝像鏡頭迅速揚起對準了橫幅,現場塞維利亞球迷看熱鬧不嫌事大,美凌格一開始則發出噓聲,對著天空噓飛機,但很快也停了下來,他們擔心被別人誤會是在噓卓楊。

  陳景璽看著橫幅只覺得好玩,也在深深為卓楊感到驕傲。他對自己是不是真皇馬球迷無所謂,他和所有中國少年一樣,都只是卓楊的球迷。

  哈維·納瓦羅看著逐漸遠去的橫幅,他對卓楊一直以來風光無限的不滿,從眼角的敵意能覺察分明。

  皮斯胡安現場安保皮亞·布魯諾也看著天空,他非常肯定,這架飛機這個時間飛過,而且是如此低的高度,鐵定在事先沒有取得空飛許可證。也就是說,這架飛機違法了。

  布魯諾從這個角度看問題,因為他是一名警察。

  足球比賽舉行的時候,需要很多現場安保人員,其中有一些負責處理突發情況。但足球俱樂部或者球場日常顯然不會養著很多保安。沒比賽的時候全都閑著,西班牙人工很貴的。

  基本都是和本市安保公司簽有長期合作協議,比賽日由他們出人。而這些拿錢干活的保安在現場聽從警方和球場方的雙重指揮。

  為了工作方便,一些警察也會穿上安保的便裝,一旦有情況可以直接出面處理突發事件。

  皮亞·布魯諾今天就是這樣一位穿著保安西裝的警察,而且是一位資格非常老的刑警。

  卓楊抬頭看了看,沒有做任何表情表示。他心里很清楚,飛機拉橫幅更像一種行為藝術,很難說球迷組織的目的到底是表達心聲,還是在刷存在感。

  轉會窗都關閉了,有意思嗎?真要這么愛我,七八月份你們干嘛不去堵曼聯的大門,剖腹、絕食、自墳,一哭二鬧三上吊,全都可以來一遍嘛,我不去你們就一天一個死給曼聯看。事后拉個橫幅簡直就跟過家家一樣,沒勁。

  弗爵爺害人不淺,他一直都在叫囂冬季轉會,一天也不肯停歇,估計是這份執著給了這些球迷組織搞創作的靈感。

  弗爵爺也間接把J羅害了。

  卓楊現在霸占著J羅在拉芬卡的房子,搞得J羅上下不靠,雖說每月給他三萬,多出了房租四千塊錢,可這四千還不夠J羅全家一個月在五星級酒店的包房錢,怎么算都是虧本兒買賣。可卓楊哪管你這個。

  再豪華的酒店也不是居家過日子的人長期住的地方,J羅一家煩透了。拉芬卡是沒空房了,J羅有心在城北的莫拉萊加重新租棟別墅,可一來他實在喜歡卓楊現在住著的水晶宮,二來弗爵爺再次這么信誓旦旦,讓J羅想著萬一冬天卓楊真走了呢?

  算了,還是先拖家帶口在酒店里對付到新年再說吧。唉——

  J羅剛開始在拉芬卡看房子的時候,其實是有兩棟可以選擇。一個就是卓楊的水晶宮,但人還沒搬走,要住需要等到九月中旬。還有一棟空的馬上就能住進去,原房客葫蘆娃比利亞轉會去了美國,已經退房了。葫蘆娃這一棟就是早先卡卡住的地方。

  其實兩棟豪宅的除了顏色一白一淺灰有點不同,其余在建筑形制和地理位置上都大致相仿,一樣高大上,房租都一分不差。

  能馬上拎包入住當然好,J羅本來是要選葫蘆娃舊宅的,可就是怪他多抬了一下頭。

  那時候卓楊還在中國過暑假,蔻蔻既想他又生他的氣,實在想得厲害了,便自己跑到馬德里在水晶宮里抱著卓楊的枕頭睡了一晚。

  兩棟房子只相隔三百米不到,而且直線距離更近。

  J羅一抬頭,便剛好遠遠看見午后的斜陽下,蔻蔻如仙女般走出水晶宮。

  金色陽光下的滿目蒼綠,空氣像水洗過一樣潔凈,裙袂飄飄的白色仙子,一副絕美的畫面映入J羅眼中。

  房販子見他被驚呆,便驕傲地賣弄說:“她就是卓楊先生的未婚妻,哈布斯堡克瑞斯汀公主殿下。三年前殿下他們來的時候,也是我親自接待的。”

  J羅心說:偶買噶,那里原來是神仙住的地方,仙氣兒飄飄,偶買噶…

  再回頭看葫蘆舊宅,基本就是個草窩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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