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洲,巨震。
青云宗之中,陰云密布。
少年榜的橫空出世,讓整個南州陷入了一種嚴肅的氛圍之中。所有的曾追隨過周帝的門派,都表示無所謂,不怕。但是沒有追隨過周帝的門派,此時卻人人自危,猶如驚弓之鳥一樣。
生害怕被震怒的青云宗,順手滅了。
所有的門派,全部關閉了山門。不允許任何弟子下山,開始做透明人了。
而就在這種氛圍之中,一艘小型的飛行法寶從青云宗起飛了。
三個化神期強者面色冷酷的盤坐在飛船之上,默默的商討著計劃。數十個元嬰期,以及數十個金丹期的強者,大氣不敢喘一下默默的低頭干活。
沒有活干,假裝有活干。總之,要“忙”起來,生怕自己閑一點,會被化神期的強者看不順眼。
沉默了許久之后。
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化神期強者冷聲說道:
“真丟人。兩個凝氣期,兩個元嬰期,讓我青云宗栽了這么大的一個跟頭。丟人!”
另一個美艷的婦人眼里閃過一抹冷笑:“丟不丟人的我不關心,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嘛。我只是感覺有點不舒服,宮左明那個癟犢子早就該死了。我當時就預言過,他那種性格的人,要是敢獨自去闖蕩修真界,早晚要讓人弄死。早點死早點好,免得以后得罪了哪個巨頭,遷怒到我青云宗身上來…只是那宮前龍,簡直就是王八蛋。竟然要出動三個化神期,去抓一個凝氣期。我臉往哪兒放?”
美艷婦人滿臉不屑之色:“我一個化神期,親自去捉拿一個凝氣期。這傳出去,以后都是我的污點。碰上朝廷擴招兵役的時候,我這種經常以大欺小的,會被人家盼為沒骨氣。只能在后勤轉悠,不能上前線去立功,那就丟大人了…唉,他宮前龍也是的,不就是死了一個兒子么,如此大費周章。”
山羊胡子兩眼一瞪:“鳳行,你少說兩句。什么叫不就是死了個兒子么?這話你也說得出口?”
鳳行真人嗤笑一聲:“本來就是啊。死一個兒子有啥大不了的?再生一個就是了…”
“站著說話不腰疼。死的又不是你兒子。”
“老娘沒有兒子。”
另一個稍顯年輕的化神期滿臉冷漠:“能不能別吵了?現在商量一下吧,怎么把李文強等人捉拿歸案?”
鳳行笑了笑:‘這需要商量么?金龍宗難道敢和我青云宗作對?估計金龍宗也是被坑了,提前不知道李文強這少年干了這么大的事情。要不然,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把李文強收下。’
“那不一定。金龍宗的人還是挺有骨氣的,他們不放人。難道我們要去打殺?人家把周帝雕像搬出來擺在那兒,給你十個膽子,你敢出手?呵呵,這世間五洲四面八方都散落著朝廷的人…一邊監察各地少年,一邊洞悉世界局勢和情報,一邊又暗中探查著有沒有修真者對他們的祖宗不敬。”
“我敢打賭,金龍宗的人擺出周帝雕像,肯定要喊一聲‘我家老祖曾被周帝騎過,周帝就是騎著我家老祖才奪取的天下,青云宗你們要滅祖?’這話一說…你要是還敢往前走一步,用不到一個時辰,后朝廷的大軍就到青云宗去走訪了。”
鳳行嗤笑一聲:“后朝廷的人又不傻…再說了,難道你還想去和金龍宗的人交涉不成?直接沖進去,找到李文強,帶走李文強。他金龍宗連雕像都來不及擺出來,事情就完美結束。”
“也對啊。”
“哈哈哈,那這么說來,其實任務也簡單。”
“但是,金龍宗也有一個化神期。恐怕不是那么好沖進去的吧…”
“我們三個。金龍宗的化神期要是敢冒頭,一刀就宰了。殺完了之后,再說別的事情。還真的以為周帝的雕像就是個保護傘了?這些小門派也真是賤得慌,成天真的還以為幾千年前的榮耀,能保護他們萬古不衰呢。”
與此同時,金龍宗開會也討論出了一個結果來。
金龍宗掌門留續真人拍板,冷聲道:“文強不能留在金龍宗!”
