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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大明新的外交政策

  正德十九年春正月丙寅朔日,朱厚照來到奉天殿受文武群臣新春賀喜。

  按例,在這個時候,作為皇帝的他都要給群臣賜錢鈔過節。

  但在正德朝以前,這種“發年終獎”的行為基本上只是流于形式。

  畢竟在正德朝以前,帝國財政并不寬裕,賑災養軍尚且不夠,拿來的閑錢發“年終獎”!

  而且,為節省開支,不得放棄交趾。

  所以,所謂賜錢鈔過節,不過賜得都是些沒價值的寶鈔,只圖個吉利。

  百官也是人,自然也是看重這些表面上的好處的,朝廷賜的賞越來越薄,自然也難免對朝廷離心離德,以至于自顧在暗地里貪污受賄拿好處。

  而如今,自從帝國財政寬裕后,朱厚照也沒再讓這種新年賜錢的儀式只流于形式,而是作為獎掖官員的一個儀程制度。

  所賜之錢自然全是銀元,甚至數額也不小,相當于不少官員月俸的三倍乃至五倍之數。

  朝臣們現在也開始看重這筆賞錢,畢竟是三五倍月俸,數百上千的銀元,足夠可以買下宣武門里街小時雍坊里的一套別墅。

  對于一些年度表現積極的官員自然更加臉上有光,特別是,當一些因為政績卓著的地方州縣官第一次被安排在大殿正中央,接受皇帝的頒獎與賜賞時,對于他們而言,足以讓他們有更多的底氣去堅持著為民做主的本分。

  “律法雖無情,但天家有情”,這是張璁此時心里的感受。

  當皇帝朱厚照命人把整箱整箱的銀元抬上奉天殿打開后,碼放在箱子里的銀元讓他和在場的官員都不由自主地兩眼放光起來,但或許是顧慮到自己的身份,這些官員也不好表現得太過,只低埋下了頭,但無處安放的手明顯揭露出了他們心里的激動。

  朱厚照見此不由得暗自笑了起來,他得承認朝堂上的官員們雖然一個個都穿著繡滿飛禽走獸的精美公服,雖然也都是家財萬貫,但在見到銀元時,表現出的激動樣子和打家劫舍的強盜依舊沒什么兩樣。

  朱厚照不相信,這些朝廷官員不知道,這些銀元都是來自于帝國四大海外掠奪公司,即基建局、糧業局、帝國海貿總公司、世界投資銀行在海外殖民地掠奪回來的。

  甚至,即便是在這金碧輝煌的大殿內,朱厚照也能感受的到那銀元上的血腥味。

  但是,在這個時候,沒有一個官員會站出來說這筆錢是與民奪利,也沒有誰說這是不義之財。

  “天家賜賞,農部尚書嚴嵩推廣番薯與土豆成效顯著,解決南直隸之饑荒,使得三百萬畝山地得以有糧可出,特賜銀五倍月俸,一千銀元!”

  內宦這時候開始唱名,一些官員皆開始全神貫注地聽了起來,皆希冀著自己能在吏部的年終考評里得到最好的獎掖。

  一時,嚴嵩聽到自己是第一個后,心情激動地直接匍匐在地:“謝陛下隆恩!謝陛下隆恩,臣何德何能,得此殊榮,這一切都是陛下之功啊!”

  “起身吧,卿推廣番薯甚為有效,這是你應得的,不必行如此大禮!”

