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憂緩緩地走了過來,來到了艾爾身旁,淡淡地說:“醫生,有繃帶嗎?”
艾爾一時間還因為洛憂完美的身軀有些失神,但她很快反應了過來,先是歉意地在胸前劃了個十字,隨后有些羞澀地低下了頭,低聲說:“有,你受傷了嗎?我幫你看看...”
“不用,給我就行。”洛憂接過艾爾的繃帶,直接就一點一點地在自己身上纏繞,直到繃帶覆蓋住了面容與身軀這才停下。
“兄弟,你要是出入一下名流宴會,估計會有一大批貴族為了搶你打破頭。”阿諾傻呵呵地笑著,不過一迎上洛憂的眼睛,他趕緊擺手說,“開個玩笑!”
“你自己搞定了蟲母?”鬼手拋出了眾人最關心的一個問題。
“恩。”沒有任何贅述,沒有任何情感,只是最簡單的一個字,卻是在眾人心中掀起了軒然大波,所有人,包括和洛憂最熟的阿諾,包括最狂妄的鬼手都不自覺地開始重新估量洛憂的真實實力。
“還不錯。”鬼手很難得地稍微稱贊了一句,不過很快話鋒一轉,冷笑道,“就是太慢了,如果交給我,我會比你快一倍。”
鬼手這話某種意義上沒錯,但某種意義上也錯了,如果真的是單對單和蟲母單挑,鬼手這種作戰經驗異常豐富的進化者確實能越級殺死A級蟲母,而且就作戰特性而言,拿著兩把黑夜大太刀的鬼手確實會比洛憂更快。
不過,鬼手并不清楚洛憂這次所面臨的狀況,首先是蟲穴復雜的地下網絡,如果不是碰巧撞上敵方小隊的那個女人,讓洛憂再找一天一夜都找不到蟲母巢穴。
其次是章忠國這個任務之外的因素,碰上這種內力洶涌的武師,在貼身戰中鬼手占不了便宜,如果一個不小心被封住筋脈,那戰局將會呈現雪崩式的塌陷。
最后就是蟲群特性,蟲母并不是單獨出現的,而是有著許多蟲母戍衛的陪同,想要殺掉皮糙肉厚蟲母戍衛并不是一件易事。
三種因素加起來導致洛憂的進展比較緩慢,當然,洛憂并沒有做解釋,因為在他看來,在這種問題上浪費口舌是沒有意義的事,他也從不討論任何沒有意義的話題。
這一次的團戰,眾人基本都有斬獲,雖然損失了一個陸仁,全員還因此被扣除了一個CCC級獎勵點,不過兩次階段性任務帶來的獎勵是驚人的,已經超過了陸仁陣亡的損失,所以每個人都是正收益,像鬼手這種額外殺了幾只腐蝕蟲的人就更是收獲頗豐。
至于洛憂,他自然是收獲最大的人,第一階段任務獲得了一個CCC級獎勵點,雖然第二階段任務因為自己沒怎么賣力所以沒有獎勵,但他在蟲穴里殺了敵方小隊的那個女人和隊長李進,因此得到一個B級和一個C級獎勵點,擊殺蟲母又有一個A級獎勵點,雖然團戰傷亡總結里被扣除一個CCC級獎勵點,可最終收益還是A,B,C級獎勵點各一個。
至于吞噬原形方面的獎勵也非常可觀,吞噬蟲母得到了A級蟲族血統,雖然對于體內有雙血統的洛憂來說再多一個血統依舊改變不了血統能力被鎖的尷尬,但好歹在基礎屬性上有所提升。
更重要的是,洛憂在吞噬章忠國后獲得了內力,雖然他還不知道該怎么全面發揮這股內力的威力,但只要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這段外來基因就能很好地融入自身基因,到時候他的近身作戰實力將會呈現飛速增長。
因此在這一次團戰中,拂曉隊可謂是大獲全勝,唯一的遺憾就是損失了陸仁這樣的火力手,在這次的東部高地攻防戰中,他的作用僅次于鬼手,每個人都見到了他在火力壓制方面的豐富經驗,更見證了他對艾爾舍命相護的愛,這種偉大的感情在現在的荒野上已經很少了,真的很少了。
因此,在歸往拂曉城的凱旋路上,拂曉隊的氣氛不免染上了一層悲哀之色,雖然阿諾和埃里克盡量在風趣地談論著各種趣聞,但這并不能掩蓋失去陸仁的遺憾,尤其是艾爾,這個女孩在回去的途中低著頭一言不發,讓人有些擔心她的精神狀況。
東部高地離拂曉城比較遠,眾人趕路也并不太著急,所以兩天一夜后才在黃昏時分抵達拂曉城。
和阿諾那次歸來的無人問津不同,守軍在觀察到拂曉隊的第一時間就通知了城內的居民,許多喜歡熱鬧的平民們紛紛來到了街道兩側,歡呼著眾人的凱旋。
當然,許多人也僅僅是為了歡呼而歡呼,因為目前城池間的高下評判已經把進化者小隊納入考量范圍,所以如果自己住的城池有一批強大的進化者,那日后寫信吹牛也有了資本,大家所關心的也只是小隊的成功,沒有人會在意小隊為成功所付出的代價。
就比如現在,每個人都在為拂曉隊的凱旋歡呼,但沒有一個人為陸仁的逝去流淚,甚至大部分人都沒有注意到隊伍比出發時少了一個人。
入城后,阿諾突然對洛憂說:“兄弟,你卡上的錢能不能借我一點。”
“拿去干嘛?”
阿諾猶豫了一會,說:“我想買點東西去看望一下林耕的母親。”
洛憂實在是有些無語,在他看來這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更何況林耕的母親根本不待見阿諾,甚至可以說是憎恨這個“奪走”自己兒子的人,明知如此,何必吃力不討好?
如果換做洛憂,別說去看望,他甚至會把林耕的母親視作潛在威脅,找機會暗中除掉。
不過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洛憂也摸透了阿諾,他知道阿諾性格便是如此,也就沒有阻攔,更何況阻攔也沒用,也就淡淡地說:“我要收利息的。”
“行行行,誰讓你是債主呢。”阿諾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