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之景被洛憂盡收眼底,他的血脈噴張并非其心中的欲望被調動,而是一種狂怒,難以抑制的暴怒因子被細胞釋放到了血液中,隨著心臟的暴躁搏動涌向了渾身上下的每個角落。
眼前這些肥肚油腸的貴族行政官,在洛憂眼中就像是一頭頭肉豬,更可笑的是,這群肉豬居然掌控著整個拂曉城的最高權力,他們有的來自民政,有的負責治安,也有的是別城駐扎此處的交流大使,他們本應各司其職,替這個城市分擔來自于荒野的壓力,可現在呢?
拂曉城只是共治區域諸多城市中的一個,這里的情況絕對不是個例,來自聯邦的貴族們肆無忌憚地發泄著欲望,徹徹底底把帝國領地當作了自己的溫床,任由腐敗蔓延。
洛憂還注意到,這一批女人沒有任何人反抗,都在為了活著而忍氣吞聲,而這些女人,無一例外都是帝國子民。
外族之人高歌長笑,帝國之子肝膽滴血,縱然城市富裕安全,國之尊嚴卻早已蕩然無存!
這,就是赤血帝國的統治“成果”!這,就是鴿派妥協獲得的“繁榮”!
就在這時,一名醉醺醺的貴族走了過來,他偶然間瞥見了站在洛憂身旁的紫蘇,古希臘神話面具后的眼睛放出了貪婪的光芒。
根據侯爵的規定,只要進入了這個宴會廳,除開拂曉隊成員不可侵犯,其它人可自由挑選,別說男男女女男女,只要你愿意,你的對象都不一定要是人,反正大家臉上都帶著面具,誰都認不出誰,根本不會尷尬。
紫蘇作為侯爵府的女仆,之前因為姿色上乘,第一次一直被侯爵留著,準備以后獻給尊貴的客人。
第一次給了洛憂以后,紫蘇最大的身體價值已經沒了,也就變成了所謂的“玩物”,所以才會被安排到這場宴會,現在,只要貴族盯上她,她是沒有任何拒絕余地的,唯有盡力迎合,否則一旦被侯爵發難,先不說她如何支付重病妹妹的醫療費用,如果侯爵判她一個不敬之罪,恐怕小命都難保,如果就自已一人,死了也就一了百了解脫,可妹妹該怎么辦?留她在病床上腐爛嗎?
紫蘇已經發覺那個貴族盯上自己了,雖然她知道這是自己所必須背負的,但還是無助地祈禱著這個貴族能把視線移開,不過她的祈禱并沒有得到回復,只見那個貴族走了過來,絲毫不避諱地在紫蘇身上掃視著。
很快,貴族露出了滿意的眼神,伸手就要去扯掉紫蘇的衣服。
在這個短暫又漫長的過程中,紫蘇并沒有反抗,或者更直接地說,她不能反抗,然而也不知為何,紫蘇不自覺地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洛憂,希望這個有過一面之緣的少年能對她伸出援手。
不過很快,紫蘇在心里開始自嘲,自己不過是個卑賤的女仆,憑什么讓一個進化者以身試險來救自己?就憑上過一次床?不要搞笑了,感情和愛這種東西早已經成為了舊時代的殘骸。
就在紫蘇準備無助地接受現實,就在貴族的手即將碰到紫蘇時,意外毫無征兆地發生了。
一直坐在位置上沉默不語的洛憂突然伸出了手,他的手很纖細,很白,在繃帶的纏繞下顯露著極其優美的弧度,頗有一種十指青蔥之感,但是當其握住貴族的手腕時,卻是傳來了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骨骼破裂聲。
只見那名貴族的手腕像豆腐一樣凹陷了下去,破碎的骨頭和扭曲的肌肉糾纏在一起成了血泥,一開始,突如其來的襲擊還沒有讓他意識到疼痛,當他呆呆地注視著扭曲的手腕,當潮水般的痛感一陣又一陣地沖擊神經時,他終于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突如其來的慘叫讓原本淫靡的宴會大廳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呆滯地注視著這邊的混亂,就這么呆呆地看著。
就在眾人愣神間,更加恐怖的事情降臨了,只見洛憂站起身,將在地上打滾慘叫的貴族提了起來,下一秒,怒濤般洶涌的內力在他體內的奇穴間沸騰,帶著排山倒海的力量于經脈中肆虐,最終匯聚在了右掌之上,以雷霆萬鈞之勢打向了貴族的心臟。
這一擊是如此迅猛,無形的空氣直接被壓縮成了漣漪狀的震波,并在詭速的轟擊下散做了水霧狀,當附著洶涌內力的手掌接觸到貴族身體的一瞬間,貴族渾身上下都爆出了濃濃的血霧,身體以詭異的速度倒飛了出去。
貴族的身軀先是倒飛進了人群,將徑道上來不及躲避的賓客撞得渾身骨折,猶如開足馬力的卡車般硬是在宴會廳中清出了一片空地,地上布滿了血肉摩擦時留下的痕跡。
最終,貴族的身軀撞爛了宴會的實木長桌,轟然撞在了一根直徑兩米的柱子上,將這根堅硬的石柱徹底撞踏,不成人形地倒在了廢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