  朱厚照無可奈何地看了嚴嵩一眼,有心責備卻也狠不小心來責備,畢竟如嚴嵩這種愿意放下尊嚴對自己百般奴顏的臣工是很難讓人生氣的。

  陸陸續續也有其他表現卓越的官員被念到了名字,雖說也沒有都如嚴嵩這般故作激動,但也都很由衷地向朱厚照謝了恩。

  這些官員們也許并不在乎錢數量的本身,畢竟他們許多官員也都是富貴者,但皇帝賜的真金白銀自然是更為體面,讓一眾官員拿在手里后,皆恨不得要為大明鞠躬盡瘁。

  春節賜錢以后,朱厚照還會賜宴。

  按照以往的例子,賜宴也是會免的。

  因為,按照儒臣們的意思,明君都應該減少賜宴,崇尚節儉,以避免增加宮中開支。

  但朱厚照是本著要促進大明消費市場的目的,而且也想借著賜宴的機會,培養君臣關系,且給予一個進京受表彰的官員接觸自己的機會,這樣也方便自己了解一下民生,也就沒有免掉賜宴。

  賜宴的同時,朱厚照還會隆重地以帝國皇帝的身份向大明帝國所有士民做新年祝賀,以增強君民同樂之感情。

  只是可惜的是,這個時代還沒有無線電技術與電視媒體,朱厚照的新年祝賀詞基本上也只能在次日才會出現在大明京城各大報刊的頭版頭條。

  盡管如此,朱厚照的新年賀詞已經在正德十年開始到現在一直是帝國新年必備儀式,賀詞基本上是由侍從室的大才子如唐伯虎文征明等主筆撰寫,文采斐然,又通俗易懂。

  士大夫們都喜歡在每一年新年的時候認認真真研究一番朱厚照的賀詞,希望從中找出一些朝廷的新動向。

  而百姓們則只覺得聽著舒服,畢竟是皇帝祝賀自己,還有不少所謂的新年目標,讓整個帝國從上層到下層顯得有人情味了些,百姓們的麻木冷漠感也因此少了許多,開始關注起朝廷來。

  但是這也造成一個現象,皇帝朱厚照在官員與百姓中的存在感越來越強,以至于皇帝朱厚照的威望也越來越高,畢竟一個人在一個人面前經常露臉刷存在感,另一個人久而久之就會記住這個人。

  現在的大明就是如此,天下官員與百姓皆知道大明有個要帶領大明全體民眾開創盛世的偉大皇帝,大明有一位是萬人敬仰皇帝。

  朱厚照沒有想到自己會在大明擁有了領袖的光輝,但他自己知道自己不是領袖,他只是在做自己該做的事而已。

  而坐在他右側席面上的新科探花郎徐階則沒有這么看朱厚照,在他看來,自己席面上的葡萄酒、酸奶乃至玻璃高腳杯和土豆燴牛肉皆是因為眼前這位皇帝才出現的。

  在他看來,自己面前的這位皇帝陛下明顯擁有著自己這些人沒有的認知與見聞。

  當然,讓徐階更加慶幸的是,自己因為是殿試前三甲,得以有機會和其他因為考核優等的官員們與皇帝陛下同室用膳,甚至已經能看清皇帝陛下的臉。

  朱厚照很希望大明能成為一個開放豪情的帝國,剛硬是大明的特色,但如果能在盛世之時,遠邁漢唐,將明繼續弘揚與改進,讓帝國變成一個擁有浪漫情懷與華彩輝煌的帝國自然是更好的事,也算彌補自兩宋以后明一度中斷的遺憾。

  正因為此,新春賜宴時,朱厚照沒有讓群臣拘束,且準予這些文武官員們吟詩作賦,演繹自己在文學藝術上的才華,甚至朱厚照自己還出彩頭。

  徐階等新進官員很希望讓皇帝朱厚照知道自己的才華,賞識自己,因而也都頗為積極,只是受程朱理學影響甚大,能寫出李杜之詩蘇辛之詞的人甚少,一時間也難以出來什么佳作。

  朱厚照對此倒是不灰心,他相信在自己這個皇帝主導下,帝國在工業化之余也不會失去明本有之美麗。

  最近開始興起的昆曲從戲臺上傳來。

  朱厚照看著底下這些官員如癡如醉的樣子只是微微一笑,他不知道這些人如果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電影會是什么感覺,但他現在能知道的是,當臺上的崔鶯鶯與張拱背著父母暗結連理時,一些儒臣還是頗為氣惱,只把葡萄酒往嘴里灌,明顯接受不了這西廂記里的男女主人公的叛逆行為。

