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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無力回天

  這樣的畫面帶來的沖擊力是極其震撼的,之前數千守軍拿血肉生命都擋不住的變異生物在聯邦的陸空一體化攻勢下被打得找不到北,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被轟成了紛飛的血肉,最后被強勢地推出了生命之墻的缺口。

  最后,二十多輛巨神兵坦克開足馬力,轟隆隆地從缺口處沖處,在外部的火力盲區邊緣組成了尖刀般的倒V字陣型,猶如一堵屹立不倒的城墻。

  怪物被擋在了生命之墻射擊盲區外圍,這也就意味著它們要同時遭到生命之墻防御體系,空中機動突擊集群女武神第一大隊,以及巨神兵坦克防線的三重攻擊,在這種恐怖的火力覆蓋下,任何膽敢進犯的怪物全部被打成原始的齏粉。

  這一刻,在聯邦重工軍團強悍的裝甲力量面前,戰爭的天平被徹底釘死!

  生命之墻上,不僅是一些剛入伍的新兵,阿諾也被這樣的場面震懾住了,要知道,這僅僅是數量半百的聯邦機械裝甲部隊,可在崩壞紀元3年的衛國戰爭中,跨海而來的聯邦在赤血帝國東部沿海投送了3000多臺機甲和不計其數的士兵!那可是毫不夸張的黑云壓城!

  在數量如此龐大的堪稱絞肉機般的部隊面前,那場戰爭的真實情況有多慘烈?阿諾連想都不敢想象...

  帝國聯邦互助條約壓彎了赤血帝國的腰,失去了尊嚴,但也讓國土受到了聯邦的庇佑,保護了子民,這里面的是非對錯,又怎是一言兩語能說得清?

  就在阿諾呆呆地站在城墻上時,腦海里又傳來了凌急切的聲音:“阿諾!聽得見嗎?有沒有看到洛憂?!”

  阿諾打了個機靈,回過了神,他急忙登上了城墻的升降梯,離開了城墻,向著中心廣場跑去,同時在意識中給凌答復:“他之前和骨龍在一起!現在肯定在中心廣場!我們快過去!”

  凌頓時急了:“什么?你說他之前和骨龍在一起?那意思是你那一炮把他也打了?!你怎么能這么做!”

  埃里克出聲安撫了凌:“凌姑娘,這不能怪阿諾,當時洛憂喊我們開炮,他肯定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小伙子命硬,肯定能挺過來,我們先趕過去再說!”

  “恩...”

  由于之前攻入城內的怪物基本已經被布倫希爾德的女武神部隊清理完了,就算漏了幾只,基本也被重新組織起來的守軍全部擊殺,再加上有巨神兵坦克擋在缺口處,所以城內的絕大多數守軍都可以開始投入維穩,混亂的人群在短時間內全部被安置了下來。

  當阿諾趕到中心廣場時,發現這里已經聚滿了人,骨龍的尸體正倒在最中央,這頭龐然大物被聯邦絞肉機的炮彈擊中了胸腹,當場暴斃,不過最為堅硬的脊椎還有龍頭卻沒有遭到任何損傷。

  虎死余威在,更何況是一條骨龍,那慘白骸骨包裹的身軀就像延綿的山脈,看上去依舊有一種可怕的威壓,讓圍觀群眾不敢靠得太近。

  很快,阿諾就發現了比他早一步到場的拂曉隊,凌此時正趴在一個遍體鱗傷的身軀旁大哭。

  很快,阿諾就認出了那是洛憂,這個少年的身上插滿了爆炸產生的碎片,鮮血在那密密麻麻的傷口中汩汩流了出來,猶如湍急的小溪,那雙原本瑰紅的眼眸緊緊地閉著,仿佛永遠不會睜開,更加可怕的是,他身上的血肉都在悄悄地剝離,紛紛從原本附著的骨骼上脫落了下來,不少地方甚至已經可以看見陰森森的白骨。

  而在洛憂身旁,折斷的赤傘落寞地掉在地上,失去了曾經的殘暴與高傲。

  阿諾失魂落魄地走了過去,他知道,洛憂沒能避開當時那一炮,聯邦絞肉機雖然一炮打死了骨龍,但其余波也對洛憂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

  如果洛憂就這么死了,那么他就是兇手,這等殘酷的現實,讓阿諾每走一步就感覺阻力重重,讓他不敢也沒臉去面對拂曉隊的其他人。

  艾爾此時雖然舉止鎮定地在幫洛憂檢查呼吸心跳等一系列生命體征,但從那滿頭的冷汗和焦急如焚的眼神來看,這位戰地醫生的心里并不好受。

  “主...請你保佑他...”艾爾嘟顫著嘴唇,將胸前的十字架摘了下來,放到了洛憂胸前,作為一種祈禱與依托,隨后拿出了天使之翼,嘗試修復洛憂身上的傷口,但和之前那次一樣,不論她將治療功率調得多么大,洛憂身上的傷口一絲一毫都沒有恢復,這個器具就像失靈了一樣。

  天使之翼無效,常規藥品肯定就更沒用了,艾爾沒有徒勞地去嘗試,而是顫著手從洛憂懷中取出了空間袋,當時在蟲群高地上,她依稀記得洛憂拿出過一支鳳凰血清,果不其然,這支被稱為“戰場上第二條命”的藥劑被洛憂放在了空間袋中。

  艾爾找準了一條尚為完好的靜脈,將鳳凰血清注入了洛憂體內,這一刻,她以最虔誠的姿態向心中的神開始祈禱,這個女孩甚至暗暗起誓,如果神降下恩澤救回洛憂,那么她甚至愿意放棄死后升上天堂的權利。

  也許是洛憂氣數已盡,又也許是神不愿意剝奪這個女孩應有的權利,奇跡與恩澤沒有出現,繼天使之翼后,鳳凰血清也沒能對洛憂的身體有一絲一毫的治愈作用。

  這種現場徹底擊潰了艾爾的認知,雖說鳳凰血清并不是起死回生的神藥,但是其治療作用是不可忽視的,別說是一個快死的人,就是給一具尸體用,都能將尸體身上的一些創口治愈,所以很多貴族會托付子嗣在死后給自己注射鳳凰血清,讓自己的尸體看上去完好無損。

  可像洛憂這種注射進去連傷口都沒有好轉的情況,艾爾實在是前所未見,失去同伴的絕望和無力回天的自責讓她不禁捂住了臉,透明剔透的液體隨著痛心的哽咽從指尖縫隙流了出來,猶如斷線的珍珠般滴落在了洛憂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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