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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2、不同的幸福

  伯克利家族似乎早就為今天這場祭奠儀式準備好了一切,當那位家主下令搜查兇手的時候,人群之外便立刻有成建制的燃燒騎士團成員包圍過來。

  那些士兵手持長槍,竟是分成了上百支小隊,將大教堂附近的所有路口全部給封鎖住了。

  來參加祭奠儀式的屬民足有數萬人,這個規模是極其龐大的,排出的紅色長隊甚至蔓延了好幾條街道。

  人們摩肩接踵的擠在街道上,有些倉皇的看著那些騎士縱馬包圍過來。

  令人意外的是,這些包圍過來的燃燒騎士竟然還帶著一大堆的城鎮戶籍官員。

  他們在東西兩側設置出口,其他地方一律包圍起來,不準進出。

  而每個從東西兩側離開的屬民,必須通過戶籍官的審核。

  巫師國度雖然科技落后,但戶籍制度哪怕在災變前的古代也非常嚴苛,這是一個落后體制管理百姓的基礎。

  例如商隊北上,那就需要攜帶戶籍官簽押的文件,這樣他們才能順利在驛站、旅館中入住。

  當然,規矩是這樣,但下面執行的人未必那么嚴格。

  早些年戶籍制度剛完善的時候,大家還挺仔細,后來過了幾十年,沒人查的時候大家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反正又沒人較真。

  “名字,住址,屬民編號!”戶籍官挨個盤查,等屬民報上戶籍信息后,身后立馬有戶籍官員翻閱資料進行檢索。

  然而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伯克利家主把這些戶籍官揪過來就是打算篩一遍別有用心的人。

  結果呢,戶籍官們尷尬的發現,他們近些年的戶籍工作實在疏漏太多,這些屬民里十個人有六個都沒在登記名錄里。

  一個國家的衰敗,絕不單單是科技落后這么簡單的,就例如巫師國度存在的問題:官僚體制冗雜,怠政懶政,生產機制落后,地方監管制度落后…

  伯克利家主發現這個問題之后便對溫斯頓家主冷笑起來:“以往我覺得你應該是個能夠獨當一面的將才,可如今卻發現,你竟是個連政務都管不好的草包。難怪你溫斯頓家族的圣歌騎士團戰斗力不行,我看你不光政務不行,整頓軍務也不行。”

  別的且不說,伯克利家族掌管的南方六郡確實要比其他地方好上很多,起碼戶籍官絕不敢這么糊弄工作!

  溫斯頓家主一邊哭一邊說道:“家主,我今后一定好好梳理政務軍務…”

  伯克利家主被對方哭的非常煩躁,他冷聲道:“堂堂溫斯頓家主,被人扇了一耳光竟然哭成這樣,我要你何用?”

  “家主,我也不想啊,”溫斯頓家主傷心道。

  伯克利家主都被氣笑了:“男人生于這天地間,如此脆弱怎能成事?堂堂一家之主,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樣子,你手下的圣歌騎士都比你強!”

  說著,伯克利家主喊來一名溫斯頓家的圣歌騎士讓對方摘掉頭盔,反手便是一耳光過去,然后把圣歌騎士給打哭了…

  伯克利家主:“???”

  溫斯頓家主:“…”

  此時此刻,任小粟雙眼炯炯有神的盯著伯克利家主,準確的說是盯著對方的手掌,只要對方扇誰,誰就必須幸福!

  幸福的過程或許不同,但各有各的幸福啊!

  而溫斯頓家主看著那個淚流滿面的圣歌騎士,心中還升起一絲安慰,起碼不是自己一個人在哭了啊。

  伯克利家主鐵青著面孔看向面前的圣歌騎士:“廢物,真是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這就是你的圣歌騎士團!你,過來。”

  伯克利家主看向自家的燃燒騎士,似乎要讓燃燒騎士為圣歌騎士做個榜樣。

  一旁被點名的另一位燃燒騎士堅毅的向前踏了一步,他甚至對旁邊正在淚崩的圣歌騎士、溫斯頓家主投去不屑的目光,似乎非常不屑于這種脆弱的人成為同僚。

  伯克利家主見到這一幕后心中稍有寬慰,他對溫斯頓家主說道:“看我麾下的燃燒騎士是如何做的。”

  說完,伯克利家主又是一耳光甩去,然后把這位剛剛走上來的燃燒騎士也扇哭了…

  伯克利家主:“???”

  溫斯頓家主:“…”

  這個時候溫斯頓家主偷偷抬頭看了那位淚流滿面的燃燒騎士一眼,仿佛在說:就這…?

  一旁不少聚集在這里無法離開的屬民,一邊擔心著自己的安危,一邊偷偷打量著教堂門口。

  甚至有人小聲嘀咕著:“這位伯克利家主的手勁也挺大的…”

  “不是說燃燒騎士團異常彪悍兇猛嗎,怎么也如此脆弱。”

  “噓,別說這種話,小心判你絞刑!”

  伯克利家主此時已是勃然大怒:“我麾下燃燒騎士竟也是一群窩囊廢嗎。”

  周圍一圈人全都噤若寒蟬,溫斯頓家主的頭都快低到褲襠里去了。

  這位伯克利家主環視一圈,他對溫斯頓家主發怒道:“來,你來扇我…算了!”

  原本伯克利家主想說你來扇我,看我會不會哭,但他終究還是挽回了自己的理智。

  他對自己的定義,是未來的一代雄主,所以他就算再生氣也不能做這種損害自身威信的事情。

  而且,伯克利家主心中隱約有些其他的擔心,萬一自己也被扇哭了怎么辦。

  人群里,正在看熱鬧的任小粟感覺有些惋惜,如果這一耳光落在伯克利家主臉上,那可就太有意思了。

  一旁的錢衛寧也同樣看著這一幕,他心中是既想笑,又想哭。

  想笑是因為這位親隨大人也太損了吧,錢衛寧自己就是燃燒騎士,他很清楚一點:那些士兵常年苦練,就算渾身被太陽曬脫皮也不曾見誰哭過,所以這事肯定就是任小粟干的。

  說實話,錢衛寧回憶著自己以前的狼狽模樣,再看看教堂門口那些往日的同僚,心說自己這輩子都沒見過比任小粟更損的人了。

  想哭,則是因為錢衛寧現在慌的一比,他非常想勸勸任小粟別再玩下去了,再玩就特么要出大事了。

  錢衛寧偷偷打量任小粟,于是他發現任小粟正笑瞇瞇的看著自己。

  任小粟低聲問道:“不打算站出來舉報我嗎?”

  錢衛寧咬咬牙:“在下已經宣誓效忠了,親隨大人不必再做試探,咱們趕緊走吧…”

  “行,”任小粟往東邊的出口擠去:“帶你燃燒騎士團的身份憑證了嗎,沒帶的話,咱倆可出不去啊。”

  “帶了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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