  但也有心學一黨的官員則是不停地拍手叫好,這折到歷史上晚明年間才出現且宣揚著反抗封建思想精神的戲文在如今出現后,也讓這些思想已經開始變化的官員們開始因此產生共鳴。

  正德十九年的新年結束之后,大明王朝遇到的第一件事則是朝鮮國王李懌差陪臣禮曹參判崔重洪等來朝賀的事。

  當然。

  朝鮮使臣自然一開始是不可能直接見到朱厚照的,一般是先由禮部主客司負責接待,安排在會同館住下。

  然后再由禮部稟報給朱厚照,朱厚照按照慣例賜宴賜禮就是,一般不會讓出使大明的使團吃虧,甚至還會允許其使團同行人員在規定的地點與大明百姓貿易。

  崔重洪等朝鮮使臣自然也是一樣,一來到京師,便住在了會同館,然后等著朝廷允許其與附近百姓貿易和覲見禮部高官與內閣乃至皇帝的事。

  最先會見崔重洪的是禮部左侍郎席書,因為主客司是由他分管。

  對于這些朝貢使者,席書自然是頭疼的很,因為他知道這些使臣沒一個是規矩老實之輩,俱是貪得無厭想要撈些好處的,甚至還有的仗著自己是外使欺壓百姓。

  而作為朝廷官員,席書有時候不能對這些外番使者太客氣以免被罵有損國體,但又不敢對這些外番使者太嚴苛,以避免引起兩國紛爭也會被罵不顧全大局。

  因而,席書也只能盡量保持著不卑不亢的態度,對崔重洪說道:“貴使奉旨來貢之事,本官已上報內閣,你們暫且在會同館住下,到時候會有相應消息的!”

  席書說完就準備離開會同館,但這時候,崔重洪卻叫住了席書:“大人且慢!崔某封吾王之令旨,來天朝朝貢,不僅僅是來朝貢換取賞賜,而是希望可以見一見天朝皇帝陛下!這是崔某的一點心意,還請笑納!”

  崔重洪說著就拿出了一張大面額的銀元票據,席書見此當場就憤然一甩袖:“爾等把我天朝官員當成什么人了!這件事,本官就當沒發生,否則的話,一旦讓東廠督察司的人知道,你就算是朝鮮的使臣,也難逃梟首剝皮之罪!”

  大明才剛剛嚴打過貪污受賄之事,席書自然不敢在這個時候受朝鮮使臣的好處,何況,他還知道皇帝已經宣布大明擁有治外法權,所有外番在大明犯罪,會按照本國律法治罪,而自己收外番的賄賂自然也會按照大明本國律法治罪。

  崔重洪在此之前打探過大明高官們的品性,在他的印象里,這位禮部左侍郎席大人是喜歡銀元的,但他沒想到這位席大人竟然會拒收自己的銀元票據,他不由得很是驚愕:“怎么回事,這大明如今的吏治會變得如此清明?”

  席書離開會同館后就沒再見這崔重洪,而崔重洪等朝鮮使臣也只能繼續住在會同館。

  不過,朱厚照這里倒是收到了康海關于朝鮮使臣朝貢處理事宜的奏報。

  按照康海的意思,則是按照慣例,賜給這些朝鮮使臣一些絲絹布匹等就是,且順便賜宴款待。

  但朱厚照并不想再實行這種朝貢制度,有時候他不明白,為什么在這個時代,明明大明是強盛的帝國,但反而跟弱國一樣,在一些利益上甘愿自己吃虧,難道就為了睦鄰友好?