大長老認可的點點頭:“這一次的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單純只是殺了宮左明倒是沒什么,但是文強他們搶了人家五千多萬靈石。這是徹底打了青云宗整個門派的臉了,他們如果不把李文強一次性辦了,估計青云宗要被天下人笑話。恐怕,我金龍宗保不住文強。”
這時,另一個長老插話說道:
“就算青云宗這一難度過了,但是,懷璧其罪啊。現在全世界都知道李文強有一艘價值五千七百萬靈石的反法寶,無數人恐怕都希望,這一次李文強能逃過一劫吧?要是青云宗沒有擺平文強,以后五洲無數的修真者都要聞風而動了…尤其是和青云宗有仇的門派,更是要想方設法弄到那飛船,讓青云宗丟個面子。一波接一波,恐怕是連綿不絕了。”
“送他走。”
“我們不能讓文強再留在金龍宗,但是也絕對不能讓文強落在青云宗的手里。送他們走,立馬送他們走。”
金光閣門口,李文強徹底和女弟子們打成一片。
回過頭去,看見了金龍宗的掌門,以及數十個長老站在那里無聲的看著自己。
又看見了九玄,九里,紫玉,以及留痕,每個人都背著一個包袱。李文強眼里閃過一抹復雜之色,心中已經猜到了這結局。
笑著對眾人揮手:“諸位,總有一天,我李文強會回來的。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回來。”
氣氛一靜。大家也不是傻子,心中也知道了李文強說這番話的意思。
這時,一個女弟子走了出來,正是那個之前在食堂里和歐陽武弱兩人杠精的女弟子,面色緋紅的遞來一束鮮花送給李文強:
“希望在未來漫長的歲月之中,依然能聽見你的消息。依然能聽見從遠方傳來的,你的新作品的聲音…我叫徐靜,好好活著。”
李文強笑著接起了鮮花:“好的徐姑娘。等我突破出竅期,一統南洲。”
徐靜眉頭一凝:“聽說青云宗有兩個出竅期…你只有一個人,恐怕不夠吧。”
李文強哈哈大笑:“我一個人打兩個就可以了。”
徐靜又說:“可是南洲的格局不允許發生任何變化,你不能一統南洲的。中州有人肯定會管這件事情,你出竅期不夠。”
李文強:“…”
頓了頓,有些尷尬的笑道:“哈哈,那等我渡劫期的時候,回來一統南洲。”
徐靜沉聲道:“這個世界上,其實渡劫期的強者也不少。你并不能無敵。其實大乘期都無法絕對的無敵,一山還比一山高。”
李文強:“…我,我的意思是,總有一天,我會光明正大的回來。”
徐靜問道:“可是話題又回到了最開始,出竅期并不能無敵。你不統一南洲,你根本沒辦法光明正大的回來。但是中州的人又不允許南洲出現變局,所以你又統一不了南洲。那么問題來了,你到底什么時候回來?”
李文強:“???”
全派所有人:“???”
歐陽武弱,金鐘民,捂著肚子哈哈狂笑,但是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他們看著啞口無言的李文強,心里只有快意。你個吊毛,你再牛逼,你再牛逼呀。你再牛逼還不是要吃啞巴虧。哼,當時我們的無奈,也終于讓你體會到了。
李文強深吸一口氣,目光沉凝的看著徐靜,心中暗道,這,怕不是個杠精吧?
