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斯蒂安·施魏因施泰格日記:
2002年11月6日,星期三,小雨 今天頭很疼,教練不讓我休息。
我的頭是訓練的時候和卓楊在半空撞上了才疼的。我假裝不疼,怕揉起來丟人。
卓楊使勁地揉腦袋,教練說你要是疼就去歇一會兒。
我說我頭也疼,只是剛才不好意思揉,能不能也休息一下。
教練沒理我。
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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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11月7日,星期四,陰天。立冬 立冬是卓楊說的,我問他是什么意思?
半個小時后,卓楊說就是一頭豬也該懂了。可是我沒懂。
為什么會有豬的什么事?
中午一起在餐廳吃飯的時候,我還是沒懂。
卓楊給我倒了很多飲料,我喝得很撐,不想喝了,卓楊還給我倒,佩爾說不許浪費。
我說很撐,教練說那你去跑三百圈,我給你數。
我說我不撐了。
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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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地區聯賽第十一輪的比賽日,馬迪堡青年隊在主場迎戰巴恩斯托夫隊。
按照老規矩,球隊中午集合,一起在基地吃完午餐,休息后,做一些簡單的訓練。等時間差不多了,球隊就進入維克多足球場。
巴恩斯托夫是一支地區聯賽強隊,第九輪之前他們一直排在榜首的位置,只是在第九輪比賽中輸給了阿爾格米森隊,才落到了第二位。
馬迪堡青年隊現在7勝3平積24分排在第一,巴恩斯托夫7勝2平一負積23分緊隨其后。這是一場價值六分的比賽。
克洛普很重視本場比賽,做了充分的準備。克洛普清楚,巴恩斯托夫有實力,但比不上自己一手調教處理的馬迪堡青年,取勝問題不大。
卓楊和默特薩克幾個人也覺得,巴恩斯托夫會制造一些麻煩,比賽會很困難,但有信心取得這場比賽的勝利。
因為比賽很關鍵,安格斯·馬倫主席也來到了現場,身邊當然是他的好基友卡爾·諾曼教授。
“該死的,我看讓我的青年隊去打丙級聯賽,也不會比現在更差。”馬倫一肚子蛔蟲。
昨天丙級聯賽第十二輪,馬迪堡一線隊又輸球了,目前12戰4平8負,距離倒數第二名還差著6分,直奔北部聯賽呼嘯而去。
“我想也是。青年隊這幫孩子很有潛力。”諾曼教授很同情他的老伙計。“克洛普干得不錯,是個很好的教練。”
“那個該死的老頑固,我讓他多關注青年隊,提醒他里面有幾個不錯的苗子。”馬倫主席氣得咬牙切齒。“他竟然說那是一幫花拳繡腿的孩子,到了丙級賽場會嚇得尿褲子。該死的斯坦利!”
“老伙計,該為球隊長遠考慮了。斯坦利·福克斯已經落伍了,他只會把你的球隊帶向深淵。”
“唉——”馬倫主席長嘆了一聲:“斯坦利也是老伙計了,以前在地區聯賽他總能后發制人,不知道今年還會不會出現奇跡。”
諾曼教授幫著分析:“很難說嘍,丙級聯賽不是地區聯賽,競爭要激烈得多。你的球隊在丙級已經是第三年了,完全沒有什么起色,你大量的資金注入進去,應該絕對不是想要年年保級吧?。”
為了在丙級聯賽站穩腳跟,馬倫這兩年先后投入了將近兩千萬歐元,這筆巨款就算拿到的德國甲級聯賽里也是很可觀的數目。但馬迪堡隊卻年年都要到最后才險險保級,很考驗馬倫主席那顆不堪重負的心臟。
今年他又投入進去七八百萬歐元,可是到目前連個水漂都沒見著。安格斯·馬倫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這么多錢也讓他很是肉疼,但為了馬迪堡俱樂部,馬倫咬著牙硬挺,弄得他現在公司資金周轉上都出現了問題,嚴重影響到了他的生意。
安格斯·馬倫之所以這么大的投入,就是想讓球隊沖上乙級聯賽,乙級聯賽的商業開發和丙級根本就是天壤之別。如果馬迪堡到了乙級,利用漢諾威市的地利優勢,再做好球隊的商業開發和營銷活動,有了穩定的收入,俱樂部穩定在乙級并自負盈虧完全不是夢想。
沒錯,馬迪堡俱樂部是很小,球場也很小。但也正因為小,所需開銷也相對節省。而且,俱樂部雖然小,漢諾威可是個大城市。依托這個大城市開發出來的效益,足可以養活自己這個小俱樂部,前提條件是,球隊要沖上乙級。所以,馬迪堡絕對不能長期賴在丙級不走,更不能降回低級別去。否則的話,一切都要重頭再來,前面的投入就白白扔掉了。安格斯·馬倫可不想再忍受球隊在低級別聯賽時的那種煎熬,而且還要繼續重復投資。如果一旦出現這種情況,他寧愿賣掉俱樂部從此遠離足球。
想到這里,馬倫肉更疼了。這是他一手建立的球隊,這里還有以他父親命名的維克多球場,哪里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但不這樣做,自己的生意又怎么辦?沒有了錢,什么都是浮云。
“我還是需要和斯坦利再談談,看能不能再給他多一點時間。”馬倫主席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
在馬倫頭疼萬分的時候,瑞莎科娃和馬克也在看臺上聊天。
“最近卓很忙啊,只能每天打打電話,想見他還得預約。”瑞莎有些小小的怨念。
“沒錯,除了上課,我幾乎見不著他的人。踢足球是很辛苦的,卓真是個很努力的家伙。”馬克·文斯特為自己朋友辯護。
瑞莎也就是發發鬧搔,她才不寂寞呢。“中國人總是很勤奮,不過,卓也是我見過的最特別的一個。嗯,所有人里.”
“對了,瑞莎。你和卓怎么樣了?”馬克很關心朋友。
“我和卓很好啊,他是個很不錯的人,浪漫、幽默,而且很紳士。我們在一起非常愉快。”瑞莎至今也沒弄明白怎么對待卓楊,也可以說是沒弄明白怎么面對卓楊,怎么和卓楊相處。
卓楊給她的感覺太特別了,很柔情。這種感覺讓她很舒服,就像受寵的小姑娘,又像一杯波爾多紅葡萄酒,還像爺爺農莊里的花籃搖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