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陌生的電話不要接。現在連我們仨都被跟蹤了。ya的粉絲太瘋狂了,我們學校門口現在有狗仔,但更多的是ya的粉絲,那些人太癲狂了…,剛才還有一個男粉絲在學校門口自殘,剛剛被救護車拉走…”
雷慎晚這才翻閱手機,手機上那一串串的來電提醒,她選擇性地視而不見。打開瀏覽器網頁,彈窗跳出聳動的字眼:
當紅花旦酒吧尋歡,同性友人尬舞作樂當紅花旦酒店尋歡,媒體撞破宣布出柜 雷慎晚隨便點開一條進去。
流量明星ya承認自己雙性取向。
據現場記者透露,ya僅裹了條浴巾便匆匆出現在媒體面前,軟硬兼施要求眾媒體沖她來,放過自己的另一半。據悉,ya的另一半是圈外人,記者稱她的“男朋友”雌雄莫辨、顏值逆天。
ya現場欲用500萬幣封鎖消息。
ya現場對記者大打出手…
再翻開評論區:
“操!想知道她們中誰是哥哥!”
“果真雌雄莫辨,姐姐我也變彎了!”
“妹妹,何必呢,玩球球多沒意思吧,哥哥可以免費貢獻自己的一桿貨真價實的槍!射程遠,威力大!”
“蒼天,暴殄天物!她們絕對是不知道男人的好!給個機會,哥去拯救她們!”
“難怪哥至今都找不到女朋友!”
“人類即將滅亡!”
評論區里,還有投上個幾百斤去污粉都去不了污的言語,雷慎晚選擇了關掉評論不再自虐。
剛才貌似看到評論區里有.jpg格式的,她點開了一張,沒有點開,再刷新網頁時,網頁都無法打開了,她以為是手機信號問題,重新打開試了幾次都是如此,最后試了別的網頁,呈現正常。
看來,有人已經開始善后了。
昨夜,。
雷慎晚歪在卡座里,年輕的女酒保推著車子向她走來時,生澀地露出略微有些夸張的職業微笑。
雷慎晚注意她一陣了,這位年輕的女酒保溜達了一圈兒,一瓶酒也沒賣出去。應該是入職時間也不長,不諳得酒吧里的灰色生態。
雷慎晚在她推車而過時自顧自地從她的貨價中拎了瓶酒出來。
女酒保有些驚詫,也有些暗喜,那瓶酒他可是這酒吧里的天價酒,經理說了,這個酒一個月能推出去個一瓶,三個月的提獎都有了。
看到面前這位小姐姐拿著個人終端掃了碼后,女酒保仿佛聽到了銀子嘩啦啦落入口袋的聲音,很歡快地繼而為她提供了系列的斟酒服務。
琥珀色的液體湍湍流出,流光下十分溢彩。
“小姐姐不需要勾兌一下么?”女酒保說話的時候,臉會紅。
雷慎晚沒有說話,端起酒杯,品了一口那琥珀色的液體后,抬頭,看到眼前那張似是關切的臉,莞爾一笑,突然使壞般的沖她吹了口酒氣。
見到女酒保那呆瓜一般的樣子,雷慎晚突然玩心大起,她像一個經常出入酒吧尋花問柳的渣少一般,單手卡住她的下顎,眨了下眼睛,調整了下聲音,“還不走么?再不走可就走不掉了!”
女酒保幾乎是倉皇逃走的,雷慎晚突然就笑了。原來捉弄別人是如此的爽,難怪他們人人都喜歡捉弄別人。
雷慎晚自顧自的飲著,前來送酒搭訕的也不少。有男有女,她來者不拒地跟他們暖昧著,但卻未曾接受任何人的酒。
那個身著黑色包臂皮裙,身材呈大型的女人,搖搖晃晃地走過來,將將要跌到時搭在了雷慎晚的手臂。
雷慎晚動亦未動,單手輕輕把玩著手中的杯子,杯中琥珀色的液體輕輕地晃動著,她的眸色始終落在那液體的峰尖上。
“有那么多軟座,小哥怎偏偏喜歡硬座?”
雷慎晚盯著酒峰,目光并未移開,低下頭來在女人的耳朵輕輕地吐了幾個字,女人先是一愣,隨即嬌笑起來,“哎呀!你這人真是壞死了!”