  可友好也不是這么友好的,在朱厚照看來,作為一個強盛的帝國不滅掉你已經算最大的友好了,但也沒必要讓自己吃虧,拿金錢去換取周邊環境的和睦。

  因為這樣的話,損失的還是本國百姓的利益,而本國百姓的太平也不需要你用金錢去向孱弱的小國購買。

  所以,朱厚照有意要改革這種儒家思想指導下出現的朝貢制度,他不需要這些萬國來朝的虛名。

  “陛下,您是說要改革朝貢制度?”

  康海聽到朱厚照的目的后,倒是吃了一驚,因為朝貢制度實行了一百多年,他也從來沒有想過這朝貢制度需要改動。

  朱厚照點了點頭。

  康海不知道自己該反對還是該支持,他知道自己這位皇帝陛下與孝宗皇帝不一樣,從來不是等文臣提出改革建議然后自己再決定改不改,而是由皇帝自己提出改革意見,底下的大臣再提出反對或支持的意見。

  雖然康海慶幸的是,皇帝陛下在這種涉及朝政改革的事時,也能容得下不同意見,甚至還會有耐心和自己這些臣僚交流,直到商議出最完善的方案為止。

  但這也導致為官者不得不主動思考,思考皇帝為何要改革某項朝政。

  比如現在。

  康海就不得不開始思考著皇帝為何要取締朝貢制度,他不能直接問皇帝朱厚照為什么要改革朝貢制度,那樣會被皇帝輕視,輕視自己尸位素餐,看不出朝貢制度的弊端。

  當然,正因為有一位動不動要群臣對帝國現有制度的合理性進行思考的皇帝,康海也不得不時常對帝國的朝政相關制度思索過,這朝政制度的好壞,他也思索過,而不是依照慣例,按部就班地完成。

  如今康海也能猜到皇帝陛下朱厚照要取締朝貢制度無非是因為大明在這個制度中其實是吃虧的,基本上,大明都要為招待這些使團與賜禮而花費不少錢財。

  但取締朝貢制度后,與這些外藩各國如何交流,康海也沒有想到解決辦法。

  而且大明是宗主國,對于這些外藩,大明又不能不管,何況這些外藩的安危也會影響到大明的安危。

  “陛下,臣敢問,取消朝貢制度后,這些來朝貢者該如何處置?另外,禮部該如何接洽?”

  康海問道。

  “這個分兩種,如果是大明的藩屬國,他們就相當于是我們的走狗,他們可以來朝貢,但必須簽訂朝貢條約!

  比如,這朝鮮國可以每三年朝貢一次,以人口數量計算,每人朝貢一銀元,那么朝鮮國每三年當應給大明朝貢等同人口數量的銀元,當然,進貢銀元可以用領土租借權與礦山開采權以及關稅征收權做抵押!

  當然,朝鮮還需要每三年向大明提供他們戶曹的人口數量統計冊!而大明則不需要再給朝鮮國賜予禮物,大明只會保證給予他們三年的和平時間!”

  “如果不是大明的藩屬國,自然沒必要來朝貢,但他們也會被我大明視為敵國,朕不會允許與大明平等的帝國存在!大明也不會對他們國家的安全負責!”

  朱厚照說道。

  康海聽后不由得一驚,心里盤算道:“三年朝貢一次,以該藩屬國一人一銀元計算,朝貢銀元數量等同于人口數量,而僅朝鮮一國估計就得朝貢數百萬銀元,數百萬銀元對于大明帝國尚且是一筆巨款,對于朝鮮而言則更是一筆巨款!”

  因而,康海不由得說道:“陛下,這樣一來,會使得各藩屬國負擔巨大,只怕他們不再愿意承認大明為他們的宗主國。”

  “那大明便沒有保護他們的必要,也沒有尊重他們領土與一些主權的必要”,朱厚照說道。

  康海一聽無可辯駁,只又問道:

  “誠如陛下所言,既然如此,涉及兩國邦交之事該如何處之?大明是否還需要派使臣出使宣召?”

