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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8、沒有以后了

  在此之前,王圣知沒有找周氏、孔氏的人說這個,也就意味著他并沒有特別擔心孔氏與周氏。

  而現在他來西北,不是因為他擔心178要塞會阻擋他前進,而是需要西北與他一起鉗制西南的慶氏。

  歸根結底,張景林認為,王圣知之所以在這時候還要親自來一趟西北,還是出于對慶縝的忌憚。

  當然張景林也理解,他對那個叫做慶縝的年輕人也很熟悉了,這世上的財團,很難有誰輕視對方。

  敢于輕視慶縝的人,要么死了,要么就是還沒到死的時候。

  現在,王圣知想要聯合178要塞,其實就是為了慶氏吧。

  所以,如果張景林接受了王圣知的條件,那么未來必然要與王氏一起,站在慶氏的對立面上。

  張景林不怕慶縝,178要塞也不怕慶氏,但沒必要。

  重點就在沒必要三個字上面,如今西北的日子越來越好,他為什么要擴張自己的野心,卻把整個178要塞拉入戰火之中?

  現在,正是西北休養生息的好時候。

  “你說的,并不能讓我心動,”張景林說道:“未來王氏會不會在178要塞面對外敵的時候有所作為,這是一張空頭支票,我也對戰爭沒有興趣。”

  早先張景林就說過一句話,戰爭救不了人類。

  王圣知看向張景林笑道:“那如果由你來掌控整個壁壘聯盟呢?到時候整個壁壘聯盟都在你自己的手里,還怕我說的話會是一張空頭支票嗎。”

  這下,反倒是張景林愣住了。

  說實話,倆人的談話從頭到尾都在張景林的預料之中,當王圣知登門,他就知道王圣知為什么會來西北。

  可話題到了這里,突然超出了張景林的預期。

  他皺眉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未來的壁壘聯盟絕不再掌控于財團手中,”王圣知平靜說道:“財團將徹底成為過去的歷史,而這個壁壘聯盟的一屆屆繼任者,也不再是世襲罔替。而第一任,就是你張先生。”

  張景林認真的看著王圣知:“你謀劃了那么久,做了這么多的努力,就是要給別人做嫁衣?什么都不圖?”

  王圣知說道:“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這壁壘聯盟必須由人工智能來管理秩序,當然,只是秩序而已。”

“我想不明白,”張景林坦誠道:“這次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了,其實你可以花更多的時間來運籌,也許不需要西北的助力  就能做到你想做的事情,不需要那這種事情來進行交易。”

  “不,這不是交易,”王圣知搖搖頭:“我沒有時間了。”

  “這是什么意思,”張景林仔細打量著王圣知,這才發現對方起色并不是很好。

  王圣知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說道:“肺癌。”

  “所以你這次與安京寺聯手帶著那些人進圣山,是想找到001號實驗體,然后從他身上找到治療癌癥的辦法?”張景林問道。

  現在大部分人都知道,001號實驗體似乎就是火種公司治療癌癥期間誕生的,其余的實驗體也都是癌癥患者。

  “哈哈,”王圣知笑了笑,并指著自己的雙腿說道:“我并沒有這樣的打算,就我這個樣子,死亡何嘗不是一種解脫,何必去追求本不屬于自己的生命。張先生,你覺得生命因何擁有重量?其實就在于它的‘有限’,如果生命是無限的,那么它的存在也就失去了意義。”

  不知道為什么,張景林與王圣知爭論了那么久,卻忽然在這個話題上達成了一致。

  張景林嘆息道:“抱歉。”

  這一句抱歉的意思是,如果他知道王圣知時日無多,也許剛才說話的時候會客氣一些。

  王圣知攤了攤手:“我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很遺憾的事情,只是我要在自己臨死之前,做完該做的事情。我不貪圖這世界的任何名利了,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這世上最清醒的人,所以我希望當我完成那份事業的時候,你可以從我手里接過它。”

  可張景林卻沒有說話,王圣知見張景林不說話,便再次勸到:“我會在死前清理掉所有財團,贈予你一個干干凈凈的聯盟。”

  在王圣知提到清理掉所有聯盟時,語氣尤其的篤定與堅決,其中還包括王氏自己。

  某一刻,張景林感覺到了對方的決心,以及王圣知對財團的不滿。

  他不知道該怎么評價王圣知這個人,因為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對方是為了自己的野心,才會這么多年來苦心經營。

  不光是張景林這樣想,就連慶縝也一樣。

  而現在對方自知將死,想的卻仍舊是如何完成壁壘聯盟的統一,以及清理掉所有財團。

  王圣知看著張景林懇切道:“我知道張先生對人工智能還有些偏見,只希望你對它能多一些了解,看看61號壁壘是如何的秩序井然。”

  可張景林最終還是嘆息著搖頭:“抱歉,我幫不了你。”

  “為何?”

  并沒有掌控整個壁壘聯盟的野心,”張景林說道:“如果現在有人能從我手里接過178要塞,我現在就可以退休。”

  王圣知苦笑起來:“你還有時間去培養這個人,我卻沒時間了。我想知道,你現在心中有人選了嗎,我猜猜看,是任小粟?”

  張景林看了王圣知一眼:“你怎么知道?”

  王圣知說道:“你不用這樣看著我,彼此之間安插間諜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只不過我做的比別人都早,所以你們清理了別人的間諜,卻找不到我的。我很好奇,他有何獨特之處?”

  張景林回答道:“以后你也許會知道的。”

  “沒有以后了,”王圣知推著自己輪椅的輪子往外走去:“感謝款待,雖然我的愿望一個都沒實現,但總算見了一眼老朋友,張先生,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如何見面的嗎?”

  “記得,”張景林說道。

  “謝謝,”王圣知說了這莫名其妙的兩個字便上了車,越野車隊一路風馳電掣的駛往中原。

  時值晚冬,天上飄起最后一場雪來。

吃口飯,等會兒還有一更  三五第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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