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破境還能說巧合,可這第二次破境又是怎么回事?眾人面面相覷,雖然此人就算連續兩次破境,也只不過靈人境,但這事太過蹊蹺,不少世家或者門派的探子,已經開始默默離開,準備將此間見聞傳達回去。
第一次破境時李云生還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但是這第二次破境,李云生神魂有一種視野開闊豁然開朗之感,而自己的身體也跟著脫胎換骨了一般,骨骼肌肉強大不說,筋脈擴寬了一倍不止,第一次破境時結成的丹胎這時有了鮮明的輪廓。
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此時身在太虛幻境,李云生只怕要歡喜的在床上打滾了吧。
“唉…”
他無言的嘆了口氣,抬頭看見仇老三正雙目圓睜呆呆的看著他,于是又扔了一顆魂火石到嘴里邊嚼著邊說道:“你剛剛也吃了,這沒壞了規矩吧?”
見仇老三不說話,李云生把頭轉向那駝背老頭。
“不,不算,吃多少都不算。”
駝背老頭愣了一下,然后呵呵笑道。
“我認…認輸。”
那駝背老頭話音才落,那仇老三突然臉憋得通紅,帶著一絲憤懣跟不甘低聲道。
并非他識時務知道自己一定會輸,只是眼前的李云生太過怪異,他有些害怕對方是某些神秘世家或者門派的弟子,得罪了他們,自己在這太虛幻境可就真的沒法混了。
而且太虛幻境死一次的代價還是挺大的,首先是在太虛幻境里得到的魂火石全部消失,其次會對神魂造成一定程度的損傷。
“我拒絕。”
李云生十分果斷的回答道。
他最討厭撒謊的人。
“我真的認輸了!”
仇老三很認真的說道。
“拒絕。”
李云生回答的依舊果斷。
再一次拒絕,讓仇老三心里壓抑的怒火蹭的一下升騰了起來,冷著臉罵道:
“給你臉不要臉,區區靈人境,老子管你后面是什么人,今天不砸碎你的腦殼,老子就不姓仇!”
他一聲咆哮,周身罡風獵獵,腳踏之處地面龜裂,聲震如雷,好似下山猛虎般撲向李云生。
人未至,拳風卻如怒濤般拍打著擂臺,一些站的離擂臺近一些的人,都覺得臉上像是被人重重的拍了一巴掌一樣。
眾人正想看看,李云生如何應付仇老三這怒海狂濤般的一拳時,李云生突然如一道殘影從原地消失了,然后這道殘影以一個奇怪的軌跡出線在了仇老三的頭頂。
“早就知道你又要用這一招!”
似乎早就料到李云生會用那奇怪的步伐來躲閃,這仇老三突然雙拳如電砸向空中,只見漫天罡風化作的拳影,帶著聲聲氣爆,密不透風的轟向還未落地的李云生。
眼看李云生無處可躲,有人開始譏笑李云生先前拒絕仇老三認輸的主動,有人打著小算盤看看等下是不是要幫李云生一把,給他身后的“勢力”賣個人情。
有眼尖的人卻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李云生的身前突然多出了一道血色的符文,而他身后的天氣風云涌動,那是天地靈氣瘋狂匯聚的標志。
“是云箓!”
有修者看出了李云生的意圖。
沒錯就是云箓,既然能夠破境,那么是否表示自己在太虛幻境可以盡情的使用神魂?從第一次破境,李云生就想試試。
“無數諸天,太上大道,十方天尊,一切神明:臣今借山之形,用山之力,殺那十方邪祟!”
李云生用的山字符。
除了家里明令禁止的幾道符箓,桑小滿幾乎把她知道的大多數符箓給李云生教了一遍,只是恐怕連她都想不到,李云生居然一次便學會了,而且用的比她更好。
話音未落,那從擂臺之上襲來的漫天拳罡突然一頓,如一個個透明氣泡一般炸了消散,緊接著一股無形重力轟然落下,將那仇老三連著石筑的擂臺一起瞬間壓塌,激起一地的塵埃。
不像桑小滿那半吊子的山字符,李云生這道山字符似乎更像一座山。
這山字符的效果,看得李云生都有些驚訝,畢竟以前他就看桑小滿用過,他突然覺得這些符箓在桑小滿手里真有些暴殄天物。
不過最讓他開心的不是仇老三的慘狀,而是一道山字符過后,他發現自己的神魂除了有些疲憊,并沒有出現之前那種痛不欲生的狀態,這也就表示在太虛幻境里,他的確可以放開的使用神魂,而不必擔心折壽。
他小心的從擂臺的碎石瓦礫中走到那駝背老頭前面,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沒想到會弄成這樣,是不是要賠啊?”
本能的摸了摸口袋,他還有些擔心自己賠不起。
“公子見笑,這都要賠,我九霄哪又資格在太虛設擂臺。”
駝背老頭爽朗的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
李云生松了口氣道。
“這三百魂火石是公子您的獎勵。”駝背老頭將一個袋子遞給李云生,然后接著又拿出一塊小鐵牌遞給李云生道:“公子您以后可以參加我們丙字號擂臺的比試。”
只見那腰牌上印著一個古樸的“丙”字。
看著李云生手里那塊腰牌,許多修者艷羨不已,這丙字號腰牌雖然只是一個入場的資格憑證,但這白鷺城就一處丙字號擂臺,所以這丙字號腰牌發的少之又少,某種意義上這丙字號腰牌是一種地位的象征,在太虛幻境里,這可比一些仙府公子哥的頭銜實在得多。
他倒是沒想這么多,畢竟才第一天進太虛幻境,目前他就知道這魂火石好像對神魂來說大補,但這個大補究竟只限于太虛幻境,還是會帶到現實中就不知道了。
“老先生,知不知道白鷺書院怎么走?”
他跟駝背老頭道了聲謝,然后問道。
桑小滿就跟他說在白鷺書院匯合,具體方位沒來得及說,這讓他有些頭疼。
“往東直走,第一個路口右拐就到了。”
駝背老頭指了指東面。
“等等。”
李云生正要告辭,卻被老頭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