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遠征軍臨江分區的基地中,結束了日常的訓練后,士兵們都會匯聚到了大廳的熒幕前。
不知出于何種目的,赤血帝國首都將這次北伐戰爭的戰況進行了公開,把非機密的大體概況通過數據媒體傳遞給了各個城邦,讓每個部門的士兵,每個城市的平民都可以看到戰爭的走向。
當然,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情報,不會引起泄密,但對于置身事外的人來說完全就是頭條級的新聞。
此時,刑天跟一大批戰友都在緊盯著戰況熒幕,己方控制區域由綠色呈現,叛軍控制區域是紅色,現在,短短兩周不到的時間,虞江諾河中間流域基本已經看不到紅色的影子,就算有,也逐步地在消失,這代表著赤血帝國基本已經控制了這一大片區域。
“他媽的,鷹將真是太神了,老子頭一次見到這樣打仗的。”刑天不自覺地把軍帽摘下來捏在手中揉著,目光如炬,眼神幾乎都要燒起來了,“這種規模的強攻豪取,多少年沒見過了!老貓這回真是爽大發了,跟著這種隊伍挺進。”
“早跟你說過,將宗老了,不是以前那個軍神了,這種思維僵化的老頭只能被我們的將軍按在地上摩擦!”一個小兵掀起衣服,興奮地拍著露出的肚皮,突然,他感覺身后有人靠近,扭頭一看,他頓時認真地敬了個軍禮,嚴肅地說,“洛憂上尉,下午好!”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洛憂,他身穿筆挺的軍裝,肩上已不再是列兵軍銜,而是換成了一杠三星的上尉。
原因很簡單,就是洛憂抓回來的那個叛軍中校,這種級別的俘虜軍區里一年也見不到幾次,硬是被一個剛畢業的新兵抓了回來,全營震驚。
在抓俘虜記功方面,如果抓到了高于自身軍銜的敵方軍官,赤血帝國規定了兩種選擇,一是根據俘虜的軍銜往下調兩級,第二種是在受功者原職升三級,選擇低的那個,防止軍職臃腫飽和。
不過對洛憂來說都一樣了,中校往下降兩級是上尉,自己原職升三級也是上尉,就這樣,他從一名剛畢業的士兵正式成為了擁有權力的軍官。
這種比坐火箭還夸張的晉升速度震驚了不少人,尤其是洛憂回城里受銜的時候,很多認識洛憂的人眼睜睜地看著他前幾天剛畢業,幾天后回來直接拿了個上尉,一個個驚得下巴都掉了,羨慕得眼睛發紅,就算是大家族的權貴也沒有這種升法啊。
不過,洛憂一不靠地位,二不靠背景,硬是憑自己的本事抓了一個中校回來,徹徹底底的硬實力,再看不慣的人也挑不了刺,因此名至實歸,沒人非議。
荒野遠征軍臨江分區是一個團級規模,老貓中校,僅此一人,下面還有包括刑天在內的四個少校,上尉十余人,聽著挺多,但要知道這里可是有一千多人,也就是說除了剛才提到的不到20個上尉以上的軍官,其余所有人見到洛憂都要以長官禮對待。
如果是靠關系走上來的軍官,一些經驗豐富的老兵可能還會耍點油頭,但洛憂的實力實在是讓人沒話說,尤其是那些和洛憂并肩作戰過的老兵,那可都是見過洛憂手撕進化者的,佩服得不得了,所以也沒什么拉不下面子的,腰一挺,手一抬,問心無愧地敬禮了。
但洛憂當上軍官后,冷淡的性格依舊沒有改,他沒有理會任何人,只是瞇著眼看向了戰況熒幕。
洛憂平時不太關心實事,所以反應比人慢一拍,大家都討論火熱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第十一次帝國全會提拔上來的上將是冷鳶。
說來也真是可笑,上將級的人物多少人擠破頭都想攀上一句話,哪怕是寒摻個天氣都能吹噓一個月,要是能收到本人的入伍邀請,那是祖上冒青煙積來的福分,自己倒好,不僅以武拒邀,雙方還發生了沖突,差點被殺。
洛憂很少后悔,但如果讓他帶著記憶穿越一次,他應該會在那一天選擇跟冷鳶走,當然,世事沒有如果,他也不會去懊惱一些已經發生的事。
洛憂盯著戰況熒幕看著,軍隊的具體部署,傷亡,戰術等等都沒有公布,能看到的只是概況,但從結果來說,兩周不到的時間肅清戰亂區域,這種戰果已經非常驚人了,證明冷鳶不止是一個沖鋒陷陣的戰將,也是一個有卓越才能的軍事家。
洛憂看了一會,并沒有發現太多有營養的東西,他沖刑天點了點頭,說:“我去城里一趟。”
臨江城的夜鶯酒吧,依舊如同往日的吵鬧和喧囂,但酒客們已經把話題從平常的瑣事斗嘴變成了這場聲勢浩大的北伐戰爭,有人在贊美冷鳶的兇悍強攻。有人在謾罵侯城的血腥屠戮。有人在唇槍舌戰地分析,若不屠城,戰爭陷入泥潭后的弊端。也有人說,不論出于何種緣由,干出這種天地不容的事,那就不配為將,時不時還有人因為觀點不和大打出手。
鐵牛和琪琪就如往日那樣在這里喝著酒,但并沒有參與討論,突然,琪琪眼睛開始放光,如同餓狼盯食般看向了一個方向,隨后故意用一種嬌媚地語氣笑吟吟地說:“呦,我們可愛的上尉又來了,怎么樣,今天結果如何?”
鐵牛看向了坐在角落,正在點單的洛憂,很不客氣地帶著琪琪坐了過去,他用粗大的手指戳了戳桌面上的一份文件,笑呵呵地說:“介意我看看嗎?”
洛憂沒有說話,只是接過了服務員給的酒,輕輕抿了一口。
洛憂沒有拒絕那就是可以,通過一段時間的接觸,鐵牛也摸到了這個規律,他拿起文件看了一眼,瞥到末尾的“叉”后,莫名一笑,將其放下。
琪琪用手指玩繞著自己的幾縷秀發,挑著眉說:“我說,上尉小弟弟,你就這么想打仗?這都是你第幾次申請支援北伐了?被拒這么多次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