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青、海洋、老穆、馬老師四個人在金德里酒店套房的客廳里閑聊著，也在等待卓楊的消息。
他們對那個神秘的賣家有過猜測，但既然卓楊要保密，便都不好再打破砂鍋問到底。整件事情是由卓楊在主導，他們也都很相信他，尤其老穆和海洋，對卓楊無條件信任。
李曉青也品味到了卓楊和曾經漢諾威那個少年的不同，遇事很有殺伐果斷的感覺，甚至可以說是霸道。在曉青的眼中，卓楊變得更男人了。
而馬老師對于卓楊的印象，一直都是個跨界的成功人士，極其優秀的青年俊杰。
總之，他們四個都認為卓楊十分靠譜，由他來主導整件事情，定不會有絲毫差池。在座四人會在極其靠譜的卓楊的率領下，將天字第一號國寶的傳國玉璽帶回家。
四個人充滿了對卓楊的信任，和建立豐功偉績的憧憬中。
那個神秘的賣家距離這里不遠，就在弗洛爾霍夫酒店，而兩處地方和存放傳國玉璽的寶盛酒店也都相隔不遠。卓楊已經過去快三個小時了，如果只是協商交割方式，應該花不了這么久。
雖然有了點略微的詫異，但四人仍然再耐心等待，因為卓楊是個靠譜的人。
突然，套房大門被人‘哐嘡’一腳踹開，把大家嚇了一跳。
“啊哈哈哈哈哈”伴隨著放肆的大笑聲，極其靠譜的卓楊走了進來。
四個人擰頭看向他，頓時目瞪口呆。
卓楊懷里抱著他們在銀行VIP保險柜都見過的那個塑料箱子。
“啊哈哈哈哈…”卓楊捧著箱子笑得像個土匪。
在大家呆若木雞的表情中，他就這么狂笑著把箱子擱在茶幾上，狂笑著從里面取出酒紅色的絲絨布袋，再狂笑著解開。
傳國玉璽在野獸般的狂笑聲中呈現在大家面前。
曉青、老穆、海洋、馬老師，四個人的嘴里剛好能塞進去四顆煮雞蛋。
就這么拿回來了？
就這么大搖大擺拿回來了？
萬里之外的趙雪還正在給李曉青匯攏資金，玉璽就這樣被卓楊單槍匹馬抱回來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偌大的客廳里回蕩著鐵锨般的放蕩獰笑。
馬老師猛撲過去，跪在地上手握著玉璽拼命端詳，像忠心耿耿的太監。
李曉青‘吧嗒’一聲合上嘴：“卓…卓楊，你把人搶了？”
海洋目光凌然：“對面的人多長時間殺過來？”
老穆霍然而起：“你們護著玉璽先走，我來斷后。”
卓楊笑得根本停不下來，他一邊給大家擺手，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啊哈哈哈…買…買了…我已經交割完了…哈哈哈哈…沒搶…買…買了…啊哈哈哈…”
馬老師目不轉睛看著兩天中已經非常熟悉的傳國玉璽，這兩天他離開保險柜時，心里都跟刀割似的。
李曉青不由得懷疑人生：“卓楊，你哪來的一個億？”
老穆說：“對方降價了？他要了多少？”
海洋說：“你出賣色相了？不過為了玉璽，倒也值。”
卓楊依然笑得像放蕩的潑婦：“啊哈哈哈…比特幣…一億…AC米蘭…歐元…球衣…啊哈哈哈…”
四個人面面向覦：什么亂七八糟？
兩個小時前，弗洛爾霍夫酒店里卡拉澤對卓楊說：“什么交易方式都可以，現金可以，比特幣也行。”
比特幣？
聞言卓楊微微一愣，隱約中似曾相識。
“卡哈，比特幣？”
“卓楊，你不會還不知道什么是比特幣吧？那可老土了啊，這玩意兒現在比黃金都好使。”
“說來聽聽。”
卡拉澤是潮人，不像卓楊除了足球、鋼琴和蔻蔻之外兩耳不聞窗外事，最起碼在比特幣這件事情上，他比卓楊知道的多。而且他為了快速融資，近半年在比特幣上做了不少交易。
自中本聰推出比特幣以來，這個去中心化的虛擬貨幣從默默無聞，快速成為暗網中各類玩家的投資和結算方式。不說別的，光是隱秘資金來源這一項，對很多人都有極強的吸引力。
卡拉澤正是因為參與比特幣交易，從而對地下結算體系，對暗網操作有了很熟悉和成熟的了解。
聽著卡拉澤眉飛色舞地賣弄，卓楊慢慢醒悟過來：比特幣這玩意老子好像有啊？
2007年的最后一天，卓楊因為要參加元旦的維也納新年音樂會，他被奧地利愛樂樂團特邀鋼琴協奏，和馬克·文斯特下榻在維也納漢森凱賓斯基酒店里。
當夜，卓楊上網的時候，在推特上輸入自己的名字搜索，便發現了一個帖子。
一位來自澳大利亞的球迷，用比特幣求購卓楊AC米蘭18號球衣。
卓楊當時認為比特幣就是某個游戲幣，或者點卡，只是覺得那位澳大利亞球迷也挺不容易，便同意了交易。那個新年的事情挺多，過后卓楊便把這件小事忘了，忘得一干二凈。
今天想了起來：老子有比特幣，好像還不少…
“卡哈，比特幣現在值錢嗎？”
“嚯，一天一個價不停往上漲，今天行情4300美元。卓楊，你有嗎？有多少我要多少？”
“把電腦給老子拿來。”卓楊心說：我記得有兩萬個。
幸虧他有一個超級大腦，忘是忘了，但搜索之下仍然能想起當年那個注冊名稱和密碼都是賽虎加六個八的郵箱。
打開塵封的郵箱，兩萬個比特幣區塊鏈密匙靜靜地躺在里面。
“卡哈，今天美元對歐元匯率是多少？”
“1比1.21。”卡拉澤怔怔地看著卓楊。
“算！現在就給老子算，兩萬比特幣夠不夠一個億。”
4300200001.211.0406（億歐元）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從這一刻起，卓楊的狂笑就再沒停過。
“卡哈兄，啊哈哈哈…這兩萬老子全給你，連那四百萬的零頭你都一塊拿去，啊哈哈哈…”
“不用找零，我全都送給你，啊哈哈哈…”
“趕快，現在就拿走，拿走立馬上銀行取東西，啊哈哈哈，拿走拿走…”
卡拉澤半天才回過神來：“卓楊，你…哪來這么多比特幣？”
卡拉澤倒騰半年比特幣，最多一次交易也只是50個。
“啊哈哈哈哈…我親愛的隊友，我親愛的卡哈，五年前老子賣了一件球衣，咱們米蘭的主場球衣，還他媽是短袖，啊哈哈哈…老子賣了兩萬比特幣…”
“一件球衣，哈哈哈哈…”
卡拉澤失神地說：“卓楊，這就是天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