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包廂內 京寒川與許鳶飛相對站立,中間還富余距離足能容下一人,屋子里所有人目光都揶揄的看著兩個人。
“別光站著啊,抱啊!”段林白嗑著瓜子。
剛才不是很厲害啊,懟上去啊。
“…”許鳶飛比方才還緊張,手足無措,根本不知該怎么辦,她看著京寒川微微抬手,也下意識伸手出去…
可是這兩人似乎都沒抱過人,手都不知道怎么伸,似乎都有些拘謹。
周圍幾個看客,倒是瞧得津津有味,就連傅沉都強忍著笑意咳嗽著兩聲,就他倆這墨跡勁兒,估計晚上都抱不到一起。
“你倆前戲要做多久?”段林白冷不丁冒出一句前戲,惹得包廂眾人悶笑。
許鳶飛臉略微泛紅。
他倆的關系,連牽手都沒有過,直接擁抱,還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肯定有些不適羞赧。
京寒川掃了一眼段林白,略帶警告。
段林白低頭嗑瓜子,“我不催了,你倆慢慢來。”
京寒川瞧著許鳶飛,“你別動。”
“嗯?”許鳶飛就是晃神的時候,京寒川逼近一步。
兩人鞋尖抵著,身子靠得越發親近,衣角蹭著,許鳶飛目光落在他胸口的紐扣上,眼熱口干。
“我來吧。”
他呼吸從她額前吹過…
有那么點燥熱。
京寒川打量著她,還真是小小一個,他微微俯低身子,整個人幾乎要將她罩住一般,“許小姐…”
“唔。”許鳶飛此時腦子有點懵,有些飄飄然,垂在腿側的手指,不自覺攥緊衣角。
“唐突了。”
然后她就感覺到有雙手從她后肩穿過,輕輕摟住了他。
他動作幅度不大,甚至不算用力,兩人身子之間其實隔著稍許距離,并沒緊密相貼,也就肩側碰了下…
他算是很紳士那種,親密卻又透著疏離。
這般距離,最是惹人心顫,因為近得她都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形容不出來,就是…
心底歡喜到血液沸燃。
許是沒想到這兩人真的就抱到一起了,房間里出現短暫死寂,然后就是段林白的一聲:“臥槽!”
“不好意思啊兩位,忘記計時了,咱們現在開始倒數一分鐘哈。”段林白悻悻笑著。
“他做事就這樣的,有點毛手毛腳的。”京寒川與她之間稍微隔著些距離,說話吞吐的字眼,吹進她耳朵…
真是熱。
“嗯。”許鳶飛淡淡應著。
“最近外賣怎么不是你送了?”
“剛開學,店里比較忙。”
“最近推出的新品種味道不錯。”他呼吸不算重,但是周身氣息濃烈,熱氣呵出在她耳側,他稍微動了下,似乎是和她說話,略薄的唇…
卻不經意連同她的頭發,擦過她的耳側。
幾許溫熱,卻一路酥麻到心底。
許鳶飛此時還被她摟在懷里,兩人身子都有些僵硬,而她呼吸尤其重。
“你很緊張?”京寒川聲音壓得極低,像是從胸腔發出來的,似乎能撞到她的胸口,男人寬厚的手指落在她肩側,溫溫熱熱…
“還好。”
“以前和男朋友沒這樣過?”
“我還沒談過。”許鳶飛覺得自己聲音都在發顫。
“我們一樣。”
簡單四個字,許鳶飛心底竄出一點火苗,手心都是熱汗,手指動了動,蠢蠢欲動,想伸手,又不敢…
段林白低頭看了眼時間,這兩人是僵尸嘛,都不動彈的,而且…
你們特么抱在一起聊什么東西呢!敢不敢大聲點。
“行了,時間到啦!”段林白其實多算了一點時間進去。
京寒川松開手,“抱歉了,謝謝。”畢竟許鳶飛是為了配合他。
“沒、沒事。”許鳶飛坐回位置上,空調涼風吹來…
渾身發涼,心頭卻越發燥熱。
她喝了口水,紓解一些心口的燥熱,而京寒川仍舊坐在自己位置上,巋然不動。
“寒川,怎么樣?什么感覺啊?”段林白惡趣味的湊過去。
“這不是真心話大冒險的范圍。”京寒川挑眉。
“許小姐,他趁機揩油沒?”
