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叫聲就像一個導火索,讓那天倉皇瞥過的場景在眼前不停的浮現,勾引著他,撩撥著他…
體內的腎上腺素不停瘋狂的分泌發酵著,他甚至開始想象起了某種難以描述的畫面。
然后鬼使神差的,眼前居然出現了一副稚嫩的少女身體。
小貓一樣在他身下…
當少女的臉龐轉了過來,蕭夜白只覺得腦子里一炸。
「小白…」
「說了讓你別吵!」
本來就心煩氣躁,聽到她那小綿羊一樣嬌滴滴的聲音,耳邊還有隔壁女人的叫聲,蕭夜白只覺得整個人更加的煩躁。
體內那一股燥熱感無處可以宣泄,他緊緊的攥著拳頭,卻聽到墨唯一又嬌氣的喊道,「我肚子疼。」
「忍著!」
墨唯一:「…」
小白好兇。
不等她再說話,黑暗中,突然一陣急亂的腳步聲響起。
緊接著,浴室的燈被打開,蕭夜白沖了進去,又把房門狠狠的撞上。
墨唯一躺在床上,聽到里面傳來了唰唰的水流聲。
過了會,床頭那奇怪的聲音終於停止了,女人也不叫喚了。
但是浴室里的水流聲好像還在繼續。
皺皺小鼻子,墨唯一心里直哼哼。
小白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知道他愛干凈,所以剛才她好心好意想給他抆抆臉,誰知他居然不領情,現在三更半夜的又自己跑進去洗澡,還洗的這么久…
閉上眼睛,墨唯一在被子里綣起身子,雙手揉著腹部。
聽著那水流聲,居然就這么慢慢睡著了。
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
窗簾都拉著,房間里暗暗的,也不知道幾點鐘了。
墨唯一從床上坐了起來,忍著腹痛喊道,「小白。」
沒有人說話。
可是她肚子好痛,而且感覺不太對勁。
拉開被子一看。
果然。
她來大姨媽了。
因為發育的晚,大姨媽來的也晚,初潮期間每次都不太穩定,時間也不正常,她壓根就記不住日子。
此刻墨唯一只覺得晴天霹靂。
不用看也知道睡衣服肯定也被弄臟了。
可她都沒帶任何的換洗衣服,就連昨天的衣服都還扔在浴室,本來想著落地就去買衣服,結果錢包被偷,小白又沒錢…
正一籌莫展,房間門突然響起刷卡聲。
看到推門而入的蕭夜白,墨唯一立刻發出質問,「你去哪里了?」
蕭夜白面無表情的走到跟前,將袋子放在桌子上。
「這是什么?」墨唯一好奇。
見他也不說話,干脆就走過來,拿起袋子打開一看。
里面是一個三明治。
她抬起頭,貓眼晶亮,「小白,這是你買給我的早餐嗎?」
蕭夜白直接將視線挪開。
白皙俊美的臉龐泛著明顯的冷意,薄唇抿成了直線,也不知道在不高興些什么。
墨唯一拿起三明治,有些不解。
等發現他的視線一直定格,墨唯一轉過頭,也跟著看了過去。
下一秒。
「啊!」
墨唯一沖了過去,手忙腳亂的就把打開的被褥蓋了回去。
也蓋住了那一大片的痕跡。
可她卻忽略了自己身上…
蕭夜白站在那,看著她粉色睡衣的下擺,靠近屁股上那一大塊的紅色。
俊挺的劍眉一擰,他猛地將臉轉了回去。
墨唯一拉好被子,轉過身,小臉已經紅撲撲的,說不出的難堪和尷尬,「我昨天晚上肚子疼,我也不知道是大姨媽來了…」
真的好窘。
居然被小白看到自己大姨媽來了,還弄臟了睡衣和床單。
從小到大她都是漂亮驕傲的小公主,什么時候有過這樣狼狽的時刻?
