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誤失誤,”任小粟笑著解釋道:“我們這位護士也是第一天上班,所以不太清楚流程,來咱們繼續縫合,來,小玉姐,你只當是縫衣服了。”
小玉姐也不是個怕血的人,這集鎮上說實話大家見慣了生死,一點點小傷算什么呢?而且她很喜歡現在的工作啊,不是說她喜歡血,而是她喜歡自己成為一個“有用”的人。
集鎮上的常識,在這艱難困苦的環境里每個人都必須有用,無用的人遲早會被拋棄。這就是人與人相處時,最樸素的邏輯了。
小玉姐不確定任小粟和顏六元會不會因為自己無用而拋棄自己,但她自己不能好吃懶做。
她一聽任小粟說當做縫衣服,心里就有譜了,手中的動作也連貫了許多。
而且任小粟始終按著那個人的胳膊紋絲不動,這就更方便她施展了。
眼瞅著快縫好的時候,小玉姐對任小粟說道:“縫合傷口和縫衣服還是有點不一樣啊,縫衣服的時候是盡量把線留在衣服里面讓別人看不出來,但縫傷口不能把線留在里面,得反過來縫,這樣會不太好看。”
三個病號當時心情就五味雜陳,小玉姐說的越多,他們心里就越慌…
等到小玉姐縫好的時候,任小粟掏出小瓷瓶來給第一個病號傷口抹上:“我這藥可是個寶貝,我也不多收你錢,一口價600跟診所一樣,這價錢你們應該是付得起的。”
600塊大概就是一件棉襖的價格,而這些工人一個月工錢可能是2200到2800不等,物價相對來說是貴的,但誰讓物資匱乏呢?避難壁壘里的那些貴人巴不得這些人一輩子都攢不到什么錢,只能踏踏實實給他們工作。
而這些工人又不能一走了之,因為他們在荒野上活不下去,這就是貴人們剝削流民的依仗。
在貴人們看來,這些流民在避難壁壘的保護之下,沒讓大家再交點保護費就不錯了,只是他們覺得收保護費的手段太低級。
而任小粟之前之所以不用去煤礦上也能過日子,是因為他每個月只需要打到三只麻雀就能比大部分工人強了,就算沒有打到三只,勒緊褲腰帶照樣能活。
這是一個畸形的生存環境,一開始有人抗爭過,然而并沒有結果。
任小粟說的沒錯,這三個漢子都付得起這個錢,那個最先被治好的漢子涂抹黑藥之后立馬便止了疼痛,他掏錢掏的倒是心甘情愿,去集鎮診所治傷也一樣是這個價錢。
就在治好傷的病人準備離開時,任小粟和藹的說道:“治完傷難道不說聲謝謝嗎?”
那漢子抖了一下趕忙回頭說道:“謝謝!”
任小粟滿意的點點頭,然而當他看向宮殿的時候赫然發現,并沒有多出來感謝幣!
任小粟沉思道:“現在的醫患關系都這么緊張了嗎?!”
這特么病都給你治好了,你說個謝謝都不誠心?!
緊接著任小粟便聽到了任務完成的提示音:“任務完成,獎勵1.0力量。”
這是之前救治1名病人的任務吧,總算是完成了。沒想到這次的宮殿任務獎勵,竟然又是1.0力量,這也是任小粟現在最想得到的東西之一了,畢竟這年頭誰拳頭硬,誰說話的聲音就大啊。
宮殿聲音再次響起:“任務,救治3名病人。”
咦,這次竟然還是個連環任務,完成了第一個就出現了更高難度的。
不過眼前不就三個現成的病人嗎!
下次獎勵會不會是再來個1.0力量,那樣自己可就成肌肉男了啊。
這樣其實并不好,因為這樣的力量是在犧牲自己的速度,肌肉間摩擦系數越大,你所能施展的速度就會越低。
跑得最快的人一定是身體肌肉最協調的,而不是健美先生。
如今任小粟的力量硬生生比正常常年人高出了一大截,任小粟刻意的觀察了一下,這次肌肉隆起的時候并沒有什么人注意到,現在是深秋,他穿著的衣服遮蓋的還挺嚴。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病人趁任小粟分心的功夫起身就朝外面逃去,小玉姐提醒任小粟道:“病人跑了。”
任小粟笑道:“沒事,他身上還有傷呢跑不遠,我給他抓回來。”
小玉姐:“…”
僅存的病號:“…”
等任小粟出去抓病號的時候,小玉姐看向僅存的那位病號,溫柔的說道:“你跑嗎?你要是也跑的話,我等會兒再給你縫。”
“不跑了,”那病人眼睛一閉,一臉決絕:“縫吧。”
這次任小粟再把病號扛回來可就沒那么吃力了,單手就扛得動,只是病號有點絕望而已。
接下來的救治就沒有什么坎坷了,任小粟一手一個的按著,誰也動彈不了。
此時被按著的兩個漢子心中其實有些詫異,因為他們沒想到他們面對任小粟時竟然毫無還手之力,就如同被統治一般。
這得是多大的力氣才能做到這一點?就算他們受傷了也不至于這么弱吧,剛才還能掙扎一下來著!
而且最關鍵的是,這以后任小粟要想給誰治病,誰特么跑得掉啊…
“任務完成,獎勵1.0敏捷。”
“任務:救治10名病人。”
任小粟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立馬愣住了,因為他感受到自己剛剛鼓起來的肌肉竟然頓時癟下去了一大截。
這敏捷屬性竟是以提高肌肉纖維強度為方法,從而達到同樣力量的情況下降低肌肉體積的目的,這樣一來,任小粟根本不用擔心自己會變成一個肌肉男啊。
如果說任小粟以前的肌肉纖維強度是一根木棍,那么現在的肌肉纖維強度就是一根鐵棍了。
是啊,這樣才最合理,只有提升“質量”而不是單純的“數量”才是正途。
而且,自己的抗擊打能力恐怕也會隨之提升吧?
任小粟看向之前企圖逃跑的病人:“現在你涂了藥就明白它的好處了吧,瞬間止疼,以后還不會發炎。我就想不明白,你為什么要跑呢?”
病人囁喏了半天:“我錢不夠…”
任小粟當時就有點牙疼了,他痛心疾首的說道:“那你怎么不跑快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