  “愿意與大明建交或者承認大明為宗主國者,朕可以讓他們帝國京城租借房屋作為大使館,且在與大明斷交之前,該國的大使館可以一直存在,他們可以派官員常駐大使館,與大明進行交流!當然,朕也會派大使去該國建立大使館!”

  朱厚照說后,康海便再次陷入了疑惑與思考之中,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大使館”這個詞,但他也能理解,只問道:“敢問陛下,這大使館是由我們提供保護與銀款嗎?”

  “自然不是,由他們本國提供”,朱厚照說道,他才不會讓以后的各國的大使館像現在的會同館一樣,由大明朝廷把這些各國使臣的吃喝拉撒全管了,雖然禮部的錢大部分都是教坊司掙的錢,但也是不能白花的。

  康海又問了幾個問題,在徹底弄明白了朱厚照的意圖后才離開了西苑,而這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京師大學的學生們開始翻各大公侯府的院墻與某些千金小姐私會的時候,但康海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內閣,思索著如何完成皇帝陛下要自己改革朝貢制度的任務。

  待次日天明,康海在案桌上醒來后,禮部左侍郎席書便找到了康海,向康海稟告了朝鮮使臣崔重洪意圖行賄自己的事,席書之所以向康海稟報此事,自然是擔心將來被人彈劾自己受賄的話,好有個上官替自己作證自己沒有受賄。

  “這個崔重洪!竟然敢收買我天朝官員,這是在有意腐蝕我大明吏治!但是,這也說明他有什么別的企圖!不過現在也管不了他,如今,陛下有意改革我大明的朝貢制度;

  但現在,偏偏禮部尚書歐陽旦在養病,便由你與主客司的官員立即起草一份新的大明朝貢與邦交制度吧,到時候,老夫與陛下通過后,再交給翰林院,記入《大明會典》!”

  康海說后就向這禮部左侍郎席書將大明新的外交政策細細說了起來。

  席書聽后十分驚愕:“首揆!這,這,這是否太過霸道,只怕外藩諸國不會愿意再承認大明為宗主國,那而今陛下之帝王偉業豈不毀于一旦?!”

  “陛下豈會自斷自己的帝王偉業,陛下是千古難逢的大帝,其謀略自然比你我遠,這些外藩若如現在這樣被我大明養著,他們也只是表面上尊崇我大明,內心則并不會畏懼,甚至一旦有機會還會吞噬我大明領地,他朝鮮之前為高麗時,不就有意蠶食我遼東之地之舉!”

  “如今,為防將來外藩諸國做大,威脅我大明,只能先斷其崛起之機會!”

  康海說后便讓席書草擬新的朝貢與邦交制度。

  席書知道自己只是一個正三品禮部左侍郎,沒有資格質疑朝廷的新政,便也就老老實實地按照康海的意思寫了起來。

  三日后。

  康海正式把大明新的外交政策遞交到了大明皇帝朱厚照的手里。

  朱厚照看了后很是滿意,便讓另外兩名內閣閣臣看看,但這時候,一旁的張璁則說道:“陛下,臣建議,如果一國既認我大明為宗主國,那么在承認別的國家為宗主國時,理應在給別的國家相應貢禮時理應向我大明也增加進貢同樣的貢禮,否則,我大明可以視為該藩屬國背叛了大明!”

  朱厚照聽后很是贊同,忙令康海加上,心想這樣如果一個藩屬國如朝鮮真的稱臣于日本或者其他國家,那么在給予日本與其他國家的特權和待遇的時候,也必須給予大明同樣的特權和待遇。

  看著新出爐的大明外交政策,朱厚照認為這才是大明近代外交的開始,而大明的外交歷史也注定因此翻開新的篇章,不再是農耕文明時期那種溫和仁厚的外交方式,而是國家利益至上的外交方式。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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