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楊半蹲在地上,蜜黛兒拉著他的手。
“卓楊哥哥,媽媽說是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會死去的。”
“怎么可能呢?你這么可愛。”卓楊很喜歡這個小姑娘。“那只是上帝和你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
“你保證嗎?”蜜黛兒猛然閃著大眼睛問到。
“我保證!”卓楊舉起右手,裝模作樣地發誓。“你絕對不會死去,即便沒有遇見我,你也一定會平安無事。”
蜜黛兒開心地笑起來。笑靨如花,如天使一般,小丫頭的眼睛仿佛變得更加清靈。
那天的確把小姑娘嚇壞了,從出生到現在,被呵護的密不透風的蜜黛爾在這之前遭遇最大的驚嚇,莫過于在浴室里看見小蜘蛛。然而,那天突如其來的死亡威脅,成了小丫頭這段時間以來壓在心頭上揮之不去的陰霾。原本一個天真無邪還有點膽大潑辣的小姑娘,最近變得膽小怕黑,身邊根本不能離開人,而且情況有越來越糟的趨勢。斯溫伯恩先生已經在考慮是否要對自己的寶貝閨女進行專業心理介入了。
然而,沒有想到,卓楊不經意間隨口幾句話,就像夏日璀璨的陽光,瞬間驅散了壓在波羅的海上空的陰云。
倒不是說卓楊有多么神奇,而是因為在小蜜黛爾的潛意識里,這個那天救了自己的大哥哥,就是她對抗死神之鐮的騎士。所以,此刻的卓楊對于蜜黛爾來說,話語的可信度相當之高。
這也就是卓楊,他就沒有挾恩自重那臭德行。你要換個別的混人,噼里啪啦的來上一頓:你以后可得小心,再不聽大人的話,下次可就沒這么好運氣了,人這玩意兒,說沒就沒了…!蜜黛爾的心理陰影上非得再壓上一塊秤砣不可。那麻煩可就大了,沒有個五六年功夫小丫頭根本就緩不過來。緩過來也遲了,十來歲性格都已經定型,弄不好長大就是個深閨驚婦。
現在呢?蜜黛爾的世界里雨過天晴,陽光爛漫,桃花依舊笑春風!
接下來,安德魯·斯溫伯恩先生再一次正式的向卓楊表示了感謝,并鄭重的邀請他在合適的時間去斯溫伯恩家做客,卓楊愉快的接受了邀請。蜜黛兒的姑父、姑姑、哥哥杰弗林都向卓楊表示了感謝,并和他進行了友好而熱烈的交談。
整個會晤中,蜜黛兒的小手都緊緊的握住卓楊的手心。
送走安德魯·斯溫伯恩先生和蜜黛兒一行人后,卓楊也非常開心。能得到別人的感激,真的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卓楊并不知道,整個過程中,有一雙墨瞳幽深的美麗眼睛一直在偷偷地注視著他,目光中秋水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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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天的休息,馬迪堡青年隊星期六恢復了訓練。因為明天緊接著就要奔赴布倫瑞克,去挑戰布倫瑞克紅白隊,所以下午的訓練以調整為主,并沒有做多少針對性訓練。雖然不倫瑞克紅白也是一只地區聯賽的強隊,但馬迪堡青年隊從克洛普教練和教練組成員到所有的球員,都很有信心。只要正常發揮,按照自己的打法去比賽,拿下對手應該沒有問題。
馬迪堡青年隊是超強的!
訓練前熱身結束后,助理教練艾德文·伍爾夫就領著球員們進行隊內分隊比賽。
這種以調整為主的分隊比賽,主力和替補混合打亂,一般就是主力的進攻隊員帶著替補防守球員對抗主力防守和替補進攻球員。大家打得也都很隨意,各種即興發揮層出不窮,嬉笑打鬧也是教練所允許的。
卓楊和小豬、刀疤、蒙托利沃在一組,他們四人的夢幻組合也越發嫻熟,把對面一方的德容和默特薩克耍的灰頭土臉。小豬他們三個人也模仿著卓楊的一些花哨動作,時不時的撩撥一下對手。
刀疤里貝里現在撥球油炸丸子后快速啟動的擺脫動作,已經成為他比賽中的一項絕活。蒙托利沃則是把急停后的克魯伊夫轉身玩得溜溜得不像話,成了邊路進攻一把犀利無比的庫爾喀彎刀。小豬的踩單車都能把對手晃得眼暈,毫厘之間的直塞球就像熱餐刀切冷牛油。
德容也是,本來一個好好的莽撞大漢,弄得時常玩個馬賽回旋什么的,再加上他中長距離的貼地直推,張飛繡花也不過如此。就連定海神針默特薩克,在上場比賽中,為保護一個出界球,愣是左晃右晃把追擊的對手晃躺在了地下。
這些炫酷的玩法,都是他們幾個在和卓楊一起加練的時候,先是模仿然后熟練,卓楊也不厭其煩的陪著他們一遍一遍的示范,生生的把這些小技術玩出了花來。
分隊比賽打得不緊張,但是很熱鬧。對抗不激烈,但是心情很快樂。
有一個人一點也不快樂,那就是杜克·莫特利。
杜克在卓楊到來之前,一直占據著主力右前衛的位置,雖然不是很出彩,但也踢得中規中矩,沒有多少失誤,也沒有多大突然的靈感。
杜克今年二十一歲,身高一米九一,人高馬大很是強壯。他的技術沒有明顯弱項,什么都會一點,但也沒有突出的特點,什么都不精。但是,杜克有一點很特別,他的自我感覺特別好。
杜克·莫特利在馬迪堡青年隊的資格非常老。
馬迪堡的少年隊是和地區聯賽球隊希斯林根俱樂部合作,類似于掛靠性質。杜克就是從希斯林根的少年隊,一步一步進入到了馬迪堡的青年隊。他在球隊里誰也不服,甚至主教練克洛普他也不太放在眼里。除了長著一張老臉又高大壯的默特薩克以及光頭屠夫模樣的德容,杜克對其他人總是喜歡指手畫腳,以老大自居。
默特薩克和德容是懶得搭理他,彼此也不來往。而去年剛到球隊的小豬施魏因施泰格和意大利人蒙托利沃,因為年幼,再加上本身性格有些軟,被杜克經常呼來喝去,不是讓拿水瓶就是讓遞個球鞋,其實就是想擺譜。
在卓楊的家鄉西安,把這種行為叫‘扎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