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數名背著氧氣瓶的黑衣人從沙灘底下鉆了出來。
其中一人拖著昏迷不醒的溫潤君。
阿城從遠處走來,揮手叫人把溫潤君帶走,神色間第一次對蔚唯一多了敬重。
她深深的洞悉溫潤君的心理,不讓他去找溫潤君,因為溫潤君會有所防備。
她自己親自上陣,以弱示敵。
這里,其實并不止布置了這一道陷阱,海里面也有他們的人,甚至高空上,也安排了直升機。
表面上看只有蔚唯一一個人在這里,實際上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
“少夫人,回去吧,這里風大。”
蔚唯一點點頭,抓了溫潤君,她臉上并沒有什么高興的神情。
她看著被黑衣人拖走的溫潤君,心中疑慮:“驗一下他的dna。”
阿城一愣:“少夫人懷疑他身份?”
“我總覺得我們得手的太容易了,心里有點不安。”
阿城笑了笑:“我跟著少爺這么多年了,總不至于連他這個便宜弟弟都認錯,放心吧,就是他!”
“你打算怎么處置他?”
“他怎么對少爺的,我就怎么對他!先在他身上戳幾個窟窿,讓他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兒!收不收他的命,等少爺醒來聽他的!”
阿城潔白的牙齒閃著冷光,語氣帶著狠辣,跟平時笑瞇瞇的和氣模樣判若兩人。
但他這樣,蔚唯一反而覺得舒服一些。
不偽裝的真實,才讓人更安心。
她回了醫院,坐在霍域的身邊,看他許久。
谷氏醫院的急救室里,聶子勛滿臉恨意的盯著手術臺上的人,大吼道:“把他拉出去!不用救他!讓他死!”
谷院長不滿的看他一眼:“吼什么吼什么,我手術刀都差點兒割歪了!”
“您看看我這手腕!看看我這脊椎!都是他害的!這人是個神經病,您怎么還救他!我到底是不是你最得寵最喜歡最可愛的徒弟了?!”
谷院長無奈的搖頭:“你是。”
“那你為什么救我仇人!你肯定是不愛我了,嗚嗚嗚…”
聶子勛滿臉委屈,嚎個不停。
“你是我最喜歡的徒弟沒錯,可手術臺上這個,是我干兒子,我能不救嗎?”
聶子勛的哭嚎頓時卡了殼兒!
“您說什么?干兒子?!就這個神經病?”
“他爸袁瑞是我拜把子的兄弟,知道我孤身一人沒什么親人,袁非厲一出生,就認給我當干兒子了。”
聶子勛被驚的好半天才說出話來:“您這認的哪門子干兒子啊,他從來沒來看過您!”
“他從小就跟別人不一樣,對親情看的很淡漠,不來看我倒也挺好,不然我都不知道有沒有命活到現在。”
聶子勛差點兒跳起來:“您也知道他有病?”
“當然知道,最開始就是我給他做治療的,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的情況了。”
“那您就把他治成了這個熊樣兒?庸醫!他差點兒弄死我!他還咬人!”
谷院長看看手里的手術刀,看看大逆不道的聶子勛。
想了想,還是算了吧。
親徒弟,好不容易親自帶出來的,把他頭給切了,就后繼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