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門外響起一陣嘩然之聲。
李文強不禁側目,卻見是齊愛文和陸月生雙雙跪在門口大喊:
“求九玄老師收我為徒。”
李文強看了一眼也就不再多看了。他心里有數。
這倆人兒一路上不停的給自己上眼藥水,來北州,就是想拜九玄為師。
雖然李文強知道九玄根本不會收他們的,但是李文強也不點破。任由他二人去了。
九玄傳他們功法和不傳功法,對于李文強都無所謂,他又做不得主。那雷要劈自己,自己也沒辦法。
而九玄此時喝的醉醺醺的,往外看了一眼,熱情豪邁的大喝一聲:
“來此便是兄弟,二位別跪在門外了,且進來一嫖。”
門外,齊愛文和陸月生對視一眼,有些心動的看著里邊的鶯鶯燕燕。
齊愛文左右看看,到處都是熟人,有些靦腆的說:“這…不好吧。”
陸月生自問從不去煙花柳巷之地,他自問老實人,從來只對良家婦女下手,此時也有些內向了起來:
“這…使不得啊。我今年才十九,我爹告訴我要學會養身子。”
兩人嚅囁著。不好意思。
這時,兩個窯姐兒主動出來攙扶著兩人往進去走。
齊愛文又激動又焦急,回頭看著圍觀過來的熟人,還有齊家長輩,面紅耳赤的喊道:
“修真者不拘小節,為了學習創作,看來愛文也只有獻身于此了。”
陸月生不確定他老子有沒有派人來監視自己,也對著人群義正言辭的大喝一聲:
“貧道不近女色,雖是拜師學藝。卻提前說好了…我們只吃菜,只喝酒,只談修煉,其他的一概不談。”
說著,兩人被攙扶了進去。一進去就賊眉鼠眼的到處看,心中狂喜,沒想到拜九玄為師還有這福利…
九玄不知是真的醉了,還是裝作醉了。攬著兩人稱兄道弟,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大手大腳的耍小姐。只字不提拜師的事情,只是高談闊論風花雪月,以及關于‘青樓與紳士’的話題。
片刻功夫之后,李文強一邊穿道袍一邊從屋里走了出來,走出來就賊眉鼠眼的往外走。
即使窯姐兒說的很有道理。
但李文強內心卻依然有兩種顧慮。
其一,他不想對不起紫玉。
其二,他沒錢…
第一點可以克服,但是難就難在了第二點,主要是聽說這青樓是齊家的產業,有出竅期在這里鎮場子。
他很確定九玄能秒了出竅期。
但是不確定自己能…
而且傳出去也有損自己玄真道長的名聲,李文強自問冰清玉潔,試問五洲何人聽見李文強三個字不是豎起大拇指稱贊一聲好人品?
豈能敗在這上邊了?
嫖了霸王娼,要再讓人打一頓那就不好了。要是傳進紫玉的耳朵里去,那李文強要脫一層皮。
看見李文強往出走。九玄醉醺醺的大吼一聲:
“文強,你怎么幾分鐘就完了?”
刷刷刷。
整個青樓里,數百人齊齊將腦袋轉了過來。
李文強臊的滿臉通紅:“你別瞎說,我根本就沒有開始。”
九玄掏掏耳朵:“啥?還沒開始就完了?”
李文強:“…”
那陸月生也不是個好東西,借著九玄的話好心“喊”道:
“我在中州認識一個神醫,擅長男科調理。早泄、下邊潮濕、虧虛都能治。改天我回中州的時候引薦給你,要不了多少錢,讓他給你攢一點丸藥,不出一年,定有所改善。”
李文強急的想要解釋。
但是話音未落,卻見青樓之中一百多雙成年男子的眼睛齊刷刷的盯上了陸月生,每一個都眼睛冒綠光。
根本不給李文強說話的機會,瞬間就被議論聲、呼喚聲壓住了。
“什么?下邊潮濕也能治?”
“那位老先生,您今年這么大年紀了,依然能在青樓之中虎虎生風,便是那老神醫的手筆么?”
“攢幾幅丸藥得花多少靈石?只要不超過百萬之數,我都愿意。還請這位老先生引薦啊。”
“老先生,您外表風燭殘年了,卻依然老當益壯。我注意你很久了,還請務必引薦給我啊。”
陸月生也喝的有點多了,大大咧咧的說了一聲:“不是跟你們吹呢,我這副身子骨就是那老神醫調理的。我隔三差五就要去那里坐坐推拿和針灸,每次一去就要開幾幅中藥,攢幾幅丸藥吃。每次都能有所改善,這才保持了我如今的健朗身體。”
九玄滿臉正色的抓住陸月生的手:“老先生,借一步說話。”
九玄還沒拉走陸月生,一百多個成年男子當即圍了上來:“老先生,您能保養的這么好,定然是真的神醫了。”
“那位神醫貴姓,怎么尋找啊?”
“對了老先生,您今年貴庚?”
陸月生滿臉驕傲的道:“我今年十九!”
然后眾人便散了。
李文強也不再說什么,準備離去了。
正要離去的時候,只聽外界傳來一聲嬌喝:
“李文強何在!”
李文強眉頭一皺,哪個婆娘喊我?
聽聲音,有點耳熟…
再一細想,李文強瞬間酒醒了,倒吸一口冷氣如臨大敵的跑了出去。
而九玄也覺得聲音有點耳熟,醉醺醺的臉瞬間恢復了清明,屏住呼吸鄭重的跑了出去。
門外,天空之中,一個女子腳踩云朵站在半空之中、
一席黑紗遮體,面容動人,身姿搖曳。
李文強看見女人,嚇得腿都軟了,急忙大吼一聲:“紫玉,你聽我解釋…”
九玄一出來也嚇尿了,他雖然凝氣期無敵,但是見到紫云派的長輩,還是害怕。尤其這還是李文強的媳婦兒,抓現行還得了?
