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現場一片死寂,洛憂拿起竹筐,將其遞給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名野狗士兵,還拿出一塊小金塊,一并送了過去說:“我就當你們記住了...誒,你,這條螺螄青拿去廚房,讓廚師燒一鍋魚湯,先煎后燉,別放蔥,熬成乳白色,晚上送到我房間。”
這名士兵受寵若驚,趕忙接過了竹筐和金塊,他顫抖著手,在金塊上一咬,眼中的欣喜之色幾乎溢了出來,純金!
雖然這個小金塊和剛才的金磚沒得比,但至少也值好幾萬貝里,這在骷髏城這種貧瘠之地意味著什么?意味著酒肉煙女人都有了!
而跟這個報酬相對應的只是送一筐魚!這跟天上掉金子有什么區別?!這種事簡直把周圍的野狗士兵羨慕得眼睛發紅。
“謝謝上校!小人這條命以后就是你的了!”這個士兵對洛憂點頭哈腰,把金子放到了口袋最深處,抱起竹筐就向廚房跑去。
然而,這名士兵還沒跑出兩步,一個體型龐大的身影突然從陣列中跨出,擋在了路上。
這個龐大的身影就像無堅不摧的磐石,這名士兵撞上去時紋絲不動,反倒是自己摔了個四仰八叉,差點散架。
這是一個身高超過兩米的男人,有著北歐凍原地區特有的白灰眉發,碧藍眼睛,一身爆炸性的肌肉猶如小山般延綿起伏,濃密胡須狂野的扎了幾個結,剽悍氣息溢于言表。
摔倒的士兵還沒反應過來,這個男人的大手就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像拎一只雞那樣把它拎了起來,提在空中。
士兵瞪眼吐舌,臉上的血管紛紛爆裂,呈現青紫色,眼球里的血都濺了出來,在空中拼命掙扎撲騰,然而怎么都掙不開男人的大手。
“你,這塊金子,沒資格!”男人聲如洪種,一聲咆哮過后,大力將這名士兵的脖子掐斷,而且是直接捏碎,人首分離,只剩一點具有彈性的脖頸皮膚還粘連著。
男人重重地哼了一聲,將尸體拋到了地上。
這一刻,場死寂,連洛憂都把椅子轉了過來,他把玩著手上的黑耀,瞇著眼說:“我讓他去送魚,你把他殺了,幾個意思?”
男人沒有忌憚于洛憂手上的黑耀,他大手一伸,把金子從剛才那名士兵的身上取了下來,又把掉落在地的竹筐一提,扛在自己身上,大聲說:“金子,我要!魚,我送!弱者,死!”
“呵...哈哈哈...”眾人本以為洛憂會一槍爆了這人的頭,可誰知,他唇角一勾,突然笑了起來,眼神中滿是玩味,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這 個男人身前,上下打量了一會,最后將目光落在了沾滿血的大胡子上,問道,“有意思,你叫什么?哪來的?”
男人捏起拳頭,在自己胸口用力錘了三拳,發出嘭嘭巨響,大聲說:“拉布爾,我的祖先是維京人。”
“北歐海盜,維京后裔,有意思,我記住你的名字了。”洛憂指了一下拉布爾背上的竹筐,說,“我先前沒說,這次不追究,下次記住,在城內,沒我的命令不許濫殺。好了,那塊金子你留著吧,把魚送去廚房。”
拉布爾獰了獰臉,用那不是特別熟練的中文說:“拉布爾,想要更多金子!”
一時間,眾人都替拉布爾捏一把冷汗,在洛憂面前討價還價,小命還想不想要了?
然而,洛憂的反應再一次出乎眾人意料,他不但沒生氣,反倒短促地一笑,說:“很好,我喜歡貪婪的人。”
“但是你記住,拉布爾,拿多少錢,辦多少事。想要更多金子?可以,我歡迎,但你要拿出等價的籌碼,金子不會平白無故送給你。”洛憂仰起頭,直視著拉布爾的眼睛,說,“現在,把魚送去廚房,我已經說兩遍了,還需要我說第三遍嗎?”
拉布爾腦筋再直,也聽出了洛憂話里的意思,他皺著那顆北歐大鼻子,在自己胸口錘了兩下,大步向廚房走去。
身為野狗之前的老大,楚凡現在有點不高興了,他先被洛憂賞了一塊大金磚,卻因為“錯誤回答”被沒收,本以為洛憂的脾氣不好把握,應該暫時觀望一下,可誰知被拉布爾這個有肌肉沒腦子的家伙瞎摸個正著,不僅拿到了金子,還被洛憂記住了名字。
一時間,楚凡心中有了不小的危機感,就在他琢磨時,洛憂走過來問道:“你們這些人里,比較能打的有哪些?”
楚凡一看洛憂向自己問話,頓時不敢怠慢:“都能打!剛才那個拉布爾是最能打的,身高217,體重313斤,平時我們和兄弟會打架,沒七八個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恩,你對這些人比較熟悉,馬上挑十個最能打的出來,讓他們和拉布爾一起去辦事。”洛憂掃了一眼這些卑微的士兵,說,“從今天開始,骷髏城死囚營沒有兄弟會,也沒有野狗,團體部解散,接受統一編排。”
楚凡聽后有些猶豫,試探性地問道:“可是,兄弟會和野狗積怨已久,隔閡非常嚴重,如果混在一起統一編制,恐怕很難協調起來。”
洛憂笑瞇瞇地說:“沒關系,覺得自己難以協調的人,可以找我進行特殊處理。”
雖然洛憂笑得很漂亮,讓人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可楚凡卻是不寒而栗,這個聰明人已經意識到“特殊處理”是什么意思了,他當即說道:“明白了!野狗這邊絕對沒問題,兄弟會那邊如果有不接受調度的,二話不說直接弄死!”
洛憂多看了楚凡一眼,這家伙的腦袋瓜倒是挺機靈的,能早早看清局勢,在遭遇滅頂之災前主動投誠,各種命令吩咐一點就通,倒也是一種天賦,他思索了一會,說:“骷髏城哪里能聯系到一些靠譜的商人。”
“黑市那邊,老蛇,阿鬼這些人都是骷髏城的大商人。”
“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