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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分隊

  三男一女躺在了炕上,頭上皆是畫著復雜難懂的符咒,身上有被大大咬痕,傷口呈現出紫紅色,就好像是腫了一樣,泛著陰森薄涼的白氣,時不時還有一些白色的蛆蟲還有些不知名的蟲子爭先恐后的爬出來,盡管如此,他們的傷口卻是沒有任何的腐爛,紫紅色的傷口仿若是那些蟲子的一個逃竄的出口。

  四人仿若是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之中,上下起伏的胸口證明著他們還活著。

  兩隊男人的臉都變了,女人更別提了,直接捂著嘴巴就沖出去吐了。

  這幾個人明顯的是陰毒之氣入體了,只是那些蟲子能夠在如此陰邪之地存活,很顯然已經是異變了。

  第五念早先已經擺出了一個聚陽陣,將他們四人放在了一起,就是為了能夠聚攏他們體內的陽氣,將那些陰邪之蟲逼迫出來。

  之間陰毒之蟲出來了以后,在聚陽陣里到處打轉,拼命的想要找到一個出口,離開這個令人熱氣膨脹的陣法,許是陣法中沒有出口,他們沒折騰幾下就自燃了。

  楊嚴不由得瞪圓了眸子,震驚的看了看陣法,研究其中的奧妙,連連稱奇。

  第五念此時從外面走了進來,“暫時讓他們清除了體內的毒蟲再走,至于五臟六腑傷的有多么的嚴重,必須到了醫院才能知道。”

  楊嚴見第五念進來,連忙拱手,在兩個徒弟驚詫的目光之下,作揖道,“姑娘的陣法玄妙,我真是佩服至極。”

  第五念微微撤開了身子,避過了他的禮數,畢竟她比這位師父了很多歲,怎么能承了他如此大禮,看向了楊嚴,個頭矮,目光如炬,炯炯有神,眉宇之間存著幾分坦蕩皓正之氣,再見他身邊的兩個徒弟,不難猜出這人的身份,“楊嚴楊大師?”

  “對,對,我就是。”楊嚴顯得很激動,“姑娘認識我?”道家之術自然有很多人認識楊嚴,絕對是大師級別,如今被第五念認出來,他卻覺得倍感榮幸。

  這份激動的態度,所有人就沒見過,別那些人了,就連楊嚴的兩個徒弟都沒見過楊嚴對誰這么敬佩過。

  第五念淡漠的回了一句,“我與你的師弟交過手。”

  落月一聽,瞬間變了臉色,指著第五念惡狠狠的道,“是你這個女人將我師叔送進了警局?”

  閔御塵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新坡城的楊先,沒有想到楊嚴如此穩重的大師,竟然有楊先這樣貪財斂命的師弟。

  楊嚴一巴掌打掉了徒弟的手指,“你師叔本來就犯錯了,進警察局與這位姑娘有什么關聯,如果他好好做人,誰能把他送進去。”

  第五念挑了挑眉,楊嚴這做人的氣魄還是挺令人敬佩的。

  “可是師父,師叔…”

  第五念冷冷的對著落月道,“你該慶幸我沒有散了他一生的修為,修道之人利用自身所學,枉顧他人性命,畜生不如。”

  “你…你強詞奪理。”

  第五念懶得再搭理落月,這孩子明顯一看就是情感占據理智的人,只要這個人對他好,就是全世界最好的人,與他的再多都是白費。

  隨后看了一眼閔御塵,“你們兩隊之中正好有四個女同志,讓他們送去醫院,然后留在車子所停的位置,就不要進來了。”

  “憑什么?”

  “你以為你是什么人,我們為什么要聽你的?”

  最先叫囂的人是飛龍隊的女隊員,他們從做上特種兵開始,就被無數人鄙視,總覺得他們是女人,做什么都不如男人,一路走到如今的地位,有多么的不容易,他們出過大大的任務,卻是從來沒有半途就放棄的時候。

  宋雨霏和萬晴天卻是奇跡般的閉緊了嘴巴,什么也沒,通過這些事情,他們絕對相信第五念不是一個在性別上歧視他們的人,因為身為女人,他們還真就沒見過有比她還自大的女人,那么肯定就是有別的原因。

  韓之寒算是一個比較有理智的人,“請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第五念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有。”

  “你…”

  楊嚴立刻站了出來,“韓隊長,聽這位姑娘的話,讓女人撤出去,絕對不是歧視,女性體質偏陰,最容易招惹陰邪之物,這里陰氣繞,絕非是你們所以為的霧氣,如果陰氣肉眼所看,可想而知這里的鬼有多么的兇悍。”

  “那她自己不也是個女人嗎?”

