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中午屁股還沒坐穩,就有人上門了。
郝芳拉著白梅哭哭啼啼的進來了。
白曉看一眼白梅,原本珠圓玉潤的白梅!現在形容枯槁,一張原本紅撲撲的小臉兒,現在已經又干又瘦,原本白皙的皮膚,現在已經變得黑不拉幾,還透著黃,原來柔順黑亮的頭發,現在像是毛草一樣枯干,尤其是那臉上,一只眼睛淤青還沒消下去,眼睛哭的通紅。
郝芳就不需要說了,瘦了足足兩圈,瘦就瘦吧,讓人不能忍受的就是,那一身的味道,一進來就沖鼻子,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惡臭,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洗澡了,兩個人要往炕上坐!被白曉一把攔住。
指了指地上的條凳,家里多了兩個條凳,聽海平說是王大叔給做的。
白曉還沒功夫捋清楚誰是這個王大叔,這母女兩個就進來了。
當然人家肯定不是沖她白曉來得的,指定是奔著白松來得,能當家做主的不是白松是誰啊。
“坐那邊去!”白曉手里還攥著掃床的笤帚,郝芳白梅本來還哭的稀里嘩啦,被白曉這一下也給弄愣了。
郝芳指著白曉,“曉啊,你的心也太狠了,你沒看見你姐都被打成這樣了,你還…”本來以為已經過去幾個月了,白曉怎么也該火氣消了,沒想到一來就是這待遇。
“別亂認親戚,我可沒有這樣的姐姐,再說了我們家的炕可不隨便給人坐的,要是一身虱子給惹上了,你讓我們一家子沒事晚上點燈找虱子啊。”白曉早就看到郝芳頭發上面的虱子,主要是傳染上了,還真的麻煩。
郝芳趕緊用手掩飾的捂了一下頭發!都怪那個屋子,挨著豬圈,臭烘烘的,到處都是虱子跳蚤的,白梅一聽也嚇了一跳,不由得松開了親媽,往后退了一步。
郝芳心里那個氣啊。
這個該死的白曉,就是自己的克星。
這個克星怎么就不能不回來過年呢,有白曉在,他們想要做的事情恐怕不好辦。
郝芳扭頭奔著白松去了,“老二啊,你可不能不管你妹妹啊。她都被方小山那個混蛋打成這樣了,你要是不出頭,咱們家的白梅就要被欺負死了,你不知道白梅才兩個月的孩子都被方小山給打沒了,真是作孽啊。”一說起來女兒受的苦,郝芳哭的撕心裂肺。
白梅一下子坐在凳子上,捂著臉嗚嗚的哭起來。
白松看一眼白梅和郝芳,皺起了眉頭,“這事情我可管不了,我說的清清楚楚了,你們家和我們沒有關系,咱們兩家早就不來往了,你要做主的人應該找白建國和白山白壯去,找我沒用,我就是個外人,這事情還真的管不著。”
白曉到時沒想到大哥居然這么給力,完全沒有因為白梅的慘狀就于心不忍,反而立場堅定的很。
“白松,你怎么能這么說?你們一個個的太沒良心了,這是要天打雷劈的,你們可都姓白啊!”郝芳沒想到白松能這么說。
白梅也一下子止住了哭聲,驚訝的抬頭看著白松。
白松冷笑,“你以為我是傻子啊?你家白梅的這門好親事當初是要說給誰的?要不是陰差陽錯的話,現在要受罪的就是我妹妹白曉了吧?誰心黑啊?你們這樣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這就是老天爺開眼了,活該!我還會管這樣的事情?做夢了吧!趕緊給我滾出去,要不然別怪我不看客氣。”
郝芳白梅真的沒想到白松會這樣說,要知道。白松在所有人的眼中,那可是一個堂堂正正的解放軍,鋤強扶弱,那不就應該是白松的本分,怎么到了白松這里反而完全不一樣了呢?
母女兩個真的傻眼。
白松一看兩個人居然不動彈,沖著院子里吼了一嗓子。
“海平海安,給我拿著燒火棍把這兩個人趕出去,以后咱家院子別隨隨便便什么人都放進來。”他是真不待見郝芳白梅。
李海平李海安一聽,樂了,他們早就看郝芳和白梅兩個人,尤其是郝芳,白曉剛走的那一個月,專門每天挑飯點兒來他們家蹭飯。
第一次白月實在是抹不開那個臉,沒想到第二天,第三天還來,最后白月直接把大門鎖了,敲死門也不開門。
郝芳這以后才不來了。
沒想到這不來了還是有原因的,人家是等家里能做主的呢。
一個人拎著掃把,一個人拎著燒火棍就氣勢洶洶進了門。
李海平撩開棉門簾,指著外頭的大門對兩個人說。
“趕緊的出去!”
李海安直接拎著笤帚就站到了兩母女跟前,“趕緊的,別磨蹭啊。別把我們家屋子里的這一點兒熱氣都放光了。”
恨得郝芳白梅牙癢癢,白梅惡狠狠等著白松,“二哥,你真的不管?”
白松斬釘截鐵的回答:“你不配叫我這個二哥。”
郝芳白梅灰溜溜走了。
白曉看著白梅和郝芳出了門,急忙喊海平海安,“趕緊的把這屋子里的掃一掃,打掃一下,消消毒。我剛才可是看見了,郝芳頭發里都是虱子,別到時候給咱家的人都染上了。”
幾個人急忙把凳子都用開水澆了一遍,地都掃了好幾遍,屋子里還到處噴了點醋。
誰知道能不能管用,反正是求個心安。
白月把飯桌端上來,一家子準備吃飯,大燴菜,白面饅頭,還有玉米面糊糊,看了一眼屋里,她剛才在灶房里忙著做飯,不知道這個屋里說了啥?
“走啦?”郝芳不要臉的程度讓白月招架不住。
白曉點點頭,拿著筷子給一個一雙發,“被我哥給趕走了。”
“大姐,以后他們要是再來直接趕出去就行,像這種人你要是越對她客氣,越自己抹不開,連她就越蹬鼻子上臉。”白松拿起一個大白饅頭,咬了一口,“嗯!姐,還是咱家蒸的饅頭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兩個放心,咱家糧食管夠。”白月得意的說,要是以前,她還不敢這么拍著胸脯保證,可是現在底氣足。
家里那二十五只母雞非常爭氣,現在一天光是雞蛋錢,就有三四塊錢,一個月大100塊錢呢,白月買糧食費不了幾個錢。
她還信心滿滿的準備開了春再抓上二十五只小雞,到時候一個月200塊錢,別說買糧食攢上一年,他們家都能蓋大瓦房了。
她打聽了村里蓋個瓦房,一千多兩千塊錢出頭兒就蓋出來了。
還是一溜九間的大瓦房,前后院,氣派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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