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去外面打工好,外面也有混混,但是好像并沒看到這樣的場合,這太暴力了。”
被人講了一番市里江湖的故事后,王栗有點感嘆的說道。
去年南下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已經見識過江湖了,現在看來,那些還真的不算什么。
“呵呵,外面其實也一樣,只是你沒接觸到這個圈子,所以大部分時間其實都是不知道,自己身邊一樣有這些。”
劉暢聽后笑道,這些東西怎么可能避免?
到了自己重生的時候,那時各地還在全力以赴的刷著口號,要徹底掃黑呢。
“咦?最近我們村有誰家買了車子么?怎么今天晚上我都聽到好幾輛車子經過了。”
正聊著的時候,門口連續傳來一陣陣車子的聲音打斷了房間里面說話的聲音,王栗有點好奇的說道。
“MMP!最近那些煤車為了逃稅,總是往咱們村里的路這邊跑,也沒見他們給村里出過修路錢!”
幾個正吹的起勁的混混被打斷了聊性,很不爽的來了句。
“這是哪里的煤車?我記得以前的煤車都不從我們這邊過啊。”
王栗聽后更好奇的問了句,他現在不在家里呆,很多事情也不怎么清楚了。
他記得以前往煤礦跑的車基本上都是往國營單位走,那些車一般都不會從村子的路走,也不會去逃稅。
“這些都是武老板礦上的車,他現在基本上把咱們市里大部分的小煤礦都收購了,生意大的很。這跑一車交一次稅,收錢太狠了,對于他來說,一車能省點錢,整個就能省不少了。”
對于這些煤車,幾個混混似乎熟悉的很。這是劉暢再次聽到武老板了,之前是在老劉口中聽到的,老劉就是被武老板整了。
而之前在省會追趕自己的人也是武老板的人,想到這,劉暢很隨意的來了句。
“村子里的這條路是咱們村的人自己修的,那些煤車從這里經過,你們可以問他要過路費啊,要不然村里的路被壓壞了,到時還得我們自己花錢來修。”
“是啊,這是咱們村子的路,怎么村里就沒人去問那些煤車要錢?一車要個幾十塊錢過來,這一年下來也得不少錢了吧?”
一邊的王栗聽了劉暢的話后回道,他之前和劉暢從南方回來的時候就聽劉暢說過,有人攔在路上收錢。
那種公家的國道都可以,自己這村里的路為什么就不可以?
“有幾個人敢去收武老板的錢啊,那可是咱們市里最猛的人了。”
幾個混混知道的事情顯然不少,聽了劉暢和王栗的話后,苦笑著回道。
“呵呵,武老板再厲害,他能過來把這邊的村子的人全部打一遍?一個村一個村的卡在路上要錢,一車幾十塊,村里的男女老少都去,他們能奈何?再說你老大不是跟武老板不對付?可以讓他出頭啊。”
說這話的時候劉暢忘了,自己曾經最討厭的就是村里的男女老少全部攔在路上問那些煤車要錢,現在自己卻成了慫恿人,提前把這種模式給帶了出來。
這樣好不好,劉暢已經顧不上了那么多,反正他現在不說,往后這周圍的人一樣會這樣做。
前世村里的男女老少攔在路邊問煤車要錢,大致要到零幾年后。
那時煤炭生意最好做,也最掙錢。
看到別人掙錢太快了,他們掙不了,便想著依靠馬路發財。
每個村子有幫拿著棍子什么守候在路邊的人,只要有煤車過來,便呼啦的一起圍了上去要錢,沒錢就不給過。
一車從二十開始,最高五十。一天下來,能收近千塊,然后攔路的人一起分了。
至于修路,那是不可能的,這些錢全部被收錢的人裝自己口袋里去了。
因為這樣來錢太容易,間接還催生了附近賭博業的興起。
那時周圍的男女老少都會賭公,都會研究馬經。
每個村前的馬路邊,只要不下雨,到處都能看到賭公的人。
隨便走到每個村子,都能聽到有人聊著白小姐什么的。
幾個混混聽了劉暢的話后眼神一亮,感覺劉暢說的很有道理,或許這就是他們發財的路子。
接著他們就開始在心中盤算起來,也沒什么心思聊天了,草草的聊了下便匆匆的離開。他們心中在想什么,其他人并知道。
劉暢知道,但是他不會說,因為是他提前把一個叫住潘多拉的盒子打開了。
“張雪家的事情是不是很復雜?”
聊到深夜的時候劉暢帶著心思從王栗家離開的時候,王栗送了出來,只是劉暢自己并沒察覺到。
沉默著走了一段路后,王栗突然出聲問道。
“啊?”