墨唯一有點委屈,可是通過昨天一晚上,她也知道眼前的蕭夜白似乎和在墨家老宅的時候不一樣了。
哪怕她嘴上一直嚷嚷要告訴爺爺,可現在爺爺畢竟不在這里。
所以他才會一直欺負她。
天高皇帝遠的,他是料定了爺爺不可能對他怎么樣。
墨唯一肚子疼,又委屈,想著想著,忍不住又眼圈紅了。
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蕭夜白從褲兜里掏出手機,看著屏幕上的名字,眼底一掃而過厭煩。
「喂。」
「夜白,是我。」電話是田野打過來的,「剛才講師點名了,你沒有來上課,戰堯今天也有事沒過來,所以我把你們兩人的作業都收回來了,你什么時候方便,我把作業都給你吧。」
「恩。」
「嗯?」田野愣了愣,然后繼續溫柔的問,「那…什么時候給你?我現在剛好有空,你在哪?」
「…」蕭夜白看了一眼墨唯一。
小少女垂頭喪氣的站在那里,身上穿著劣質又簡陋的睡衣,睡了一夜早就褶皺的不成樣子,看起來可憐又倒霉。
有些話就這么脫口而出,「我在storm,hotel,你現在過來,順便幫我買點東西。」
「好,買什么?」
「…」蕭夜白說了一連串的話。
墨唯一也聽不懂英語,只覺得自己好像又耽誤他了。
現在天都亮了,研究所已經上課了吧?
她吸吸鼻子,等蕭夜白掛斷電話,立刻賭氣般地說道,「那你幫我買機票好了,我想回國了,我不想待在這里。」
說著說著,聲音里已經帶上了哭腔。
她覺得自己真的不應該過來。
沒有出國經驗,所以什么都沒有準備,錢包又被偷了,還不敢告訴家里人,東西吃不慣,也沒有人照顧她,大姨媽來了,小白還對她這么兇…
蕭夜白沒有說話,只是掏出打火機,點了一根香煙抽。
沒有開窗戶,房間里很快充斥著濃濃的煙味。
墨唯一自怨自艾了一會,就轉身進了浴室。
昨天換下的校服就這么掛在里面的架子上,窗戶關著,悶了一整夜,味道并不好問。
但是沒辦法了,她沒帶別的衣服,也沒有錢…
墨唯一忍耐著嫌惡將那身校服穿在身上,又用紙巾折了幾層墊在內褲上。
收拾好自己,再度出來卻發現房間里沒人了。
「小白?」
「小白?」
「小白!」
墨唯一喊了好幾聲,終於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哭了半天,她走到桌子前,拿起三明治開始吃。
一邊吃,一邊繼續流眼淚,凄慘的不行。
剛吃到一半,房門突然開了。
「…」墨唯一嘴里還咬著三明治,驚訝懵懂的看著去而復返的男人。
他還是那一身衣服,只不過手里提了一個袋子,到了跟前,將袋子往桌上一放。
「我買了12點的機票,吃完早餐送你去機場。」
「恩。」墨唯一咽下那一口三明治,濕漉漉的大眼睛看著袋子,又看著蕭夜白。
終於忍不住伸出手。
等發現袋子里面居然是一袋粉色包裝的衛生巾,旁邊還有藥,紙巾…
墨唯一立刻抬臉看著蕭夜白,「這些都是你給我買的嗎?」
「同學幫忙買的。」蕭夜白淡淡的回復。
后來,墨唯一就被蕭夜白送去了機場。
從南城到西雅圖的飛行旅途要十八個小時的時間,一來一去,三十六個小時。
可她在西雅圖挺溜的時間卻只有十六個小時不到。
當時年紀還太小,加上從西雅圖回來后就開始發燒,病了整整一周的時間,導致那一段日子很多事情都迷迷糊糊,記不太清楚。
可墨唯一此刻突然回憶起當年的那段遭遇,也突然想起了那個細節。
當時他說的那個「同學」,應該是女同學吧。
既然是女同學,那肯定就是田野了。
「小白。」
墨唯一輕聲問道,「當時你幫我買的衛生巾,是不是田野幫你買的?」
蕭夜白沒有說話。
墨唯一皺了皺眉。
睡著了嗎?
「小白?」
臥室里一陣安靜。
蕭夜白還是沒有說話。
看來果然是睡著了。
墨唯一抿抿唇瓣,也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晨。
七點鐘,墨唯一醒了,蕭夜白已經晨跑去了。
她在床上胡思亂想了一會,拿起手機給容安打了個電話。
八點鐘到了樓下。
周嬸已經將早餐都準備好了。
墨唯一喝了一碗小米粥,吃了兩個小籠包。
等容安進門,她立刻抆抆嘴巴起身,「我先走了。」
蕭夜白看著她,表情溫潤斯文,「路上小心。」
「好。」
墨唯一拿著包跟著容安離開。
聽著汽車引擎的聲音,蕭夜白端起桌上的咖啡慢慢的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