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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彼之立場

  洛憂離開軍政大樓的時候心情并不好,他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也不知道像現在這樣枯燥服役的日子要持續到何時,關于洛唯的下落...更是遙遙無期...

  洛憂在走到訓練場附近的時候,發現有個人正在這里罰站,頭上頂著一大桶水,從那搖搖欲墜的架勢來看,已經站了很久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莫謙,至于他被罰站的原因也很簡單。

  昨天,莫謙和一些遠征軍士兵入城采購物資時,見到有幾個小流氓在欺負商販老太太,就上去和人家理論,后來直接動起了手。

  這種治安問題本應屬于城防建設軍來管,荒野遠征軍沒有權力插手,非要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也行,但搞笑就搞笑在這里,莫謙沒打贏那幾個小流氓,后來要不是幾個戰友幫忙,估計軍裝都要被人家撕了。

  這事被軍區的相關主管知道了,那叫一個氣,越權干涉本就是大忌,是無視規則的表現,而且莫謙身為軍人,動手居然沒打贏幾個小流氓,這可把臉都丟光了,二話不說直接體罰。

  莫謙倒一如既往的熱血,而且也有點知恥后勇的意思,把這次體罰當成了鍛煉,一聲不吭地受著。

  洛憂一看到莫謙這個出氣包,壞心情消退了一些,默默走上前,看著不知因為太累還是太冷而發抖的莫謙,玩味地說:“莫謙,最近這段時間鍛煉得不錯,肌肉也有了,什么時候帶我去打聯邦?”

  莫謙知道洛憂是嘲諷他之前在遭遇戰中的表現,苦笑道:“洛憂,別嘲笑我了,我知道自己菜,這不正努力著嘛。”

  洛憂很難得嘆了聲氣:“不是我說你,你就不能學會放棄嗎?和你無關的事就躲遠一點,昨天那事,自然有人會去管,你湊什么熱鬧?”

  莫謙倔強地說:“不行!我家也是社會底層,知道這年頭活著不容易,更何況是個老太太,我能不幫?別說這次,就是再有下次,我還上!”

  洛憂覺得跟莫謙實在沒什么好說的,就由他去了,自己準備離開。

  突然,莫謙呼喚了一句:“對了,洛憂,你有沒有感覺最近氣氛不對?”

  “恩?”洛憂疑惑地掃了一眼軍區四周,搖了搖頭。

  莫謙估計也是累壞了,偷偷把水桶放了下來,甩了甩手,說:“那大概是我的錯覺?反正我看有些人這幾天總陰沉著臉,上次看到李雷少尉,我向他打招呼,他陰著臉不理我,一副很焦慮的樣子。”

“可能是北伐的原因,最近物價升得很快,又不是  每個人都像劉少將一樣腰纏萬貫。”洛憂冷笑了一聲,在這種戰爭經濟下還能喝得起玉甘露,真的是沒誰了。

  洛憂在最富裕的時候都沒動過這種念頭,拿獎勵點去換保健飲料?這讓他想起《晉書》里的一句話:“何不食肉糜?”

  “靠!要我說,劉少將這種人最該上前線!你看看他,肥得像頭豬,把肚子里的油榨出來,估計都能做好幾個燃燒彈!”

  莫謙這腦回路把洛憂都逗笑了,而且是那種輕松的,沒有一絲雜質的陽光笑容。

  一看洛憂笑了,莫謙驚訝得像看到了金銀山:“我靠!你居然笑了!我還以為你是個面癱!”

  洛憂依舊在笑,還指了指莫謙身后。

  莫謙回頭一看,嚇得臉都綠了,只見一個憲兵不知何時來到了身后,黑著臉站著,他趕緊拿起了地上的水桶,又頂到頭上,繼續罰站。

  在離開臨安軍區前,洛憂又在門口碰到了李雷。

  如果不是之前莫謙提了一句,洛憂還真沒怎么關心李雷的臉色,因為這位教官一直就是那種脾氣不好,喜歡黑著臉的類型。

  但這一次仔細觀察后,洛憂發現李雷好像真的不太一樣,并不是以前那種習慣性的陰著臉,而是有什么事情讓他很焦慮,似乎在等待一個重要的時刻,或者說...預感有什么大事即將來臨。

  “狼崽子,過來一下。”李雷看樣子是專門在這里等洛憂。

  洛憂停住了腳步,有意無意地看了一下李雷的少尉軍銜。

  李雷微微一愣,無奈地敬了個軍禮,說:“上尉好!...這行了吧?”

  “說吧。”

  李雷帶洛憂來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瞇了瞇眼,問道:“你這次交報告的時間比平時久。”

  洛憂淡淡地說:“你倒挺關心我。”

  李雷故作平靜地問道:“劉少將跟你說了些什么?”

  洛憂按下了赤傘的開關,當其展開的一刻,巨大的聲響震得房檐上的積雪都掉了下來,洛憂將赤傘撐到了肩上,轉身離去:“不是你該問的事。”

  “最后一個問題。”李雷喚住了洛憂,看著他的背影,眼睛流露出一絲不易擦覺的寒芒,“我想知道你的立場,你站在哪一邊。”

  洛憂微微側過身:“什么意思?”

“你知道什么意思。”李雷默默上前一步,微微瞇著的眼睛猶如狼眸,“你來軍隊有什么目的我不打打聽,但我想知道你是誰的人。大元帥?冷  鳶上將?柳扶蘇上將?岳潤生上將?還是現在境內的三位大公?”

  洛憂冷冷地一笑,瑰紅的眼眸銳利如刀,帶著瘆人的寒意:“這種問題,你問一個出身荒野的人,不覺得很可笑嗎?”

  洛憂這句話沒有正面回答,但其實已經給出了答案,荒野上只有孤狼,孤狼是從不認主的。

  這一刻,李雷眼神中的寒芒也褪去不少,他靠到了墻上,低沉地說:“那換個問法吧,如果未來面臨選擇,你會選擇誰?”

  “誰能給我想要的,我就選擇誰。”洛憂給出了一個模糊的答案,其實也是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哈哈哈,還真是一條純種的狼崽子,無情無義,哪里有肉吃就去哪,永遠也養不熟。”李雷的笑聲是一種純粹的嗤笑,幽幽地說,“但你可要想好,站隊這種事,走錯一步便是萬劫不復,不管你是狼是狗。”

  “你呢?你又是誰的人?”洛憂反問了一句,當然,只是隨口一問,他不覺得李雷會老實回答。

  果不其然,李雷沒有說,而是默默起身離去,深邃地留下一句話:“你也算我帶過的兵,給你個提醒,不要小看這次北伐,它沒有那么簡單,等‘那天’到來,希望你能站在正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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