正在想著一些事情的時候,王栗的聲音把劉暢嚇了一大跳。
“你是不是也碰到很麻煩的事情了?要不要我幫忙?我這呆在家里很無聊,也想出去走走。”
見劉暢的樣子,王栗想了下后說道。
“這事情你幫不上啥,我自己想辦法就好。等我辦好這事情后,到時再給你去濱海,然后幫你把場子找回來。”
轉過頭看了眼王栗,劉暢搖了搖頭。
不過王栗的事情劉暢并沒忘,等回南方去了,那個場子一定要找回來。
“我的事我這兩天想了下,感覺那其實也沒什么,我也沒吃什么虧。雖然花了點錢,但是睡了幾晚上,算算其實也沒什么了,去外面找小姐還得要錢呢。”
王栗的回答讓劉暢一愣,忍不住仔細看起王栗來,這一刻讓劉暢懷疑王栗是不是發燒說胡話了,怎么一下就變成這樣子了?
“這個不能這樣想,男人,總得有那么幾件事情需要熱血下。比如女人被搶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忍!就算自己不要的,那也得等自己丟了以后再說。”
要不然,這樣的青春一點都不完美。
說完這些的時候,劉暢又愣了下。
這兩天自己是不是被影響太多了,怎么總有點很暴力的感覺,而且什么事情都往陰暗方帶了?
“呃…真要搞?”
王栗只是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麻煩劉暢,而且也不知道該怎么樣把自己的場子找回來。
他心中其實并沒真正的甘心,現在聽劉暢這么一說,騰的一下就熱了起來。
他才十七歲,還有點中二的氣息。
“嗯,真搞,必須讓那一家子把吃了咱們的全部吐出來才行!”
昨晚被混混追了一晚上,劉暢心中憋著不少氣呢。
這老家的混混現在還沒找到辦法收拾,但是一個小老板自己還收拾不了?
這事情怎么就能輕易的認慫?
沒辦法也得找辦法出來,回頭就去收拾那一家去!
從劉暢這里得到肯定的回復后,王栗再陪著劉暢走了一會就先回去了。
留下劉暢一邊慢慢的走著,一邊絞盡腦汁的完善自己心中的一些計劃。
今天晚上拋出的那個小手段,不過是開胃菜而已。
奈何不了武老板,也動不了他的根基,只是讓他多麻煩下而已。
“你一大早跑我家來干嘛?我今天要去市里去呆幾天。”
第二天早上劉暢起來的時候,他父母早已經忙開了。
早餐是米粉,已經泡了放在那,湯料也煮好了,吃的時候只要把米粉裝到碗里,然后澆上湯料就能吃,簡單方便。
劉暢端著一大海碗米飯坐在門檻上面呼啦呼啦的吃著粉的時候,王栗笑嘻嘻的湊了過來。
看到他,劉暢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跟著你去見識下張雪家,幫你把把關,順便看看咱們市里的情況。”
對于劉暢的嫌棄,王栗并沒往心上去。
劉暢心中藏著事情,可能還是很麻煩的事情,這個王栗其實已經看出來了。
自己能幫的也只有那么多,除了一把子力氣,就沒多少可以幫的上。
所以他想跟著劉暢,看能不能幫上手。
“不用了!我這事很危險,你也幫不上什么忙,我知道你心意就好了。”
看了眼王栗,劉暢沉默了下回道。
王栗什么心思,劉暢還是能猜到一些。
“危險?不是被車撞了么?怎么還會有危險?”
看著劉暢一臉認真的樣子,王栗有點好奇的問道。
他有點不明白,不就是張雪爸被車撞了么?怎么會跟危險搭上?
“這事情沒你想的那么簡單!”
把碗里的粉全部吃完后,劉暢又去裝了一大碗,然后才跟王栗解釋起來。
“臥槽!真有追殺的事情?那是不是很刺激?”
王栗的反應讓劉暢很奇怪,不知道這家伙為什么竟然會有點興奮的樣子?
難道自己說的方式不對?
劉暢會想了下自己剛剛說的東西,似乎并沒什么問題。
張雪爸被人設計撞了,老劉被混混追殺,這些自己沒看到一點刺激的味道,為什么王栗會覺得刺激?
或者說是昨天晚上聽了一晚的江湖故事,這家伙進入到了江湖新人的中二狀態了?
“你沒病吧?”
劉暢有點擔心的看了眼王栗,這家伙不會是因為失戀,現在腦子出了什么狀況吧。
“你想哪去了,以前只是在電影里面看到這些,沒想到現實中還真有這樣的事情,所以才覺得很刺激。”
沒好氣的看了眼劉暢,王栗小小的辯了一下。
如此,他更要去幫劉暢了,順便見識下真正的江湖,而不是那種雞鳴狗盜一樣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