  楊嚴淡淡的回應道,“她會法術,或許在我之上,在這里光使用武力是沒用的。”

  楊嚴的話令所有人沉默了,落月輕哼了一聲,“師父,你不妄自菲薄,你修道幾十年,她年紀輕輕怎么能與你相提并論呢?”

  楊嚴搖搖頭,“落月,你年紀尚,可是慧根比朝陽要好,假以時日,你或許是我們楊氏最出色的道士,慧根是先天的,別人后天如何練習都無法趕超的。”

  落月還想反駁,但是看見了師兄朝著自己搖頭,只能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閔御塵和韓之寒立刻下了命令,讓他們四個女人將人抬去醫院,把暫時的情況上報,調動援兵在外守候,原地待命。

  自家老大都放話了,他們哪里敢違抗命令,只能一人抬著一個人,在朝陽的護送下,直接越過了山頭,來到了車子所停的地方。

  第五念見人走了,開始收拾包裹,準備再次朝著云家村的方向前進。

  閔御塵上前,“我們一起吧!”

  第五念埋首咕噥了一聲,“沒興趣。”如果沒有四個探險的大學生,她恐怕現在已經去云家村觀察地形了。

  韓之寒站在不遠處,隨手勾出了一根煙,放在嘴里吸的眼前煙霧繚繞,不由得輕哼了兩聲,“句真話能死人啊!這種個性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眼瞅著閔御塵的手又拉住了對方的手,他不由得抽出那只煙,直接丟在了地上,狠踩了幾下,瞬間熄滅了火光,啐了兩口,他看著閔御塵幸福,就渾身難受。

  “閔御塵,你拉著我的手干什么?”

  他不答反問,“云家村真的兇險萬分嗎?”

  “是的,連我都沒有把握。”

  “此去云家村是我最新的任務,身為一個軍人,在我的字典里沒有臨陣退縮。”

  “所以呢,你想對我什么?”

  閔御塵抿了抿唇,無恥的道,“非去不可,可是那么兇險,你我有個三長兩短,你找誰要休書?”

  第五念瞬間就被激怒了,這個賤男人竟然在威脅她,丟下了手中的東西朝著閔御塵撲了過去,許是沒有想到了她會這么生猛,在她面前又不用做任何的防備,所以閔御塵被撲倒在地上的那一刻,眼底閃過了一絲驚愕,隨即勾起了唇角,直接將她攬入了懷中,心情大好的問道,“你這算是投懷送抱嗎?”

  “閔御塵,老娘今天非弄死你。”

  他卻像是沒聽懂第五念的威脅,反而苦惱的道,“怎么辦?我已經越來越喜歡你的主動了!”

  第五念此刻就像是瘋了一樣,雙手鉗住了他的脖子,狠狠的收緊,那兇狠的模樣嚇得在一旁看熱鬧的獵豹中隊集體出動了,他們的老大可不能就這么死了,死在一個女人的手里,簡直就是太憋屈了。

  閔御塵生怕這些大老粗手忙腳亂的弄傷了第五念,甚至是碰到不該碰的地方,所以他抱著第五念,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直接換了一個方向,一手托著她的腦袋,離開冰涼的地面幾公分,整個人呈現的姿勢是男上女下的狀態,他另一手一扣,順利的解救了自己的脖子,聲音醇厚迷人,“念念,我比較喜歡這個姿勢。”

  第五念眨了眨眼睛,用力推開閔御塵,隨后雙腳一勾,橫踢他的下盤,在半空中翻轉了一圈,雙手撐地,直接站起了身子,想到自己的憋屈勁兒,她不由得用力的跺著腳,內心發出近似狂吼一般的咆哮,她這輩子太倒霉了,怎么就栽倒了閔御塵的手里,她已經不止n1次的后悔曾經救下他的這件事情了。

  高聲喊了一句,“白渣渣,東西收拾好了嗎?你怎么那么墨跡,是不是老的動不得了?”