九玄連忙大喊一聲:“二長老,你聽我解釋。我在幫你考驗李文強,這不管我的事。我真的是在幫你考驗他。”
李文強大罵一聲:“你藥店碧蓮。紫玉你聽我說,我說不去,九玄非要讓我去。我跪下給他磕頭求饒啊,我叫他爸爸,我說我有媳婦兒我真的不去,我說我不能對不起我媳婦兒。但我若是不去,九玄他要打我啊,他還說要把我打殺了…但是我最終堅守住了底線,我什么都沒有做啊。”
九玄喊道:“二長老,這不關我的事…這件事里另有隱情,我覺得,應該是九里設的局。”
李文強左右看看,沒見九里的人影,也連忙大喊一聲:“我也懷疑是二師父從中作梗,我就說嘛,大師傅此人宅心仁厚,斷斷做不出威脅我做這種事。背后定然有人從中作梗了。”
九玄接話說:“對,也怪我這人耙耳朵,聽不得別人背后扇風。這會兒反應過來才明白,原來是九里在教唆著我…”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急忙把自己撇干凈了。
天上的‘紫玉’聽得眉頭一皺,吶吶道:“你們…再說些什么啊?我是張倩倩。”
李文強:“…”
九玄:“…”
沉默片刻,九玄轉身又繼續回去嫖了。
李文強嘆口氣,虛驚一場:“張小姐你怎么來了。”
張倩倩眉飛色舞的大喊一聲:
“李文強,你是不是掌握了修仙的法門和秘密?請收我為徒,我愿意鞍前馬后,跟你學修仙。就是修那種真的真。”
話音落下,場中氣氛一靜。
整個青樓里鴉雀無聲,所有人回頭,若有所思的看向了李文強。
周圍的所有齊家人,也猛然回頭,緊緊盯著李文強的后腦勺。
齊愛文和陸月生懵了,兩人冷汗淋漓的看著天空中的張倩倩,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這…我們三個人在昆侖里的秘密,她怎么知道?
青樓的屋頂上,正在吃盤子里的烤魚的橘胖兒也猛然抬起了頭來,歪著頭緊緊盯著張倩倩。
她,怎么知道?
李文強表情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看周圍沉默著,直勾勾盯著自己的人,冷汗濕透了全身,干笑一聲:“你在說什么啊?什么修真真?你這個人說話還愛用個疊字。”
張倩倩激動的說:“你別裝了,現在都傳開了。都說南洲李文強掌握了修真真的辦法,能讓人升仙。求你拜我為師…不,求你收我為徒。”
‘咕嚕’一聲。
李文強吞了口唾沫,猛然回頭,滿臉殺氣的盯著陸月生和齊愛文,傳音道:
“狼子野心,如此害我玄真,你們是何居心?說,究竟是你們兩個誰出賣的我?”
陸月生和齊愛文面如土色,吶吶的搖頭:
“我…我不知道啊,陸月生!好你個陸月生,你這個朝廷的內鬼,叛徒,我們三兄弟關系這么好,你竟然出賣文強。”
陸月生叫苦不迭:“跟我沒關系,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連我爹都沒有說,我一路上跟你們一起的。我能給誰說啊?”
李文強暴怒無比:“肯定是你們兩個人之間有一個內鬼。否則,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還有誰知道?”
“你們不承認是吧?難道是橘胖兒出賣的我?難道說,昆侖還有人竊聽我們談話,偷看了橘胖兒寫字?難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周圍還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不成?”
齊愛文兩兄弟急的都要跪下了,但是他們知道,不能表現出來。只是在瘋狂的傳音。
“文強,你殺了我吧!”
“文強哥,我是真的不知道。我齊愛文是個什么樣的人你還不知道?而且我來拜師,就是想獨樂樂。我傻了啊我讓普天皆知?”
“李文強,你冤枉我!”
“文強哥,難道你要我把心給你掏出來看么?”
李文強看著兩人是真的急,不像作假。暫且信了。
但是想不通啊,這特么…誰傳出去的!
自己的這種秘密,特么的,除了自己三人,還有誰知道?
這不可能啊!
這說不通啊。
總不能是別人杜撰的吧?圖啥呢?就為了害自己被所有人盯上?
這不科學,誰這么無聊?有這個本事讓天下皆知,還需要花這么大的代價來害自己?
再說了…杜撰的還這么真實。就跟他親眼看見了似的。
李文強轉頭看向張倩倩:“你怎么知道?”
張倩倩激動的道:“我爹告訴我的!”
李文強又問:“你爹怎么知道的?”
“他爹告訴他的。”
“你爺爺怎么知道的?”
“我爺爺的爹告訴我爺爺的。”
“你…你胡說八道。我李文強就只是個元嬰期而已。你少亂講我告訴你。”
李文強急的面紅耳赤:“張倩倩,你不要被有心人騙…”
話音未落。
只見遠天漫天祥云漂浮而來,各色飛行法寶、飛船、馬車、或者御劍、御空的修真者從地平線的四面八方包圍而來。
“文強大師何在!”
“李大師,請教我修真真。”
“李大師我不遠萬里而來,還好趕上了。”
“這世界,需要李大師拯救啊!”
“李大師,你便是第四代祖啊!”
“求你了李大師,教我修真真。”
“我要修仙。”
聲音此起彼伏。
奉天,震驚!
全世界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