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念早早地就睡了,可遠在千里之外隱藏在深山老林的寨子,卻是燈火通明,在徹夜狂歡著。
粗陋的木椅,鋪就的卻是油光水滑的虎皮。
與粗狂簡陋的桌椅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桌上鑲金鍍銀,精致華貴的餐具。
坐在位,臉上有條猙獰的疤痕,滿身匪氣的男人,哈哈大笑著沖著一側樣貌粗狂的男人舉杯。
“易先生,祝我們合作愉快,干一杯!”
“沙穆領,干!”被稱為易先生的粗狂男人也爽快舉杯,用力地碰了一下。
兩只酒杯在空中用力一撞,激蕩得杯中的酒高高揚起在空中一碰,又落回各自的酒杯。
易先生率先抬頭,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哈哈大笑,“好酒!”
沙穆領看著牽了牽嘴角,才跟著抬手喝下。
重重地把酒杯往桌上一放,一旁的手下連忙又倒滿酒。
沙穆領端起大喊一聲,“再來!”
又是一杯酒喝下,沙穆領還面不改色,易先生黑黃粗糙的臉,也泛起一陣紅。
“沙穆領,海量。”易先生沖沙穆領豎了下大拇指,連忙夾了幾筷子菜吃下。
剛吃幾口,桌上,沙穆領的手下接二連三地舉杯向易先生敬酒。
不一會兒,易先生就漲紅了臉,說話大舌頭囫圇不清。
再一舉酒杯,大喊一聲,“干!”
酒杯還沒遞到嘴邊,就手一松。
手里的酒杯掉到桌上流了一桌,易先生更是頭一栽,趴到桌上打起了鼾。
一旁,易先生的手下見了忍不住瞪了幾人一眼,眼中帶著不滿,卻忍著向沙穆領說道,“沙穆領,我先扶我家先生回房間休息了。”
沙穆領語氣帶著一抹歉意,“是我的手下太興奮,失了分寸。你帶著易先生去吧,明天我再向他賠罪。”
易先生的手下臉色才舒緩了一點,對沙穆領鞠了一禮,才攙扶著他家先生往這段的住處走去。
等兩人走遠,沙穆才問道:“你們說,他這是真醉還是假醉?”
“應該是真醉吧!十幾杯高度白酒,快一斤的烈酒。沒喝成酒精中毒就算好的了,居然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出乎了我們的預料。”
“那不管了,我們喝。”沙穆拍著桌子喊道:“吩咐下去,今夜執勤的允許喝半兩酒暖暖身。不執勤的每人能領一兩。”
頓時一陣歡呼聲響起,“領萬歲。“
聽著身后的歡呼,此刻攙扶著易先生的人,是一臉擔心,就怕人酒精中毒了。
易先生,也就是慕司宸,垂在手下脖子邊的手指動了動。
扶著慕司宸的人,也不是別人,而是零三,才松了口氣。
一路扶著慕司宸回了房間躺下,又去打了熱水給慕司宸搽臉擦手。
窗外,墊著腳的人看著零三端著水盆轉身,才連忙矮身,向大廳跑去。
等零三從衛生間出來,就看到慕司宸睜著眼,目光清明,沒有一絲酒醉的痕跡。
見他要開口,慕司宸給了個制止的眼神,無聲用口型說道:“先睡一覺,明早再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