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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守株待兔

  歷史記載灤州攻防戰后金軍其實只不過損失不到五百披甲人而已,按理說撤下來的人馬應該有一千余披甲人,這還不包括旗丁和包衣奴才。

  雖然兵力對比“紅旗軍”處于劣勢,但敵人乃是殺出重圍,來到永平府城附近之時已經負傷的恐怕要有兩三成,他們的體力也會下降不少,戰馬也應該很疲勞。

  況且跟明軍鏖戰幾天幾夜的敗兵應該是驚弓之鳥,他們的人數雖然跟阿敏撤出永平率領的人馬數量差不離,但是狀態會相差太多。

  黃漢就是因為擔心紅旗軍追不上阿敏的人馬,還因為心里根本沒有把握打得贏那些沒有遭受大損失的后金軍,所以放棄了追擊。

  在發展階段要謹小慎微,不能拿自己言傳身教的騎士冒險。黃漢還指望這些熱血漢兒成為拯救漢民族的種子,以后力挽狂瀾呢。

  黃漢認為萬一被阿敏發現“紅旗軍”人馬只有他麾下人馬的一小半,這位貝勒也是個能征慣戰的資深劊子手,一定會決定暫時不跑回身殺散追擊之敵。

  那么黃漢就變成了打虎不成反被虎傷,最后變成了“紅旗軍”落荒而逃,不僅僅折了軍威,還會犧牲許多袍澤。

  如此不劃算、存在不確定性、暗藏巨大風險的買賣黃漢去干了,豈不是對不起他有先知這個金手指?

  況且干死阿敏也只不過得了虛名而已,沒有具體意義,因為阿敏用不著明軍去干他,紅歹是馬上就會下手把他往死里干。

  如果“紅旗軍”真的打死了阿敏,豈不是白白讓紅歹是少了心腹大患,八小心里得意暗自高興的同時,表面上還會高調拉起建奴仇恨明軍的情緒,“七大恨”變成了八大恨也未可知。

  反正是為了殺后金軍搏軍功,奪回金銀財寶,搶馬匹盔甲,打誰不是打?能夠守株待兔進行伏擊戰打灤州敗兵,為什么要興師動眾去追擊阿敏?以逸待勞才是上上策!

  黃漢分析,灤州后金軍好不容易擺脫明軍追擊,又驀然被伏擊,他們的第一反應十之八九是奪路而逃,“紅旗軍”不會迎頭痛擊,而是采取掩殺的戰術,留下一小半敵人應該沒有大問題。

  從灤州退下來的敗兵同樣是強盜,他們一定會隨身攜帶大量金銀財寶,估計斬殺一個后金軍不僅僅至少繳獲一匹戰馬、一副盔甲,還應該得到不少黃金、白銀和珠寶,收獲巨大毋庸置疑。

  此時天色還早剛剛申時,黃漢命令楊漢威、黃四方、黃峰帶著三個百總人馬回城把準備的物資、帳篷運來伏擊點,還要帶上醫護隊,“紅旗軍”騎兵要在這里扎營養精蓄銳。

  在“紅旗軍”奪下永平府城之時,阿敏派出的七百援軍也在巴都禮帶領下殺到灤州北門外,由于孫承宗布置的是圍三闕一,這里是給后金軍虛留的生路,沒有被明軍重重圍困。

  沒有布置重兵不等于讓后金軍自由出入,明軍騎兵也不是看客,他們發現了幾百后金軍妄圖進入灤州當然會發動攻擊。

  巴都禮的人馬跟明軍騎兵交手三次丟了幾十披甲人一百多旗丁終于沖進了灤州。

  灤州攻防戰已經進入第四天,眼看著就要撐不住了,圖爾格和納穆泰等將領盼援軍如同盼星星盼月亮,可惜只等來了巴都禮的這一點點人馬簡直是杯水車薪頂個屁用。

  心灰意冷的納穆泰跟圖爾格耳語道:“阿敏貝勒這是怎么了,他如果敢帶上本部人馬突襲城外明軍的后路,一舉擊潰那些尼堪都大有可能,現在只派來了幾百人,咱們該當如何?”

  圖爾格搖頭嘆息道:“我等已經盡力了,阿敏貝勒不敢全力以赴,灤州恐怕沒有任何堅守的希望,咱們聽聽巴都禮怎么說吧。”

  灤州駐防的幾個后金軍主要將領竊竊私語一陣子,他們一致公認以灤州的力量已不能御敵,巴都禮也傳達了阿敏的意思:

  “能守則守,如果明軍奪城意志堅決,萬萬不能為了區區一座城池過多折損八旗子弟,放棄才是首選。”

  于是乎,灤州的后金軍便選擇放棄城池連夜突出重圍,他們準備沿著官道殺奔永平跟阿敏匯合。

  他們運氣不太好,撤退時正趕上天下大雨,擅長的騎射由于弓箭無法使用導致發揮不出,出北門的路上到處遭到明兵的截擊,后金軍陷入混亂被斬殺四百余披甲人,丟了四五百旗丁。

  負責攻擊灤州的明軍追出三四十里不敢再追,因為黃漢不厚道,沒有在第一時間通知友軍永平府已經被拿下。

  志得意滿的鄭國昌給兵部去了捷報也給圣天子上了奏疏,卻貌似忘了還應該給孫督師報告戰果。

  明軍各路主將帶領家丁隊和騎兵追擊了二三十里,他們擔心遇到從永平府城殺來的建奴生力軍導致損兵折將,見好就收了。

  他們其實也不愿意冒雨摸黑追擊敵軍,很明顯灤州到手了,進城去搜刮應該能夠得到不少金銀財寶。

  因為城里的人都可以冠以附逆漢奸之罪名,明軍如果只要錢財不要他們腦袋已經是仁至義盡。

  圖爾格幾個不愧是列入后金八大臣的百戰猛士,他們發現明軍停止追擊后,居然還敢停下來整頓人馬。

  被大雨澆了個透心涼的后金軍敗兵披甲人還有一千余,另外還有七八百旗丁和包衣跟著。

  本來擁有的馱著金銀財寶的備用馬丟了有一小半,現在只剩下六七百匹,眼看著明軍不追擊了,這些強盜舍不得丟棄已經帶出來的財貨,他們沒有選擇輕裝換馬行軍。

  今天有雨,而且會下大雨黃漢知道,因為清史稿和明史都記載了灤州攻防戰最后一天的天氣情況。

  黃漢自認為有可能影響了歷史車輪,但是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影響天氣變化。

  “紅旗軍”準備充分,到達永平南門外二十里左右官道邊的埋伏地點——一個叫做石虎頭峪的地方之時天色還早,戰士們早早的搭建起了行軍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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