  每當這個時候,白昭昭就特別的感慨第五念的情緒化,而他悲催的總是被人當成炮灰。

  第五念氣沖沖的拿起了背包,然后頓住了腳步,回眸狠瞪著閔御塵,“你還傻不愣登的杵在那里做什么?”

  閔御塵一怔,眼眸之中劃過一絲笑意,隨即快速的收回了自己的得意,以免在關鍵的時刻惹惱了她,“所有人立刻收拾東西,我們馬上啟程。”

  有了第五念的相助,楊嚴很自然的與她開始討論起了云家村的事情。

  第五念提出了自己的觀點,“云家村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我們必須去了才能知道,僅僅只是周遭的村莊就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云家村的情況我不敢妄加猜測。”

  楊嚴沉重的點了點頭,“我們再往前面的村子前進,看看情況再決定。”

  閔御塵同意了,然后道,“我們一共是十五人,我要重新打亂你們的隊形,從現在開始沒有獵豹中隊,飛龍隊,我要你們把戰友的生命看的比自己還要重要,你們聽清楚了嗎?”

  所有人站直了身子,朝著閔御塵敬禮,高聲喊道,“是的,長官,聽清楚了。”

  高喊的聲音形成了陣陣的涌動的氣流,一直飄出去好遠的地方。

  第五念凝眉,以他們為圓點,從聲音飄散開的地方漸漸滲出了一絲的暖意,楊嚴感慨,“這可能就是軍魂的力量,畢竟他們是象征著剛正不阿,正氣浩然的一面,是我們國家的陽氣所在。”

  第五念沒話,腦子里卻是千回百轉。

  閔御塵將分配的任務交給楊嚴和第五念,“你們對這方面頗有研究,至于怎么分隊伍,就交給你們了。”

  “楊大師決定吧!”

  楊嚴拱手,也不謙讓,他看得出第五念和自己一樣,并不在乎這些虛的名號,吩咐徒弟拿出白紙,交給他們每個人,“將你們自己擅長的,不擅長的全部寫在紙上,希望你們不要對我有任何的隱瞞,因為關乎著我們每個人的生命,我要根據你們自身的優勢,劣勢來分組。”

  分組之前,楊嚴和第五念剔除,“把白昭昭也剔出去。”

  楊嚴看了一眼白昭昭,他果真是才疏學淺了,竟然看不穿眼前的這個男人的原身是個什么,只覺得他周遭帶著一縷仙氣,自是不凡,一會兒的功夫,就分配好了組。

  閔御塵和韓之寒各自帶隊一組,共兩組,組員徹底打亂了。

  閔御塵帶隊的人是,落月,沈謙然,梁飛,王子濤,洛河。

  韓之寒帶隊的人是,朝陽,喬摯亞,宋陽,毛峰,霍震揚。

  他們朝著云家村的方向前進,許是幾十年沒有走過這里,所以山上的樹木濃密,草都快要長得比人高了,好在之前他們穿的都是登山服,褲腿也扎緊了,并不害怕那些在地上來回竄悠的蟲子,有的蟲身子已經發白了,冒著陰森森的寒氣,淡淡是靠近這一點,就足以讓你冷的打一個激靈。

  他們都是軍中好手,所以對于登山這樣的事情,顯然已經習慣了。

  第五念的時候,經常跟著霍姨東奔西走,所以也習慣了凹凸不平的大山,她也不喊累,只是偶爾放慢速度,全當是休息了,觀察著周遭的環境,眉頭卻是皺的高高。

  落月是個閑不住的孩子,遇見不懂的就問,“師父,這里的霧氣怎么那么大,還特別的涼,我們這是到了云家村嗎?”

  “這不是霧氣,是陰氣,而且這里并不是云家村,陰氣濃烈的散不開,已經蔓延到了鄰村,云家村這一趟恐怕是大兇之兆!”

  第五念的眉頭并沒有松開,眾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楊嚴問道,“姑娘,你在想什么?”

  “到底有多么大的怨恨,足以讓一個十歲的女孩變成了如此兇悍之鬼?”第五念的神情略顯低落,不過沒有給他們思考的時間,第五念又道,“今晚就在這里暫住一夜,明日入云家村。”

  ------題外話------

  云娃的故事,我覺得自己寫寫都害怕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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