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四國聯軍欲重整旗鼓,討伐熙國,殿中熙國大臣議論紛紛,引發了一波不小的騷動。
好在有離城危機在前,這會熙國大臣并沒有太過慌亂,大有視四國聯軍如等閑的架勢。
禿頭龍咧笑道,一臉不屑:“如今我們熙國主力盡數退回熙都,即便四國再次聯手,也無妨,看他敢不敢打到熙都來,鳳皇大人可不是吃素的。”
二長老微微頷首,不過很快又有些擔憂:“嗯,我們熙國自保足以,只怕四國聯軍拿離城下手,強占離城,然后脅迫我們交出墨伯、山遠伯,到時候我們該不該交出墨?”
孫沐月接話道:“此事得要從長計議,墨伯、山遠伯是一個好籌碼,運用的好,不僅離城保得住,還能從墨國、山遠國撈得天價贖金,也許空手撈得兩座城池也不在話下。”
百里荒:“國相說的是,不過其中關鍵在于鬼災,若是鬼災泛濫,楚國、出云國自顧不暇,那所謂的四國聯軍討伐我熙國也就不存在了,到時候墨國、山遠國世子無路可走,只能與我們議和,到時候我們說什么就是什么了。”
熙國高層議論紛紛,很快就有了基調——按兵不動,見機行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以不變應外變。
同時密切關注南荒鬼災,鬼災泛濫,則熙國有利,隨機應變。
對于部下的議論,姚云基本持肯定認同的態度,熙國大臣們將時局看的很透徹,一針見血。
姚云比起熙國的其他人,心中更加淡定想,胸有成竹。
其他人還會擔憂四國聯軍席卷重來,然而他卻一點都不擔心。
有兩個點,其他人都不知道,唯有他心里門清。
第一,出云國不足為慮。
那夜姚云派出五品頂級精銳之師陰兵陰將截殺靈鶴羽衛,雖沒能一口吃下靈鶴羽衛,讓其施展某種神物神通遁走,不過卻是實打實將其重創。
據弱水鬼帝的所報,靈鶴羽衛普通甲士陣亡二千余人,一二品煉氣士將士百余人,三品以上高階煉氣士陣亡二十七人,其余逃走的七千余人各個帶傷,實力大跌。
以出云國的國力,雖然很快就能為靈鶴羽衛補齊實力,不過戰力、士氣統統都會下滑。
最為重要的是,靈鶴羽衛心氣打沒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自己國家有一支恐怖的鬼物五品精銳之師肆虐,后院起火,自顧不暇,出云國哪有空管墨國、山云國的破事。
若是熙國主力仍在離城,以出云伯的魄力,說不定還會鋌而走險,為覆滅熙國拼了,可是眼下熙國主力龜縮熙都,四國聯軍只能壓迫,不能真正動手,出云伯沒有冒險的動機。
第二,鬼災是可以人為操控的。
這一場席卷半個南荒的大鬼災,其推動的幕后黑手不是其他人,正是姚云。
根治南荒鬼災,姚云短時間內辦不到,不過若是他想要某個地方的鬼災加劇,那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只需要放出聲,說是在楚國疆域的的確確發現了鬼魂石礦,空冥鬼蜮立馬沸騰一片,當天夜里,楚國大地上將會到處都是鬼物大軍。
聽說楚國有民百萬,為國中之雄,一方之伯,可是等鬼魂石礦消息傳開,恐怕楚國將會淪為鬼物比人多的鬼國。
總而言之,姚云并不看好四國聯軍卷土重來,大兵壓境的一幕發生了第一次,姚云不會讓他發生第二次。
結束了商議后,姚云頗有興致地召來了俘虜墨伯、山遠伯。
沒過多久,兩國國君在甲士的看押之下,前來覲見姚云。
作為階下囚,敗軍之將,兩國國君一臉落寞,與旁邊挺胸膛口,器宇軒昂的甲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正應了那句話,落地的鳳凰不如雞。
墨伯、山遠伯身穿素色囚服,手鏈腳銬,神情木然地緩緩走來,腳步不快,每走一步都會發出鐵鏈碰撞聲、摩擦聲。
“見過熙伯!”
“放肆,見到我家大王還不跪下!”
身旁的甲士見兩人不跪,立即怒斥。
墨伯、山遠伯聞言,麻木平靜的臉上羞怒難當,一股強烈的恥辱感讓席卷兩位國君全身,連身子都不禁發顫了。
姚云饒有興趣地瞥了一眼,心中大為暢快,不過他沒有繼續羞怒兩位國君的意思,沒有必要。
“好了,勿要無禮,好不快快給兩位國君解下桎梏。來人,上酒席,莫要怠慢了兩位國君!”
墨伯、山遠伯是五品煉氣士,尋常手鏈腳鏈并沒有什么作用,眼前的桎梏純粹是擺設。
事實上,墨伯、山遠伯修為早就被封了,若沒有五品煉氣士為其解封,二人靠著肉身氣血之力,尋常低階煉氣士都不一定打得過。
看押的甲士也沒白這一點,并不擔憂大王的安全,當即沒有猶豫就為兩位國君解開桎梏。
沒多久,侍者呈來豐盛的酒宴,美味佳肴,珍果佳釀,目不暇接。
兩位國君紛紛落座,臉色也有了幾分好轉。
說來兩人此刻已經饑腸轆轆,不過國風度作祟,驕傲的他們沒有動口,只是一臉復雜地望著姚云。
曾經何時,他們曾把酒言歡,轉眼之間,他們卻淪為階下囚,顏面掃地。
姚云此刻心情同樣復雜,舉起杯中美酒,道:“墨伯、山遠伯,孤備好美酒美食,二位可不要辜負孤的好意。”
“多謝熙伯。”兩位國君頗為惶恐,連忙舉起酒盞,小心賠罪,隨后尷尬地笑笑,一口飲盡。
姚云頗為滿意兩位國君的態度,之前二人幾次三番挑釁他,他念在曾經的情分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心里也是憋著氣。
這會看見兩人小心奉承,誠惶誠恐,他心中也是唏噓不已,都是你們自找的,何必呢!
姚云小口喝茶,不動聲色道:“墨伯、山遠國,你們家的世子如今正欲聯合楚國、出云國,興兵討伐,逼迫我熙國交出二位,不知你們有何感想。”
墨伯、山遠伯面色一變,冷汗直流。
“孽障,熙伯,我兒年輕不懂事,還請熙伯勿怪,孤愿去信,讓孽子懸崖勒馬...”
“熙伯,我山遠國無意與熙國為敵了,還請熙伯明見,孤亦愿意去信,您放心,山遠國中,孤還是能拿主意的。”
第一時間,兩位國君紛紛表態。
姚云頷首:“嗯還是兩位國君看的明白,那也好,你們回信吧,好好勸勸他們,楚國、出云國靠不住,我們三國的事,由我們三國談,該割地割地,該賠款賠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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