女人隨之卻像是得了軟骨病一般粘在雷慎晚身上,她先是一口氣喝光她自己杯中的酒,之后伸手奪了雷慎晚手中的,一仰脖,也悉數灌了下去,“小哥哥多大了?”
雷慎晚盯著她搭在自己手臂上的罩杯,輕笑著,“反正沒你大。”
那女人又嬌笑起來,雷慎晚拿過酒瓶,給自己續了杯,卻又被那女人急切切地奪去,喝了。
“這酒很烈的。”雷慎晚溫馨提示。她點了一瓶酒,也沒想著要怎么買醉,只是對女酒保單純的同情心泛濫而已,當然,要說是突發的惡趣味也行。
那女人突然仰起脖來,在雷慎晚耳邊輕輕吹著熱氣,“小哥哥要試試嗎?我和酒,誰更烈…”
雷慎晚笑了,單指卡著臂上女人的下顎,一字一句道,“你和酒呀,都不如我烈…”
女人哈哈大笑,雷慎晚抽出了臂,隔空沖剛才一直隱在暗處觀察她的女酒保打了個響指。
同樣的酒,同樣的開法,只是開完后,的音樂換了調,雷慎晚拍了拍身邊女人的臉,大聲詢問著她是否一起去跳舞。
那女人倒是雀躍,但剛下卡座便要摔倒的樣子,雷慎晚將果斷地她丟進了旁邊的軟座,轉身便晃進了舞池。
勁暴的舞曲,震耳的低音炮,雷慎晚打小就在叔叔們的酒吧里浸過,她不好這口,但今天,她那滿滿的壞情緒必須釋放出來。
她是個認真起來,干什么都極具創造性家伙。很快,她便成了光圈最中間的那個。
隨著低音炮閃爍的燈光,閃過她那雌雄共好的面容以及妖艷到禁忌的舞姿,的溫度此刻達到今晚的最高點。
雷慎晚回到卡座時,那皮裙女郎竟然還在,只是此時,她正被左右兩個穿著尖頭皮鞋的家伙一左一右的灌著酒。
雷慎晚將她桌前的酒瓶拎起,“啪”的一聲摔在桌上,四散的玻璃渣和酒水使得周邊幾人同時跳起。
“操!”
“有病吧!”
“喂”
雷慎晚拖起皮裙女郎便往外走,同時朝身后瀟灑帥氣地豎起了中指。小酒保在一旁暗自嘀咕,“這到底是小哥哥還是小姐姐呀?”
伺候醉鬼真的不容易。
醉了的人樣子是真丑。
皮裙女趴在馬桶邊上,抱著馬桶,哭一哭,吐一吐,咦,真是辣眼睛。
雷慎晚皺著眉,想拖她走卻怎么也拖不走她,她抱著馬桶沿不撒手,猶如抱著她最親愛的情人。
她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又開始罵人。從罵的內容來看,又是一被渣男欺騙了感情的。
女人的假睫毛一只掉到了臉上,睫毛膏被她的眼淚暈染到了整張臉,看起來真是有點兒惡心。雷慎晚看著便覺得無法再忍,拿起移動花灑,沖著那張臉便開了水龍頭。
那丫的又哭又鬧地抗議,雷慎晚手上卻沒停,索性像她以前給阿旺洗澡一般。待花灑下的人地上瑟瑟發抖時,雷慎晚才察覺她的噴頭一直是涼水。再看看地上的人,臉上沒那么惡心了,卻已灘成泥一般。
伸手調了調,試了試水溫,伸手干脆動手扒了她的衣服,丫的醉成那樣,還死死的按著自己的胸衣,雷慎晚哭笑不得。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她弄到床上時,雷慎晚覺得自己快虛脫了,走路竟都有了頭重腳輕的感覺,腦袋暈呼呼、脹滿滿的,感覺都走不到浴室的樣子。
算了,靠沙發上歇會兒,歇會兒再去。
雷慎晚是被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吵醒的。轉頭,能看到舞動的窗簾掩不住淘氣的晨光。
門鈴聲很執著,雷慎晚幾乎下意識的循著聲音的方向走去。
通過貓眼看到的是服務員。打開門后,誰想是一群人的突然涌入,鎂光燈晃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不許拍照!你們是什么人?你們要干什么?”雷慎晚抬臂遮了眼睛,冷聲問道。
“請問小姐貴姓?”
“請問小姐是不是圈內人?”
“請問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兩分鐘的無限制提問,雷慎晚已大概聽出了個門門道道,冷下臉來,直接伸手上前,一把便扯掉了最靠前,剛才閃光次數最多的那只照像機,“都給我出去!”