莞爾一笑,李文強不打算再和徐靜對話了,轉過頭去對著眾弟子朗聲說道:
“金龍無我李文強,仙路漫漫如長夜。你們等著,總有一天,我李文強將是南洲扛鼎之人。”
話音落下,眾人沒有來得及叫好和助威,徐靜又滿臉沉思的說:
“仙路漫漫如長夜…這是一個病句啊。首先,以前金龍宗沒有你的時候,照樣是有白天黑夜,一切運轉如常。你是一個后來者,你怎么能說是無你,就如長夜呢?如果本身之前就是仙路漫漫如長夜的話,那么有沒有文強哥哥,它都是如長夜,并沒有什么變化…這句話肯定哪里有問題。”
李文強無辜的眨了眨眼睛,轉身就走,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了。
剛走了兩步,徐靜又喊道:
“文強哥哥,我等你早點回來啊。”
李文強沒敢說話,繼續走。
徐靜眼里閃過一抹焦急之色:“你不說話,是不是對自己沒有信心了。你一定要對自己有信心啊,因為只有有了信心,你才能認真修煉,去戰勝一切啊。”
這一刻,金光閣里一眾長老都驚了。
默然的看著徐靜,紛紛議論:
“那個女弟子是誰?”
“誰的徒弟?”
“李文強不是很能嗶嗶么?竟然讓文強都啞口無言了。”
“這…一物降一物啊。”
歐陽武弱和金鐘民兩人笑的滿地打滾,捂著肚子笑,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正笑著呢,李文強走了過來,陰沉的看著兩人:“笑?’
歐陽武弱連忙站了起來,滿臉正色到:“我沒有。”
金鐘民也滿臉嚴肅的說:“我沒有笑你。”
李文強威脅的看著兩人:“沒有笑我么?”
兩人齊齊搖頭:“沒有,這里邊肯定有誤會。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一般不笑。”
“李父,我剛才只是肚子疼,我抱著肚子滿地打滾。并沒有笑,更沒有笑你。我真的肚子疼,我吃壞了肚子。”
李文強深深看了兩人一眼:“有點想要帶走你們了,和我一起走吧。”
兩人也痛快。
‘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齊聲喊道:“李父,我錯了。我不該笑。”
“李父,我沒有…我依然覺得我當時沒有笑。”
“李父,我們兩個就是累贅,別帶我們一起走。”
“是啊李父,我們會拖你后腿的。”
兩人都要瘋了,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到李文強要走了。結果李文強還要帶上他們?這比殺了他們還難受。最恐怖的是,李文強接下來要面臨的,可是青云宗的追殺啊…他們,不想死啊。
為了能保命,當眾跪下來又算的了什么?磕頭都愿意啊。
李文強冷哼一聲,當然不會真的要帶他們走。轉身離去:
“走吧。”
言罷,五人組背著行囊離去。
一眾長老和掌門,包括全派弟子一路送到門口,駐足。
留續真人嘆口氣,拍拍李文強的肩膀:“別怪我,雖然你半路出家,但也算我金龍宗的弟子。別怪我沒保你,我怕有意外發生,那還不如你趕緊先走。”
李文強笑了笑:“不會的。”
轉過頭來,李文強深吸一口氣,看著那全派弟子的目光灼灼,想要說點什么波瀾壯闊的話。
忽然話鋒一轉,看向那個徐靜:“麻煩你先回避一下。”
徐靜滿臉疑惑的嘟了嘟嘴:“唔…”
等到徐靜徹底走遠了,李文強這才清了清嗓子,朗聲道:
“今日我走了,但擇日我便會回來。今天我雖離去金龍宗,但從此之后,整個南州都將是我李文強的傳說。”
“青云宗,就是個屁。我早晚有一天,會讓整個南洲都聞風喪膽。我是李文強,你們從此以后,會經常聽見我的名字!”
“走!”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還…”
在一聲聲大喝之中,金龍宗所有人眼神復雜的看著那五人組的背影,逐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