許鳶飛搖頭。
眾人又玩了幾輪,不過再也不敢挑釁京寒川,某人手指一直叩著桌子,那模樣,分明是誰敢再鬧出什么幺蛾子,就要拖他回去喂魚的模樣。
約莫三點多,眾人結束散場,許鳶飛車子被拖走,她最后上了傅斯年的車,跟他們夫妻走了。
傅沉和宋風晚則出發前往外地度假村。
“寒川呀,你和這許小姐到底怎么回事啊?我還以為你倆已經勾搭上了,怎么還不是不讓你送啊,看樣子你倆關系也沒那么親密啊。”
“你都是他們店里的vvip了,兩人還停留在主顧客關系上?”
“你別等傅三兒子出生,你倆還在談柏拉圖式戀愛啊。”
京寒川看了他一眼,“總比你還是條無主野狗好吧。”
段林白懵逼,“想睡老子的人都能繞地球一圈了。”
“你確定是那些是真粉絲?”
方才段林白輸了一局,傅沉讓他發一個丑照傳到微博上,然后不少人都詢問,段林白是不是瘋了,怎么一點形象都不要,粉絲到底喜歡他什么?
然后底下留言一順排的都是:“偶像行為,切勿上升到粉絲。”
差點沒把他氣死,這群人是他的真愛粉嗎?
“不過寒川,你和我說說,你抱著她的時候,到底是什么滋味兒啊?”
京寒川沒理他,直接坐車離開。
回家之后,斜陽低垂,母親在院子吊嗓子,穿著戲服唱了一出戲。
“六爺,這出戲之前沒聽夫人唱過啊。”
“昆曲《墻頭馬上》。”京寒川摩挲著魚竿,盛愛頤習京劇,昆曲越劇也能唱幾段。
那人拿出手機翻了下,講的是男女談戀愛,兩人同居五六年才被家里發現。不過封建社會,講究聘為妻,奔為妾,無三媒六聘同居,姬妾不如,逐她出門,而后女方回家,趴在墻頭,看到墻外騎馬而過的夫郎,近在咫尺,卻遠如天涯…
“不過這兩個人同居五六年才被發現,也是挺厲害的。”
京寒川沒作聲,低頭吃著手邊的椰子糕…
手指微微搓了下粘上的糕點碎屑,想起今日摟抱的觸感,身上是軟的…
身上有股味兒。
比糕點還甜膩。
而此時母親的唱腔,再度打斷他的思緒,《墻頭馬上》,雖然悲劇已經被改成喜劇,他仍舊不喜歡,既然互相喜歡,何至于鬧到這個地步,只能趴在墻頭看?
直至吃完飯,這戲曲還在他耳邊縈繞,總覺得在預示些什么…
宋風晚生日后,傅沉的生日宴就正式提上日程,傅沉從未大排場的搞過私人活動,大家削尖了腦袋想要去擠進去。
而且聽人說,傅沉請了國際最頂級的設計師,幫忙設計生日現場,如此大張旗鼓不像他的風格。
不過大家的關注點,還是集中在江風雅身上,因為生日當天,她將會以傅聿修另一半亮相,而且是懷著身孕的。
傅家發張旗鼓張羅生日宴,不少人猜測是準備借這個機會給大家正式介紹江風雅。
在傅三爺生日當天幫她正名,也是給足了她面子。
可就在生日宴的前幾天,有人在京城某酒店拍到了喬西延的身影,和他一起的恰好就是傅三爺,按照他入京時間推算,八成是來參加傅沉生日的。
可他與江風雅的關系,也是互相見不得的,傅沉還親自在酒店接他,這又是搞什么?
這幾波人碰面,氣氛肯定尷尬啊。
而傅此時看到布置好的生日場地,微微蹙眉,打了電話詢問,“老三,設計圖是你親自確認過的?”
“嗯。”
“你確定沒問題?”
“沒問題。”
傅盯著快落成的生日現場,過個生日,怎么搞得像是要和誰求婚一樣,至于如此隆重?還鮮花玫瑰?
這小子都要三十了,過個生日,這么粉紅少女心?
宋風晚在忙著給傅沉準備生日禮物,可是新聞報道傅沉生日難免提及江風雅…
這女人怎么搞得比她這個正牌女友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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