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眾弟子沉默了,歐陽文強覺得自己的回答不夠強硬,不具備說服力。不能顯得自己牛逼。
猶豫了一下,歐陽文強又嗤笑一聲:“不是跟你們吹牛逼,這一次我幾乎將紫云派打穿。幾乎!我不是在吹噓自己,而是在闡述一個事實。當時在擂臺下,我便與李文強進行過較量,最終以平手告終。但我不是在吹噓什么,如果李文強在我面前,我真的要發起火來,恐怕…他會被打的這輩子都有心理陰影。”
金鐘民也很配合的說了一聲:“歐陽師弟的話是有據可考的,外界的許多浮躁之人的傳言,當不得真。正如鐘民當時手持一把飛劍,殺的紫云派煉氣期、凝氣期血流成河。一路從雞籠山下,殺到青云閣,追殺,注意這個關鍵詞,是追殺。我當時只是記得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整個紫云派的所有年青一代一聲都不敢吭。我就只是看見那血流成河,殺了一天一夜,一眼都沒眨過。”
一個年輕女弟子吶吶的問了一聲:“一天一夜,一眼都沒眨過。眼睛不干么?”
金鐘民暴怒:“老子是在和你說眼睛干不干的問題么?”
“不是,金師兄誤會了。我就是想知道,你眼睛干不干。”
“你特么…我是在跟你說眼睛的事情么?我手起刀落,手起刀落…”
“那換個話題。可你剛才明明說你當時拿的是一把飛劍啊,為什么是手起刀落?刀又是哪里來的?”
金鐘民氣的脖子都紅了:“你管我刀是哪里來的。我…我這是個形容詞。”
“可你這個形容詞用的不對。”
“老子…我特么是在跟你說形容詞的問題?我剛才說我殺的是血流成河。”
“可是…你如果不在擂臺上戰斗,而是私下追殺別人的話,紫云派的長老允許么?你是用什么方法說服他們,讓他們不管你在紫云派到處殺人的?這不合理。”
金鐘民:“…你是個杠精啊?”
那女弟子滿臉呆萌的表情:“講道理。可我就是想知道啊。你為什么一天一夜能眼睛都不眨一下?為什么你明明拿的是一把飛劍,卻說自己是手起刀落?為什么你說你殺的血流成河,而紫云派的長老都不管你這樣的違規操作?我就是想知道啊。”
嘶——
金鐘民深吸一口氣,猛然炸喝一聲:“退出這個食堂!”
那女弟子被嚇了一跳,弱弱的站起來轉身離開。
歐陽文強勸慰道:“金師兄息怒。唉,新人弟子并不理解我們的強大,這我能想得通,畢竟…誰讓少年榜藝術加工過了這件事情呢?你們都看著吧,過段時間我與金師兄是會重返紫云派的。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金鐘民平息了怒火,看著周圍聚集的上百個弟子,嘆息一聲:
“唉,少年榜害人。總是記錄一些不實的信息,用以蒙蔽愚昧者的雙眼…我金鐘民,早晚有一天要改變這現狀。”
歐陽文強也配合的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這一次紫云派之行,其實是少年榜毀我名聲,總有一天…”
話音未落,那走到食堂門口的女弟子又弱弱的轉回頭來打斷道: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三十年加三十年,那都已經六十年了…那個時候歐陽師兄都已經快八十歲了,八十歲的年級,按道理講,應該是已經記不得年少時期的爭鋒了吧?歐陽師兄你該不會這么小心眼吧?少年時期的事情,要記人家六十年。”
歐陽文強“…”
片刻后。
歐陽文強全身顫抖了起來,指著那女弟子:“滾,滾出去。”
而金鐘民也是面紅耳赤的指著她:“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女弟子嚇得一哆嗦,連忙快步離去,一邊走一邊嘀咕:“可是,講道理啊…”
嘶——
深吸一口氣,歐陽文強強壓住那郁悶的怒火,看著周圍目光灼灼的弟子們,滿臉殺氣的冷聲說:
“我歐陽文強還是那句話,如果李文強在這里,我歐陽…”
正說著話,歐陽文強忽然看見食堂外走進來一個少年。
有點眼熟。
何止是眼熟。簡直是眼熟。
歐陽文強后邊的話沒有說完,有些求助的轉頭,卻發現金鐘民此時已經默默的坐了下來,攤出一把折扇來擋住了自己的臉。他,發現的早。
不禁驚恐,不禁疑惑,不禁迷茫,不禁傷感…
這里,可是金龍宗啊。
他,怎么進來的?為什么沒人攔住他,為什么他進來了金龍宗,卻沒人管他?為什么,為什么上天要這樣折磨我?
李文強進來食堂,也只是看見那里聚集了很多人。但是在他進來的瞬間,歐陽文強就轉過了身去,假裝看窗外的日光。所以李文強也沒發現歐陽文強兩人,只是有些疑惑,這金龍宗的食堂比紫云派熱鬧。
走到櫥窗前,笑嘻嘻的說:“一桶米飯,十斤牛肉。”
櫥窗里的大叔看了眼李文強:“吃的完么你?”
“吃得完,打飯就是了。”
“一個修真者,飯量居然這么大…”
李文強有些饑餓的抿了抿嘴皮:“我靠吃飯修煉。煉精化氣動不動?”
“那你該吃壯陽藥啊。”
李文強:“…”說的是人話?這么大把年紀了,你是個人?
正和櫥窗里的大叔貧嘴呢,李文強忽然聽見身后傳出幾個稚嫩聲音的催促:
“歐陽師兄你剛才話沒說完呢。如果李文強在這里,你要咋樣啊?”
“歐陽師兄你說啊。”
“歐陽師兄,窗外有什么好看的?快說啊,聽得正精彩呢。”
李文強猛然回頭,兩眼放光!
卻只見,一個背對著自己的少年,背對著自己不斷的揮手驅趕那些小弟子,壓低聲音說:
“去,一邊兒去。哎喲,莫喊老子的名字。”
“滾,我現在不想說話。噓,聲音小點,別影響其他人吃飯。噓,喊你聲音小點。”
“哎喲煩不煩,我喊你別叫我名字了行不行嘛?”
李文強看著這個背影有點眼熟,漸漸的,嘴角充斥著一抹興奮的笑意,炸喝一聲:
“喲,這不是歐陽文強嘛?哈哈哈哈。”
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了自己銀劍。
歐陽文強面色狂變,轉過頭來,笑著拱手:“文強哥,又見面了呀。真是巧了,你看這事兒鬧得…唉?文強兄有話好好說,掏劍做什么?哎喲,您看我這腦子,給忘了…哈哈,文強哥您好,武弱這廂有禮了。”
所有弟子:“???”
李文強哈哈大笑的走到歐陽武弱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哈,好,可以。你記不記得這么一件事情,就是曾經有個人站在飛船上喊‘李武弱,你來金龍宗打老子嘛。老子歐陽文強不怕你。’。”
漸漸地,歐陽武弱渾身篩糠般的顫抖了起來,干笑一聲:
“文強哥您別亂說,我歐陽武弱不是那樣的人,您記錯了。可能是因為金師兄和我長得比較像,文強哥把他記成我了吧…”
騰的一下,用扇子擋住臉的金鐘民猛然站了起來,炸喝一聲:
“歐陽文強你少含屎噴人。我沒有說過,不是我。”
李文強猛然回頭,這才看見金鐘民也在,激動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起來:
“臥槽,臥槽!雙喜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