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漢知道奴酋紅歹是這個對手實力比較強,水平遠高于崇禎、高迎祥、李自成、張獻忠,沒想著能夠撈到大便宜。
以現在“紅旗軍”的實力也犯不著打便宜仗,平推碾壓足以摧毀任何對手。
既然清軍沒想著發動錦州爭奪戰,那么先完美收下錦州這個大禮即可,為了減少攻守方的傷亡,勸降、瓦解敵人的軍心很重要。
完成了秋糧入庫,歡度中秋后,八月十八日,宣傳戰正式開始了。
姜新、竇快、馬老三、陸元華等等已經當上了“紅旗軍”將佐的前滿清漢軍紛紛現身說法,甚至于還有二百幾十個建奴和韃子參與勸降。
效果太好,特別是穿得干干凈凈,臉色紅潤的建奴和韃子腰間掛著順刀出現在錦州城下之時,城頭太多清軍發出了驚呼。
很明顯投降“紅旗軍”后,不僅僅漢軍、高麗兵是自由的,連女真人、蒙古人都攜帶著武器,精神面貌瞧上去就不是裝出來的。
城內清軍有沒有戰心試試便知,已經練就了膽氣、養出了官氣的劉在旗親自帶領幾十個人舉著鋼盾拿著鐵皮做的喇叭口,一直接近到錦州城下一百步喊話。
此時錦州城頭布防的抬槍早已能夠射殺他們。
然而城頭的火炮、抬槍都沒有打響,守軍甚至于還跟宣傳隊搭話,問一些主動投誠會得到的待遇,剛剛開始之時都是一些小卒,漸漸地就有軍官提問。
晌午剛過,“飛行軍”開始大規模實戰演習,錦州是空襲目標,升空的五百熱氣球飛躍錦州上空之時不扔萬人敵、燃燒瓶,而是拋灑圖文并茂的勸降傳單。
這完全是考慮到錦州內的軍民超過九成是文盲,只能用連環畫的模式宣傳主動投降既往不咎,能夠吃飽肚子的好政策。
當大紅的熱氣球升上了天空飄過錦州之時,整個城池里的軍民都如同傻了般。
城頭的守軍發出的驚叫傳出老遠,“老天爺啊!‘紅旗軍’都是天兵天將嗎?”
“他們會不會直接從天上跳入歸順王府啊?”
“嘿嘿,歸順王府邸的院墻雖然高大,恐怕擋不住天降奇兵啊!”
“哈哈,接下來恐怕有好戲看了,兄弟們機靈點!”
“懂了,懂了!”
城里的老百姓看到了火紅的熱氣球更加誠惶誠恐,不少人居然跪下頂禮膜拜,口中念念有詞“南無阿彌陀佛”。
忽然間如同天女散花般,紅色、黃色、白色的傳單在漫天飛舞,軍民們立刻開始哄搶…
沒多久就有許多軍民讀懂了傳單上的圖畫,知道“紅旗軍”仁義,給了錦州城里的所有人活下去的機會,否則從天上往城里扔火藥、猛火油,錦州化為焦土旦夕之間。
黃漢不擔心暴露“飛行軍”的殺傷力,錦州被團團包圍,這里注定一個老鼠也躥不出去。
盛京的紅歹是要得到準確情報何其艱難,況且即便他知道了黃漢擁有可以從天上發動攻擊的“飛行軍”又待如何?
二次世界大戰之時面對空襲也只能采取派出戰機攔截、地面上部署高射炮轟擊的辦法應對。
地面上的軍民唯有躲藏、賭炸彈落不到身邊的好運氣。
這個時代城池里的草屋何其多也,好一些的房屋絕大多數是磚木結構,一旦火燒連營,憑借此時落后的救火方式根本無濟于事。
況且狠毒的黃漢準備在天寒地凍之時誘惑紅歹是在沈陽城外決戰,故意使得滿清軍民能夠收獲糧食囤積在城內,讓他們患得患失不肯輕易棄城而逃。
選擇氣候風向有利于熱氣球升空之時發動空襲,不惜把滿清偽都變成煉獄。
滴水成冰,盛京一旦降下了天火,真是無計可施,不知紅歹是在無法快速得到水的臘月,面臨沖天大火如何化解?
演習太重要,“飛行軍”得到幾次實戰練兵的機會肯定能夠更加完善戰術,提高飛行水平。
五百個熱氣球飄過錦州上空,秋高氣爽風和日麗有利于飛行,沒有熱氣球由于出現大事故導致墜落在錦州城里。
就在錦州軍民幾乎石化之時,宣傳隊帶著建奴、韃子、原滿清漢軍開始喊話,他們發出嚴重警告,讓守軍思考如何應對天上扔下的‘萬人敵’。
宣傳戰進行到了第三天,“飛行軍”進行了六次飛躍錦州城的演習,展示了從天上攻堅的能力。
錦州守軍都被鎮住了,一個個都保持克制,沒有人敢開炮、放銃。
跟以往不同,連幾百建奴和兩千余韃子都不敢主動挑釁,他們不僅僅沒有射箭,也沒有以督戰者的身份逼迫漢軍開火。
甚至于還有幾個會漢語的韃子拿著傳單左看右看還不放心,主動開口詢問來勸降的族人和宣傳隊員,“紅旗軍”是不是真心接收投降,蒙古降軍是不是真能夠吃到飽肚子。
這些野蠻人其實都是外強中干,他們雖然智商值不高,但是不傻。
瞧見了“紅旗軍”能夠在天上飛,當然明白地上的人只有挨打的份兒。
全部是被動挨打根本無法還手,這樣的仗怎么打?躲都沒地方多,人家可以扔火藥、猛火油迎風放火呢!
明白了無法取勝,懂得了即便所有人都拼死抵抗也守不住錦州城,絕大多數滿蒙騎兵也放棄了,等著投降才是唯一求生的機會。
由此可見宣傳戰的效果杠杠的,去年臘月底放歸的五百滿蒙戰俘真能夠抵十萬兵。
錦州城里的祖府,宿醉未醒的祖大壽被一群將領硬拽著起了床,大家都急眼了,特別想知道帶頭大哥祖大壽的態度。
而這位曾經的悍將如今變成了慫包一個,看著那些急切又熟悉的面孔一個勁兒傻笑。
祖大壽的家眷都在盛京,成年的兒子都有一官半職,在錦州軍中的只剩下了堂弟祖大弼、養子祖可法。
家主如此頹廢祖大弼、祖可法當然看在眼里,他們束手無策,同樣對守衛錦州不抱希望,家主酗酒,他們也跟著喝,甚至于喝得更加兇,醉倒了叫都叫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