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欽原一行人原本是想等一下段一諾與后側那個男生的,只是兩人磨磨蹭蹭,許久未出,段一言就直接說,“我們先走吧,反正很近,大白天,他倆也出不了什么事,諾諾對這附近也很熟。”
段一言既然都這么說了,他們才先行離開,此時正在包廂傳閱他的資料。
傅歡忽然想到了陳妄,再看看這位,感慨了一句,“果然,有些人是老天賞飯的,天生就對某些方面敏銳。”
“你居然明白這個道理?”京牧野咬著一片西瓜看著她。
“你什么意思?”
“我就想說,圍棋這東西你還是別玩了,我剛才看到你已經連輸18次了。”傅歡偶爾還在玩那款圍棋游戲。
人機對戰,系統最糟心的是會記錄你連續失敗次數,除非你贏了一局,敗局才會被清零。
方才系統就提示您已經是第18次挑戰失敗,再接再厲,失敗成功之母,加油,你是最棒的。
傅歡氣結,這游戲設計者有毒吧。
“要不讓你家大神幫你打一場不就好了。”京牧野剛說完,傅歡就狠狠剜了他一眼,得虧此時包廂比較吵,要是被他哥聽到,就完了。
“最近好像聽你很少提他,他是不是不理你了?”
“以前總聽你提起。”
傅歡蹙眉,兩人有時差,她本身還要上學,哪兒有那么多時間交流。
“小六六,請你不要過分關注我的私生活好嗎?”
“那請你以后別在我面前提他。”兩人同一所學校,每天碰面,大課間還一起會去小賣部,三十分鐘課間,小賣部來回一趟六七分鐘,剩下時間都是聽她說陳妄多厲害。
此時傅漁和懷生進了包廂,掃了一眼里面的人,略微蹙眉,還差兩個人。
段一諾這丫頭不會把人給她搞丟了吧。
“要不我回去找一下。”懷生也看出誰沒來。
傅漁點頭,懷生走到KTV門口,才看到兩人并肩走來。
那人個子比較高,段一諾又難得安靜,走在他身邊,居然讓懷生覺得她像個淑女,若說她以前是個野貓,此時就是家養的貓,乖巧又溫順。
可順毛那種。
“你們要是不來,我就準備回去找你們了。”懷生曾想過與這人多交流,畢竟他和傅斯年很熟,興許可以從他身上找到突破口。
談話中,懷生才給他推薦了一些誦經凝神類的曲子,比如之前那首《喇嘛千諾》。
“喜歡這個?”懷生看他當時就搜索聽了下。
“名字看著順眼。”
名字?懷生覺著并無特別。
“你是不是想問我關于傅先生的事?”搞技術的腦子都靈活。
懷生的心思也沒藏著掖著,“對,我想知道怎么才能和他相處好…比如說像你們這種關系,你是怎么和他成為朋友的?”
他思索半天,“大概是我技術好。”
懷生:“…就這個?”
電腦技術這方面,懷生是彌補不起來的,這真不是靠勤奮就能彌補,要有天賦,他活了這么久,自知之明還是有的,這方面他無法補足。
他又沉吟片刻,“或許是我長得比較順眼。”
因為有人說,他們工作的時候,氣場很像,可能是同類相吸。
懷生:你的意思是我長得不夠順眼?
“那你們平時交流什么?比如說聊一些什么東西…”懷生又換了個方式詢問。
“編程,腳本語言。”
懷生有些頭疼,不過他此時也能確定,他真的是傅斯年的朋友,因為…
一樣難搞!
三人進了KTV,等電梯的姜熹,段一諾一直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雙手絞著雙肩包的帶子,勾勾扯扯。
其實段一諾與懷生走得不算特別近,男女有別,性格也差許多,只是他和傅漁在一起之后,段一諾對他也熱絡起來,算是愛屋及烏。
今天一反常態,安靜得不尋常。
“諾諾,你今天確定沒什么事?”
“我、挺好的啊。”段一諾沖他一笑。
說話磕巴,笑容僵硬。
懷生看了眼一直沒說話的人,又打量了一眼段一諾,她很擅長交朋友,可是這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似乎有點詭異啊。
“你們…”
“電梯到了,趕緊進去!”段一諾生怕懷生問出些什么,畢竟這群人里,可沒幾個省油的燈,就是最小的京牧野,吐出來的也是一肚子的黑水兒。
她走得急,都忘記電梯里可能有人要出門,迎面差點和人撞了個正著。
懷生手都伸出去了,卻瞧見另一只手比他快了一步,抓著段一諾雙肩包的頂端提扣,輕松把人往后拉了半寸。
他力氣有些大,又沒控制好力道。
導致段一諾腳步趔趄著,連帶著包,就撞到了他半側懷里。
這一拉一撞,弄得她有些晃神,腦袋還暈了兩秒。
待電梯內的人走光了,段一諾才扭頭與他道謝,“謝謝。”
那人沒作聲,只是直接松開拉著她雙肩包的手,直接進了電梯。
段一諾別扭得扯了下雙肩包,進電梯的時候還覺得懊惱,懷生打量著兩人,總感覺這兩人之間好像有那么點事。
出電梯后,這還沒進包廂,段一諾手機就響了起來,段林白打來的。
“爸!”
“你和你哥吃過飯了?”段林白此時正在京家,京寒川釣魚,傅沉在說怎么去給懷生去提親的事,段林白不想蹚這個混水,在邊上吃瓜看戲。
“什么?”段一諾嗓門忽然提高,“是嗎?有事啊,那我馬上回去!”
段一諾說完與都不與傅漁見一面,讓懷生代為轉告,撒腿撂挑子就往回跑。
懷生看了眼身側的男人,臉上看不出什么…
懷生只得清了下嗓子,“那個…可能她家有點事,我們先進去吧。”
那人也沒說什么,跟著懷生往包廂走,只是走到半路,忽然說了句,“你覺不覺得…”
“嗯?”
“她的戲有點假。”
段林白電話被掛了之后,還覺得莫名其妙,這丫頭又搞什么東西。
傅沉則看向京寒川,“寒川,你說到時候我該怎么辦?你有什么好的建議嗎?”
京寒川手指輕輕摩挲著魚竿,風吹動魚漂,在池塘水面上微微上下浮動,漾起了圈圈漣漪,他清了下嗓子,只說了一句,就堵得傅沉半宿沒說話。
“我要是告訴你了,你是不是準備回頭把這些建議方法用在我身上。”
段林白笑瘋了,這兩人都是什么魔鬼,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傅欽原這沒用的小子,你倒是加把勁兒啊,迫不及待想看他倆斗法了。
段林白此時是屬于吃瓜群眾,可能他做夢都想不到,吃了一輩子的瓜,到最后吃瓜會吃到自己頭上。