哽噺繓赽奇奇小説蛧 “動手了!”
“不要問她,有事情你們問我就好了!”
雷慎晚這才扭頭,竟發現身后的人竟只系了條浴巾出來。
那丫的走到她身邊時,單臂挽著她,像樹袋熊一般就勾住了她的脖子,雷慎晚條件反射地推她,她卻莞爾一笑,突然間就側臉準備啄向雷慎晚的唇,雷慎晚偏過頭去,鎂光燈閃起,完美。
“她不是圈內人,請大家筆下留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希望大家尊重我們每個個體。”
“請問ya小姐,你這是宣布要出柜了嗎?”
那位被喚作“ya”的女人,回頭沖雷慎晚調皮地眨了下眼睛,“快去洗個澡吧,都怪我,昨晚一定是折騰了你一晚…大家跟我出來,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房門掩上,雷慎晚氣得想砸人,看樣子,她是被這女人給套路了。
晨曦微露之時,別墅里,隱隱約約由遠及近地響起了沙沙的晨掃的聲音。
許卓南剛剛坐直身體,就聽到不遠處沙發上的人問,“幾點了?”
“五點半。”
“靠,怎么說好的瞇十分鐘怎么這就瞇了兩小時了,我餓了,你呢?”
“…下去晨煉吧,結束了早餐就應該差不多了…”
兩人晨練結束一起來到廚房時,就看到葉嬸正在飛快地切著醬菜。
“怎么今晨還有道口的醬菜?”
“可不是嘛!陳叔寶貝著呢,一大早囑咐我了三次…說是少夫人昨晚送來時,粥還是熱的呢…”
許卓南一愣,“你說誰來過?”
葉嬸飛快落下的刀便頓住了,“…少夫人呀?”
再看見許卓南的表情,葉嬸便小聲跟了句,“哦,那也有可能是我聽岔了…”
葉嬸的聲音剛落,陳叔便出現在廚房門口。手里拎著盒道口的粥盒,只是,從粥盒暈染及變形的樣子來看,應該是從昨晚被粗暴地對待過。
“門外的垃圾桶里找到的。”陳叔解釋。
“她昨晚…什么時間來的?”
“八點左右吧,延東上去后不久”。
“什么時候走的?”
“有個十分鐘吧,走的時候還沖我打了招呼,說你們在忙,她先回了。”
許卓南幾乎是奔出廚房的,霍延東被撞得一個趔趄。
霍延東追上樓時,就見許卓南已經從樓上下來,手里拿著他的手機,不停地按著重拔鍵。
“手機關機了,學校的公寓沒有,宿舍里也沒有,這些我都已經確認過唐瀟…你現在就給童疏影打電話,問問看在不在她哪兒。”
霍延東打完電話,沖許卓南搖了搖頭,觸及到許卓南的眸色時,心里一翻個兒,“干嘛用那種眼神看我?”
“你他媽就是個衰人!”許卓南爆了句粗,“以后不許來我家,工作上的事兒實驗樓談。”
霍延東心想,你這怎么還演狼和小羊呢?學校的實驗樓不是你不敢去么?你怕管不住自己的腿,這一不小時回公寓去再受虐,這怎么還又成我的不是了。再說了,也就你家妹妹敢這么想,我得是有多變態多強大,才敢跟你許卓南玩親親。
“延東,凌晨瞇著的那會兒,我做了個夢。不是個好夢。從那時到現在,我的感覺就一直不好,我說不出哪里不好,總覺得要出什么事兒。”
霍延東拍了拍許卓南的肩頭,“夢與現實是相反的。”
“延東,我可能是完蛋了!”
聞聽此言的霍延東滿頭是汗,老大,做為人家的信仰,你可不能這么隨便否定自己啊。
“如果有一天,雷慎謀用雷慎晚來對付我,我覺得,我一定會束手就擒。”
“…”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罩門,任你是擁有金剛罩還是鐵布衫,絆倒英雄的,還真就是美人。
夕陽透過明亮的落地窗照了進來,雷慎晚將剛剛用過的餐盒收拾歸置在一起。
遠處的海浪在沙灘上頑皮地嬉戲,輕風拂著白色的紗幔輕輕地舞動。
若非手腕和腳踝處被一條細細的鏈子束著,雷慎晚會覺得自己這不是被綁架而是在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