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深深的覺得,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那么的奇妙。
席慕謙與芽芽真的很投緣。
一大一小的兩人,鬧成一團,不過一會,蘇離竟然從芽芽的口里,聽到了“慕謙爸爸”這幾個字。
芽芽正是學說話的時候,有時候話說得含糊不清,有時候,稍微一串長的句子,她還有些結巴。
倒是“慕謙爸爸”這幾個字,說的格外的清楚。
“慕謙爸爸?”
席慕謙沒想到自己偷偷的教芽芽說話的行為,被抓個正著。
一時間尷尬又心虛,“....以前,不是說過,要是你以后跟陳瑾有了小孩,一定要認個干親的嘛。”
“所以說,我可是芽芽的干爸....”
越說,席慕謙越是理直氣壯,似乎還跟真有這回事一般。
蘇離也不是計較的人,多一個人喜歡芽芽,也不是一件壞事,也就不糾結這件事了。
見蘇離轉過了關注的中心,席慕謙在心里噓了一口氣,那心情,跟坐海盜船一樣,忽上忽下的。
他從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剛才卻真的在害怕。
怕蘇離對自己產生不好的想法,怕蘇離發覺了自己隱秘的心思,怕蘇離....
怕她會疏遠自己。
十多年了,他還是放不下....一直都遠遠的瞧著。
可是當他前兩天收到消息的時候,陳瑾與他的同事曖昧不清.....
他便再也忍不住,連夜從國外趕了回來。
直到今天,鼓足了勇氣,才使自己若無其事的出現在蘇離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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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芽芽之后,又馬不停蹄的把豆豆從幼兒園接出來。
蘇離發現,席慕謙在對待豆豆上,雖然也很友好,很喜歡。但遠不如對待芽芽....
蘇離想著,難道真應了那句,同性相斥,異性相吸?
其實蘇離不知道的是,席慕謙看著豆豆,更多的是一種復雜的感覺。
因為豆豆跟陳瑾長得實在是太相似了,他艱難的在孩子臉上,找了半天,才勉強找出幾處與蘇離相似的地方。
這樣一個小人兒杵在自己面前,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自己。
這是陳瑾與蘇離的愛情結晶.....
這是以前,甚至是現在,他都無法參與蘇離生活的見證。
雖然對豆豆,席慕謙不至于厭惡,甚至因為蘇離的緣故,還有淡淡的好感,但也僅限于此了。
豆豆對席慕謙的態度也是很敏感,雖然對自己的爸爸并沒有多少親近,但不管怎么樣,爸爸總歸是爸爸。
他已經五歲了,現在這個年紀的小孩,懂得也很多。
豆豆慢騰騰的去牽蘇離的手,突然問了句,“媽媽,爸爸呢?”
“我想他了,等會...我們去接他下班吧.....”
抱著芽芽走在前頭的席慕謙也聽到了豆豆的話,停頓了下步伐,抬眼朝蘇離望去,“那我送你們去吧....”
“我也許久沒與陳瑾見過面了,不如晚上一起聚聚。”
“不用了,我想他晚上是沒空了....”蘇離笑了下,隨后朝豆豆說道:“你爸爸晚上有其他事情忙。”
席慕謙也就口里這樣一說,其實壓根就沒想過要去與陳瑾相聚。
他在心里嗤笑一聲,陳瑾帶著他的女下屬到菜市場買菜的場景,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呢。
蘇離與席慕謙都沒當回事,芽芽也樂呵呵的說著童言童語,只有豆豆一人頗為悶悶不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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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陳瑾與柳蔭買好菜后,兩人便一同去了柳蔭的住所。
那是一間小小的,布置得很溫馨的公寓。
暖黃色的色調,帶著露水的鮮花,入目一片鮮活。
很有家的感覺,感覺回到這里,在外一天的疲勞,馬上就能揮散一空。
“老大,你先坐坐,我去把食材處理好.....房子太小,有些亂,你別介意....”
“挺好的...”
柳蔭處理食材的速度,很是利索。
但別看她看著麻利,其實她的廚藝并不見得有多好。
平日里,一個人,她又不開伙,都是在外面吃。最多也就自己煲個粥,做幾個平淡無味的小菜。
這樣的食譜,偶爾吃上一兩次,還行,說是清淡,調節腸胃,但長期如此的話,只怕口里是要淡出鳥來。
由于準備的食材簡單,柳蔭很快就將飯菜端上了桌。
賣相擺盤都不錯,看著挺有食欲的。
只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柳蔭對自己的手藝還是有自知自明的。
“老大,你的胃不好,所以我這頓飯菜燒得很清淡,少鹽少油....你別嫌棄啊。”
柳蔭擦干凈手,靦腆的朝陳瑾笑著說道。
“不嫌棄,說好我請你吃飯的,反而累得你親自下廚…”
“別這樣說,這次當然算你請啊,這些菜不都是你付的錢嘛。”柳蔭眨巴眨巴眼睛,調皮的說道。
轉頭又道:“要是你覺得不滿意,那你下次再請我一次唄。”
一次又一次,你來我往的,這關系自然就親密了。
柳蔭心中不斷的打著小算盤。
陳瑾笑的開懷,“行,下次我再請過…”
陳瑾不是看不出來柳蔭的小算計,只是他不忍心拆穿罷了。
小女生的新鮮度,總維持不了多久的吧…
陳瑾夾起一筷子醋魚,剛進嘴里,就被酸得不行。
真是應了醋魚這個菜名了,里面估計倒了滿滿一瓶的醋吧,酸到人掉牙齒。
柳蔭一看對方的表情,就意識到不好。
自己照著菜譜做的這道主菜,看來是失敗了。
陳瑾吃的滿嘴都是酸意,吐也不是,含著也不是,只能硬著頭皮咽了下去。
趕緊朝旁邊的菜伸筷子。
好在并不是所有的菜,都跟醋魚一樣。
雖然平淡,但還是能下嘴的。其中最亮眼的,還是那道清蒸龍蝦。
這種帶著鮮味滿滿的海鮮,只要食材不錯,最簡單的烹飪方式,反而是最適合它的,最能體現它味道的。
陳瑾一個晚上,筷子下得最多的便是這道海鮮了。
另外便是柳蔭自己釀制的葡萄酒了。
整整三個空瓶擺在餐桌上。
其中大部分酒水都進了陳瑾的肚子。
柳蔭自己釀制的葡萄酒里,為了口感好,里面加了不少的冰糖,喝起來酸酸甜甜的,跟葡萄汁一樣,可沒想到后勁那么足。
剛開始陳瑾還不覺得,只是在酒過三巡后,停了筷子后,他的思維開始變得遲鈍跟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